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起頭,目光直視着山峯的頂部。
“終於到了。”
葉鋒從烈焰宗裏出來,沒有驚動任何人,然後,直接從天火城傳送到天水城,然後再轉到安陽鎮。
到了安陽鎮之後,他就直接駕馭着飛劍南下,直接花了四個月的時間纔來到了御獸門的山腳下。
“沒錯,這裏就是御獸門的山門所在,前面就是獸神山脈了,御獸門就在這獸神山脈的頂部。”
天劍老人的聲音在葉鋒的耳旁響起,葉鋒直接解開了額頭上的黑色布帶,注視着整座山峯。
“怎麼樣?”
葉鋒搖了搖頭,將黑色布帶重新戴好,揹負着雙手,看向了空中的一處。
“有陣法阻擋,在這裏看不清,只能進去了。”
“果然還是得進去,進去之後要小心,御獸門得祕法很詭異,你身上的氣息,稍微不對,都會引起注意的。”
“別忘了,我有幻神訣,還有玄隱紗,別人想探查我的氣息,只要我不親自去泄露,應該都不會被察覺到的。”
“看來你要等的人,來了。”
天劍老人的聲音沉寂了下去,一道身着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從空中落了下來,直接出現在了葉鋒的身前。
那位青袍男修對着葉鋒拱了拱手,然後站的筆直。
“秦濤見過公子。”
葉鋒點了點頭,看向眼前的青袍中年男子,此人赫然便是葉鋒在迷霧山脈之中通過靈魂印記控制住的秦濤。
“你出來沒有引起注意吧?”
“啓稟公子,沒有。”
“我交代你的事,搞清楚了沒有。”
“公子讓我調查三師妹的事,已經有眉目了。”
“說。”
“她跟五師弟以及六師弟九年前被師父派出去執行任務了。”
“去了哪?”
“南林。”
葉鋒的眉頭皺了起來,心中有萬千思緒閃過,隨後搖了搖頭。
“公子還有什麼吩咐嗎?”
“你可知我的真實身份?”
“你是說,殺死四師弟的那個身份嗎?”
“看來你們果然知道了,究竟是怎麼暴露的?”
葉鋒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明明隱藏得很好,而且,秦無霜已經將關於他的記憶都給清除了,御獸門究竟是通過什麼手段確認他的身份的。
秦濤看了看陷入沉思的葉鋒,待得葉鋒回過神來,才緩緩開口。
“九年前,我宗老祖不是去了一趟烈焰宗嗎?”
葉鋒點了點頭,當初他還直接被召見了,還讓一隻叫白素的小狐狸親自驗證了他的身份。
而且御獸門老祖和白素都沒有看破葉鋒的僞裝,葉鋒想不明白,在哪一步出了差錯。
“老祖迴歸宗門之後,自然是將自己去烈焰宗驗證的事說了一遍,那時候,三師妹也跟着老祖一起回來了。”
“怪不得。”
葉鋒先前並不知道秦無霜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原來是直接跟着御獸門老祖回到了御獸門。
“後來呢?”
“回來之後,三師妹自然是受到了師父的盤問,畢竟三師妹跟你走的很近。而且師父因爲四師弟的死,受到了刺激,是絕對不願放過一絲找到兇手的機會的。”
“由於師孃一直都想撮合三師妹和四師弟,但是三師妹一直對四師弟不感興趣,屢屢拒絕,師孃也是從心底裏不喜歡三師妹的。”
“再加上四師弟的死,讓師孃徹底爆發了,她親自找上了三師妹。”
秦濤嘆了一口氣,他當時在閉關,並不知道這些事的,這些都是他後來詢問大師兄,才知道的。
“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
“後來,師孃找上了三師妹,因爲四師弟的死,她非常的壓抑,總想着出一口氣,爲四師弟出一口氣。”
“師孃質問三師妹,爲何屢屢拒絕四師弟,你也知道,三師妹的性子特別的冷,至於不願說的事,你怎麼問她她都不會理會的。”
“三師妹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師孃,師孃含怒出手。”
秦濤嘆了一口氣,接着往下說。
“師孃畢竟是元嬰前期的修者,三師妹,又如何是對手,幾招之後,就敗下了陣來,被師孃給拿下了。”
秦濤自顧自的說着,並沒有注意到葉鋒的臉色出現的變化,雙手緊緊的握住了。
“三師妹被拿下之後,師孃本來就看三師妹不爽,因爲她屢屢拒絕四師弟,師孃又特別想知道原因,但是師妹就是不說,師孃就用了極端的手段。”
“搜魂嗎?”
葉鋒的聲音,緩緩的傳了出去,只不過,聲音微微的抖動。
秦濤點了點頭,隨後嘆了一口氣。
“師孃直接對師妹展開了搜魂,卻屢屢失敗。按理來說,元嬰前期,想要搜魂一個金丹中期修者,那是輕而易舉的事,卻屢屢失敗。”
“師孃意識到了三師妹的身上有問題,很有可能被動過手腳。”
“於是,她就更想弄清事情的真相。”
“該不會用了血祭搜魂法吧?”
葉鋒差點將他的後槽牙都給咬碎了,淡漠的說出了這句話。
秦濤看了一眼葉鋒,終於意識到葉鋒的神情不對,他的心顫抖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
“師孃確實用了血祭搜魂法。”
“她將三師妹的雙手割破,鮮血嘩嘩的流了滿地,然後她煉化了師妹的精血,用她的精血凝成血印,重新對三師妹施展了搜魂法訣。”
“這次,總算是成功了,就在她查看三師妹記憶的時候,三師妹發出一聲慘叫,最後一道印記從三師妹的額頭中浮現了出來。”
“師孃直接被那道印記擊成重傷,三師妹也因此昏迷了過去。”
“那道印記在宗門引起了轟動,最後,師父,大師兄,五師弟,六師弟以及老祖都趕了過去。”
“他們看着昏迷不醒的三師妹,還有重傷倒地的師孃,沉默不語。”
“許久之後,那道印記才緩緩的消散,重新沒入了三師妹的額頭裏。”
“不過三師妹卻仍然處於昏迷的狀態,師父將師孃扶了起來,師孃也不敢隱瞞,就將剛纔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師父也沒法去責怪師孃,只能吩咐人照顧三師妹,然後他抱起師孃離開了。”
“那是一道什麼印記?”
葉鋒心裏有了猜測,不過還是忍不住,想要求證。
“一顆眼球,豎着的眼球。”
秦濤說完之後,雙眼直接看向了葉鋒,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葉鋒的黑色布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