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夜瞪大眼睛,這外門弟子跟內門弟子之間的福利差距這麼大的嗎?這些洞府,儘管看着並不豪華,但是也比外門那些一室一廳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就是那樣的洞府,在外們還得去搶,實力不夠的,只能在外頭隨便搭個棚過日子,這裏來了隨便選!
一時間陳夜還有點不敢相信:“這都可以選嗎?”
書瑾點點頭:“除了有主人的之外,我們靈夜山人不多,除了師尊之外,就剩下我以及五六個師尊的不記名弟子,剩下的洞府,你都可以住。”
陳夜點點頭,目光掃視一圈。
不等他做出抉擇,一側的晴至已經有了心儀選擇,指着一間較爲偏遠的,大喊道:“就要那一間!”
由於陳夜自己是空靈根,無法感知並從天地之間吸收靈力,所以對於洞府的抉擇,其實並不上心,既然晴至喜歡,那麼他沒有異議。
“那就這間吧。”
書瑾自然也沒有什麼理由拒絕,將一塊操縱陣法的令牌交給陳夜,“持此物便可以打開洞府陣法,進入其中,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明日師尊應該就會回來了。”
陳夜謝過之後,拉着晴至走入這間洞府之中。
洞府很大,就算是陳夜如今帶着晴至,兩個人住的規模來說,也大得過分,光是院子的長寬就足足有十幾丈,真正的洞府,更是驚人的七室一廳,除了用於修煉的靜室之外,還有茶室、書房、廚房等等……
一應俱全。
木不周不知何時又跑了出來,施施然找了張椅子坐下,雙腿啪嗒一聲搭在桌子上,眼神之中露出滿意,“這纔算洞府嘛!雖然還是差點意思,但總算是比之前那個茅房一樣的好多了。”
挺膽大的晴至,見了木不周竟然很是害怕,小手拽着陳夜的衣角,怯生生躲在身後,只露出眼睛看着木不周。
老頭見此,訕訕收起腿來,極力擠出一絲他自以爲是很和藹的笑容:“小傢伙你不記得我了?之前在天雷谷……”
沒曾想晴至更害怕了,木不周話都沒說完,眼眸汪汪又要哭,這可急壞了兩個大老爺們,最後還是陳夜好勸歹勸,晴至才止住了眼淚,一個人跑到院子裏頭玩去了。
木不周一個人傷心好久,悶着臉不說話。
陳夜取出靈劍,打算去練劍,瞧見老頭這神色,哭笑不得:“您老人家至於麼?興許是她怕生,過兩天就好了。”
木不周緩緩神,“這丫頭怕我不是沒有道理的。”
“也是……”陳夜想到了木不周臉上那副駭人模樣,晴至的心智又只是相當於幾歲的小女孩,懼怕他不無道理。
“不是因爲外貌,這丫頭從小在精怪堆里長大,見過比我駭然的不知其數,怎麼可能會因爲面相懼怕我。”
陳夜不禁好奇道:“那是因爲什麼?”
“你不知道她是什麼?”
“山精?”
木不周沒好氣道:“果然是傻人有傻福,這丫頭可不僅僅是一隻精怪那麼簡單的,而是一道天地之間最純粹的山魂,不然你以爲隨便抓一隻精怪,就可以把補天石佔據?”
陳夜就更好奇了,“何爲山魂?”
“簡單來說呢,就是一種天地所生的精怪,同時也是天地氣運的凝聚,對於天材地寶有驚人的洞察力,尤其是像這丫頭這樣的山魂,光是走上一圈,就能知道附近有什麼寶貝了。”
“這麼厲害?”
陳夜不禁愕然,難怪之前剛一進入靈夜山的範圍,晴至就自行跳了出來,說是底下埋着塊鎮山石什麼的。
“不僅如此,有小丫頭這樣的山魂,就有湖靈、木精一類的,各有天賦,抹去靈智的話,就是修士突破元嬰的最好材料,也就導致了,從老夫那個年代開始,它們基本就絕跡了。”
木不周看見陳夜不說話,沒好氣踹了一腳少年,狠狠道:“我警告你啊,別對這小丫頭動歪心思,否則我饒不了你!”
陳夜揉着屁股,撇嘴道:“我像那樣的人麼?”
“不過小丫頭留在身邊總是好的,既能杜絕一些人的覬覦,也能爲你凝聚氣運——知道她爲什麼選這一處洞府麼?”
陳夜驚訝道:“這裏頭也有講究?”
“學問大着呢,總之在這裏修煉,即便是你無法吸收靈氣,但是此地的風水是整個山頭陽氣最正之地,對你養劍心有大幫助。”
“所以您老人家還沒有解釋,爲什麼她會那麼怕你。”
木不周甕聲甕氣道:“殺太多人了,無形之中有股殺氣,小丫頭赤子之心,實際上對人的善惡本性看得很清楚……”
說着說着,木不周就不願意繼續了,又給了一腳陳夜,“我跟你解釋個什麼勁?趕緊去練劍,再不練就快生鏽了!”
陳夜只能扛着劍到院子裏去了。
而木不周就蹲在門口,苦苦思索着,如何才能讓晴至對自己不那麼怕,願意靠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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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罰堂之中,剛被東虢訓了一頓的王德榮顧不上憤怒,着急忙慌來到一間靜室之前,推門而進。
原本在閉目修行的一道身影緩緩擡頭。
赫然就是被關禁閉一月的葉歡。
他看見王德榮的臉龐,眼眸之中閃過不快,不過還是起身行了禮數,這才問道:“師叔如此慌張,是出了什麼事麼?”
“剛纔大哥給我傳信,說是葉寬的命玉有些異常,雖然並未破碎,但是卻無法感知任何氣息,他懷疑是被人動了手腳。”
“怎麼會?他不是一直在宗門之內修行麼?也從未有人給我傳信,說他要去什麼地方啊,怎麼就會感知不到?”
王德榮神色有些擔憂,“他幾日之前出了宗門,具體行蹤不知,所以大哥才讓我過來詢問一下你,或許他在離開之前,曾經跟你說過什麼。”
葉歡此時再也顧不上在這自我禁閉裝樣子了,當即就要走出房間,“幾日之前?豈不是天雷谷那邊異常那兩日麼?”
王德榮沒有阻攔,任由葉歡離去。
葉歡則是直接來到葉寬的洞府,打開門的,是一臉慌張無措的牧天華,看見葉歡之後,神色便更加難看了。
葉歡瞬時就懂了。
“葉寬是不是出事了?”
牧天華眼見葉歡都找上門來了,也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將葉寬去截殺陳夜一事說出來。言畢,擔憂地看着葉歡:
“那陳夜已經回來了,葉歡師兄,你說葉寬師兄他是不是......”
葉歡咬了咬牙,“該死!此事你爲何不早通知我?還要我親自上門來問你才肯說話是吧?若葉寬真的出了事,我唯你是問!”
“此事是葉寬師兄再三叮囑,一切等他回來再說,尤其是不要跟您說,我才......”
牧天華還想爲自己辯解,葉歡直接不耐的打斷他,“行了,我沒心情聽你說這些廢話,趕緊給我出去找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若是找不到,你也不用回來了!”
前者哪裏還敢猶豫?
半爬半滾跑出去找人去了。
葉歡深深吸一口氣,空氣之中的刺骨冷氣,都被他吸入肺裏,似乎只有如此,才能稍稍緩解他的怒氣。
“又是你陳夜!”
“行......你要玩是吧?”
“我葉歡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