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便出現在擂臺之上,而那錢湖頓時像是被什麼打中一般,猛地飛出去數丈遠,死狗一樣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高臺上的人猛地站起來,驚悚看着這一幕。
就連距離莫問筠最近,而且已經是築基境的葉武,竟然也沒能感覺到莫問筠這突然的出手!
其他兩個來自聖武宗的人,也是一個先天境中期,一個先天境後期,但是也都沒有感覺到絲毫!
“在我眼皮底下干擾生死戰?”
莫問筠掃視一圈衆人,最後目光落在那錢湖身上。
神色之中第一次浮現波動。
那是慍怒。
“當然,你若覺得我此舉偏袒他,你也可以跟我說說你們錢家的道理,我今天心情不錯,有足夠的耐心聽你說。”
那錢湖神色駭然無比,以他的修爲,剛纔壓根就沒有感覺到任何東西,就這麼飛出去擂臺,砸在地上。
至於跟莫問筠講道理?
他錢湖瘋了不成?
難以想象,僅僅是一個照面,他體內的經脈就幾乎斷裂,內臟更是翻江倒海,彷彿要由內而外炸開一般。
哪怕是面對着只有自己女兒年紀的莫問筠,錢湖也不敢有什麼不敬,爬起來擦了把嘴角的血,恭恭敬敬道:
“莫先生教訓的是。”
莫問筠看向陳夜:“你可以繼續了。”
陳夜運轉修爲,稍稍平復氣息,一步步走向錢靈兒。
“陳夜哥哥……”
錢靈兒不斷後退,眼裏滿是悔恨和恐懼。
眼看着陳夜就要來到她跟前,錢靈兒再也顧不上什麼大小姐的矜持和臉面,不斷哀求着。
“陳夜哥哥……靈兒錯了,靈兒糊塗,你饒了靈兒這一次……”
陳夜面無表情,剛剛經歷過錢宇天的背叛,讓他無比明白,無論過去多麼親密,但是那個人在選擇背叛他的那瞬間,就已經成爲了他的敵人!
哪怕你對他報以仁慈,他也只會變本加厲欺壓你!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所以現在錢靈兒在他的心裏,跟死人沒有任何區別。
快步走上前,猛地捏着錢靈兒的脖子。
將她高高提起,如同拎着一隻小雞仔。
這一幕讓錢湖眼睛都紅了,聲音嘶啞大吼道:“靈兒……女兒……陳夜,人要有良心!靈兒可是跟你一起長大的!”
“良心?”
陳夜沒忍住笑出了聲音,“她聯合葉寬背叛我的時候,她的良心在哪裏?把我扔在黑暗裏等死的時候,她的良心在哪?”
這個神色一直很平靜的少年郎,青筋暴起,徹底爆發:
“全世界都可以跟我說良心二字,唯有她錢靈兒不行!”
“她不配!”
聖武宗的錢家人錢宏,終於也看不下去了,站出來看着陳夜。
“這位師弟,靈兒師妹是葉寬師兄將來的道侶,也是我們聖武宗未來的外門弟子,此事不論是過錯在誰,不如就放下……”
可惜他話都沒說完,陳夜就猛地用力。
咔嚓。
清脆的響聲,傳遍所有人耳畔!
錢靈兒的脖子便瞬時被捏碎,繼而被陳夜隨手扔出去,就像是一條死狗一樣啪嗒摔在地上。
陳夜這纔回過頭看着那人:“你剛纔說什麼?”
“這……”
“現在你可以說大家放下恩怨,坐一起喝杯茶麼?”
就在錢宏六神無主之時,那來自聖武宗的葉家人葉訓站出來,冷冷的看着陳夜,眸子裏是某種晦暗不明的光芒。
“對負責選拔的師兄不敬,該罰!”
說着,他竟是飛身而出,直下擂臺。
莫問筠不爲所動,靜看這一切。
看到這一幕,他更加自信,滾滾一拳轟來!
“就讓我替聖武宗教訓一下你!”
陳夜只能感覺到一陣胸悶,駭然擡起頭時,只能感覺到拳力破空而來,頃刻間至身前!
避無可避!
只能硬扛!
陳夜全力運轉太阿劍經,靈力頃刻遍佈四肢百骸,守護全身。
但僅僅是一個照面,陳夜便悶哼一聲,狂噴一口鮮血,身子倒飛摔落擂臺!
這纔是先天境後期!
甚至要遠超錢湖這種血氣枯竭的先天境巔峯!
陳夜心中連連怒吼,只感覺五臟六腑都要炸開,對方的靈力入侵體內,不斷切割着自己的血肉,若非他擁有金烏道體,體魄強大,這會兒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絕對的差距之下,就是金烏道體也沒有用!
葉訓居高臨下看着陳夜,不屑道:
“不過如此!螻蟻一般的東西,不怕告訴你,葉寬哥已經被王長老內定爲真傳弟子,他的修爲就連我也難以望其項背,你對錢靈兒出手,我今日殺不得你,他日葉寬哥自然會來收拾你!”
葉寬這個名字出現,陳夜當即盛怒不已,當日被他偷襲之事,陳夜時刻記着,自己失去的一切,定要向他一一取回!
陳夜猛地昂首:“今日我敗在你手下,我陳夜沒有二話,但是今日我若不死,無論是你,還是葉寬,我遲早會向你們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葉訓像是聽到什麼不得了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錢宏,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門規之中有一條,說是試煉遲到者,我們有權拒收此人入宗門的吧?”
“葉師兄,有這一條。”
葉訓神色變得無比冷漠:“此番收徒試煉結束,臨淵城陳夜不合格———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向我報這一拳之仇?”
說完,兩人毫不猶豫轉身離去。
陳夜緊緊握住拳頭:“我陳夜有仇必報,聖武宗葉訓是吧?你們給我等着!”
聖武宗弟子又如何?
便可以不問是非黑白隨意欺凌他人?
無論是葉訓還是葉寬。
放在以前,陳夜或許只能仰視他們。
現如今,陳夜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少年!
他如今是軒轅劍第九任劍主,是木不周的徒弟,擁有金烏道體,更是修行着太阿劍經,只要給他時間,葉訓這樣的人物,遲早被他一劍攪碎!
掙扎着起身,陳夜對着莫問筠躬身一拜。
“多謝莫先生。”
莫問筠突然道:“我等下還有堂課,你來聽聽。”
陳夜擡頭看了看四周,不知道何時已經站滿了錢、葉兩家的族人,以及臨淵城的守衛。
皆是虎視眈眈看着他,恐怕只要他走下擂臺之後,便會羣起而攻之。
莫問筠這是在救他。
“多謝莫先生。”
莫問筠點點頭,帶着陳夜走出雕像的範圍。
高臺之上的葉武攥緊拳頭,輕輕搖了搖頭。
其他人只能任由陳夜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