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夢師就好整以暇的等着蟲牙反應。
蟲牙看他這個樣子,反而蔫了下來。
老話說,最瞭解對方的不是朋友而是敵人,這話在蟲牙身上也應驗。
光是看夢師現在的神色,蟲牙就知道他根本辯不贏夢師。
蟲牙甩手下了車,夢師微微一笑跟了上去,“我去幫他做僞裝,一會兒便回來。”
倆人離開的時間並不長,綁匪並沒有朝外張望多久,就看見夢師帶着一個渾身浮腫的人,重新踏進了車。
“這是……這是蟲牙?!”
綁匪驚疑不定的看着,實在有些難以置信。
畢竟現在的蟲牙,乍一看上去嚇人極了,猶如在河中泡了兩天兩夜的浮屍,整個人都脹了一圈,上面還夾雜着紅紫色的斑,任誰看了都覺得他得了不治之症。
“一點有用的植物而已。”
夢師隨口解釋道。
綁匪徹底信服了他們的手段,並且在那些本來極度排外的村人真的被夢師說服,帶他們進入了一個絕不會被人發現的僻靜之地後,這種信服的情緒達到了頂峯。
司機的情報沒有出錯,幾乎是他們剛進入村落,後面就出現了執法隊的身影。
蟲牙仗着此時誰也認不出他的臉,甚至大膽的混在村民裏出去了一圈兒。
“我知道他們隊伍中的變動了。”
蟲牙帶回來了新消息。
“據說那個名叫裴珠的女人獻上了黃金血的消息,執法隊敖乾按他的要求安排了人手,前去取回黃金血。”
“敖乾他抽調了執法隊的成員?”
夢師詢問道。
“不,只是幾個普通的人,據說這是夜老爺子的要求。”
綁匪正因聽到了裴珠的名字而心神大亂,就感覺到了蟲牙用微妙的眼光掃過自己。
綁匪不着痕跡的偷偷看過去,看到了蟲牙隱祕比劃的手勢。
當天晚上,綁匪再次和蟲牙會面了。
“這是個好機會。”
蟲牙開門見山的說道,難得帶了些躍躍欲試。
綁匪也知道他在說什麼,同樣點了點頭,“現在裴珠身邊只有少量的護衛力量,有你的幫助我肯定可以解決。”
“但我們現在還沒回到組織,要是耽誤了幾天,萬一裴珠那時候已經取回了黃金血,重新受到了夜家的保護怎麼辦?”
綁匪有些着急,恨不得現在就飛回到組織的駐地,開啓那什麼入門測試。
蟲牙反而並不着急,“不用擔心,明天我會以浪費時間的理由說服夢師和水伯,直接開啓你的入門測試,這也算是我作爲這屆出題人的特權之一,你絕對趕得上。”
綁匪轉頭和蟲牙的眼睛對上,“我明白您的意思,蟲牙大人,等我順利進入了組織,絕對會成爲您麾下最爲忠誠的一員!”
之後的一切都在蟲牙掌握之中,執法隊爲了追尋他們一行人匆匆離開了這個村落,跟他們徹底錯開。
“……原來你是蟲牙大人的人。”
綁匪慨嘆道,他之前還在思索蟲牙會怎麼幫他,沒想到竟然會直接把司機留給他,讓他作爲自己的助手,完成自己的入門測試。
夢師三人此時已經由另外的人手接走,只留下了一個聯絡器,是作爲所謂的“彙報考試進度”用的。
當然,必要時刻,蟲牙也可以通過這個聯絡器隔空指揮他的行動。
司機並沒有回答他,綁匪也習慣了他的沉默寡言,此時他也並不需要司機說什麼,這只是單純的想要傾訴一些東西。
幾天之前,他還是待在執法隊監牢中等死的一員,誰能料到,短短的幾日後,他竟然就要踏上新的人生旅途了。
“裴珠……”
綁匪勢在必得的握了握拳,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容來。
綁匪這邊,兩人依靠着蟲牙給出的情報,極速向着裴珠所在的方向靠近,以他們的速度,顯然不久之後他們兩方人馬就會相遇。
&而裴珠這邊,卻對即將到來的危險一無所知。
裴珠之前在挑選人手時嫌棄了一場,雖然重新選了人,但又在敖乾的壓迫下不得不帶着這些人趕緊走人,因此直到此時都有些不滿,橫看豎看都能在這些人身上挑出些不足來。
只有其中一人,還算得她心意,其他人的脾氣都硬邦邦的,只有這一個還算有眼色,知道要好好討好她。
而其他人的態度,總讓裴珠想起來,他現在已經被退婚了,聽從夜昱霆命令的人手也不會再尊重她,她再也不會成爲那個風光萬分的夜家未來女主人了,這讓裴珠如何不憤怒?!
“小劉啊,我們現在走到哪裏了?”
裴珠喊了一聲這一批人手中最得她心意的那個人。
小劉飛快的彙報道:“裴珠小姐,我們剛剛在海市落地,正往高速路上走。接下來前進的方向,還是要由您決定。”
裴珠在手機地圖上滑了兩下,眼睛中露出幾分煩躁來。
裴珠知道赫晚晚現在的住址,但就算她知道,也很想立刻就奔過去,直接按着赫晚晚,抽走足夠量的血液,但她到底還沒有徹底昏了頭,還是忍耐住了這個想法。
“那就往東北方向走,等下了高速之後,走這條路。”
裴珠指了指手機上的地圖,小劉點了點頭,低聲告訴了司機路線。
聽見他這話的其他人都忍不住露出不滿的表情。
其中一個脾氣最爲急躁的,已經忍不住開口質問裴珠:“裴珠小姐,這條路不就是回去的路嗎?從出發那天開始,我們就一直在不斷的兜圈子,你知道我們的時間緊迫吧?!”
“還是說,你就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因爲其實你也不知道黃金血到底在哪裏!”
這人的質問像是一粒掉在了炸藥桶中的火星,瞬間點燃了隊伍中焦躁又緊張的氣氛。
其他人也面露不滿,朝着裴珠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