“但是沒關係,用這張臉,你好像更喜歡呢。”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喃喃道:“變來變去的,我都快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也完全記不起來我原本的樣子了。”
白澤頓了一下,把手垂下,再次斯文的笑道:“不過沒關係,只要這場遊戲,一直有意思下去,我也不介意一直這樣。”
他深吸一口氣,擡腳徹底離去了。
……
牢房裏
鐵門啊~~鐵窗啊~~鐵鎖鏈~~
好吧,沒有鐵鎖鏈。
林澤憂傷的望着黑漆漆的牆面,上面有着數不清的抓痕,大約是病人發狂弄上去的。
從這些無數留下的抓痕,可以判斷出被關在這裏的人有多麼的崩潰。
他輕輕摸了摸,這麼粗糙的牆面,用指甲去抓,其實病人本身更痛苦吧?
如果仔細再看看,上面還留下了不少血跡。
他覺得自己被關在這裏,無聊的也像一個病人了,會去研究這種無聊的事情。
林澤自嘲笑笑,就靠在牆邊坐下來了。
好在,剛剛有個護工把他的上衣扔進來了。
穿上衣服,至少沒有那麼冷。雖然也沒多暖乎,不過都進來這裏了,也沒什麼可以挑剔的。
沒有表,他也分不清時間,這是最絕望的。
護工的手機被他藏在褲子的口袋裏,這裏除了他之外,被關着的病人還有五個。
他也不敢輕易拿出來,倘若讓這幫人看見,去揭發他,可就麻煩大了。
林澤真的很想找個只有他的地方,手機被禁止擁有,一定是可以從裏面獲得什麼重要的線索。
唉……
他閉上眼睛,也感覺不到時間在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很慢。
明天才可以從這裏出去,他本想要不睡一覺,這樣時間還能過得快一點。
可是越想睡的時候,腦子卻格外清醒。
是的,他的大腦無比清醒,每一處感官都在極度興奮的一個狀態。
閉了半天眼睛,結果半分睏意也沒有,失敗的林澤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無聊的四處打量,一瞬間感覺似乎有人在注視着他。
林澤警惕的看過去,與那個凌厲的視線正好對上了。
一個渾身都是傷痕的少女,坐在地上,抱着膝蓋眼睛直直的望着他。
“你……也是因爲想逃出去,才被關進來的嗎?”她問。
林澤忍俊不禁,這少女眼神看人這麼嚇人,像刀子一樣。
結果這一開口,反差也要太大了,聲音軟軟糯糯的,與她給人呈現出來的樣子,可是一點都不符合。
少女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氣勢不足了,故意清了清嗓子,粗了一些嗓音說道:“你爲什麼不說話?”
“哦,我可不是逃跑才被抓進來的。”
“那是因爲什麼?”少女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一下,又問道。
林澤頑劣的笑道:“因爲把護工打的下不來牀,才被關進來的。”
少女:(?O?)
“6。”
角落裏傳來一聲低沉的男音。
他瞥一眼角落裏的那個男人,這個男人從林澤進來的時候,就一直蹲在牆角,並且一直背對着他們。
原來他還一直在偷聽他們說話。
“那你……”
“666。”
“額……”
“666666666。”
“我……”
“單走一個6。”
不是?
這人就非要他說一句話,他就接着一句話嗎?
他滿腦子除了六,還有別的能說呢?
林澤喊了一聲,“你除了6還會說什麼?”
他過去拍了一把男人的肩膀,道:“哥們你要是想加入聊天,就轉過來,正好我也沒意思,一起聊聊?”
“不跟你們聊。”男人說。
“不跟我們聊,你還一直插話,那你可挺有意思。”林澤不客氣的拆穿道。
男人背影動了一下,站了起來,“聊聊天也行。”
他轉過來了,林澤總算看清了男人的臉。
真是……夠巧的。
這個男人就是第一天在食堂發病的男人。
他倒是聽說這個病人在刑罰室,可萬萬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好,居然真的和他關在一個地方。
要是和他搞好關係,大概是能從他嘴裏套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想到這裏,林澤揚起一個虛僞的笑容,“誒呀,你長的真像我哥哥,一看你就好親切,咱們挺有緣份,被一起關在這裏。”
“6……”
不生氣,一點都不生氣,要獲得別人的信任,也是需要時間的。
“你叫什麼名字,不如告訴我,這樣也方便我們聊天,我叫林澤。”他試圖想從男人的嘴裏聽到別的話。
男人像是沒說過話一樣,目光遲鈍的重複了一遍他說的話,然後又自言自語道:“我妹妹叫亞藍,她長的很漂亮,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孩。”
“我又沒問你妹妹。”
“沒用的,他眼裏就只有他妹妹,你跟他說別的,他也不會太理會你。”少女說道。
真是造化弄人,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男人,結果還真跟個精神病一樣。
眼裏只有他妹妹,他還需要找到這個男人的妹妹,才能和這個男人正常溝通嗎?
【溫馨提示,男人的妹妹,就是好感度達到八十五的女孩。】
我靠!!!
奈斯,這很奈斯!
直接美滋滋了,他現在也知道女孩的名字,出去找到她估計也不難。
身上的傷,可以爲他多增加幾分悽慘。
那個女孩的好感度對他已經很高了,到時候裝裝可憐的樣子,剩下的好感度應該並不難。
到那個時候,撬開這個男人的嘴,可就容易多了。
林澤心裏暗爽,表面還是雲淡風輕,只是淡淡的說:“原來是這樣,既然如此,就算了。”
他眼帶笑意,側過頭望着少女道:“你有興趣和我聊聊天嗎?”
“沒有。”少女乾脆利落的拒絕道。
林澤沒着急,而是稍微貼近少女,低着頭說道:“真的嗎?我感覺你看起來對我還是挺有興趣的,真不想和我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