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以葉鋒的身份結識這個牛魔妄的時候，這貨還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大老粗，如今，似乎已經開竅了。
看到牛魔妄，娃娃就想起了，那一段歲月，還挺好的，自由自在。
“你們停一下吧。”
聽到娃娃的話，牛魔妄瞬間收了手，而胡仙姬沒來得及停手，直接一拳砸在牛魔妄的胸膛上。
那強勁的反震之力，震得她的拳頭髮麻，直到這一刻，胡仙姬才意識到，牛魔妄的實力究竟有多強橫。
胡仙姬有些不滿，而牛魔妄，則害怕極了，他看不出來那個小娃娃的來歷，也不知道那個小娃娃有沒有惡意。
“空青魔牛一族？”
娃娃自然是知道牛魔妄身份的，不過，現在自己換了一個身份，要裝自然就得裝得像一點。
“空青魔牛一族，牛魔妄。”
“牛魔妄？倒也很有靈性，你叫我娃娃就行。”
“這話，聽着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牛魔妄，有點迷糊。
胡仙姬則撇了撇嘴，這牛魔妄，真的是啥都熟悉，張口就來，特別憨。
娃娃笑了笑，沒接話，畢竟，葉鋒第一次見到牛魔妄的時候，就說過“牛魔妄”這個名字，很有靈性，畢竟與“牛魔王”同音嘛。
不過，娃娃也不提示，要不然，恐怕這就得暴露了身份了，那真沒辦法玩。
“這是胡仙姬，你都認識了吧？”
娃娃看着牛魔妄，指了指胡仙姬。
牛魔妄很乾脆的點了點頭，畢竟，不打不相識，對方，看起來有點不太聰明。
“那你瞭解她的身份嗎？”
牛魔妄張了張嘴，這他咋知道啊，那個女妖也沒說她自己是哪方勢力的，關鍵是他自己也沒問。
“不知道。”
牛魔妄也很實誠，他根本沒必要不懂裝懂，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如果她說了，自己不就知道了嗎？
“你說吧。”
娃娃提着一把長劍，看着胡仙姬。
胡仙姬看向了牛魔妄，淡淡的說了句：“滅妖聯盟。”
不過，牛魔妄卻沒有絲毫的表情，倒是讓胡仙姬對這個牛妖，高看了一眼。
“你不驚訝？”
看着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的牛魔妄，胡仙姬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確認一番。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我們又不是敵人。”
“可我是滅妖聯盟的啊。”
胡仙姬有點凌亂，爲何這牛妖，聽到自己的身份，一點反應都沒有的。
“我知道啊，我們又不是敵人。”
直到牛魔妄再次開口，胡仙姬纔有點回過神來，畢竟，在這南林，滅妖聯盟只是跟妖獄敵對，滅妖，這要滅的不是所有的妖修，而是妖獄。
“原來你不是妖獄的啊？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你還是滅妖聯盟的呢，都能出現在這裏，那我，爲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裏？”
胡仙姬被牛魔妄的一陣反問，問得啞口無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好。
畢竟，自己作爲滅妖聯盟的妖，出現在妖獄的地盤，就很有東西，而，對方不是妖獄的妖，出現在這妖獄的地盤，好像，也沒什麼不合理的地方。
胡仙姬深表認同的點了點頭，讓娃娃，看蒙了。
娃娃皺起了眉頭，不太能理解這倆貨的腦回路，他們實在是太奇怪了，這妖跟妖的溝通方式，自己作爲人類，看不懂，也不奇怪。
“對了，牛頭怪，你不是妖獄的，那你到底屬於哪一方勢力啊，不過你們牛族那麼強，也不需要依附妖獄啊。”
胡仙姬被牛魔妄繞得，腦袋有點暈，纔想起，娃娃讓自己自爆家門，可，牛魔妄還沒說他屬於哪個勢力的，也怪自己，過於心直口快了。
“牛族的那些老祖，哪裏會管我們這些小族羣，我現在，依附了噬血聯盟。”
“噬血聯盟？就是天空之城嗎？”
胡仙姬的眼睛亮了起來，要知道，彩瑩姐，那可是噬血聯盟的盟主，而且，她還救過彩瑩姐一次，只不過，自己還沒去過天空之城，一直沒有機會。
“對啊，最後只有我留下了。”
牛魔妄擡了擡頭，眼神之中，帶着一絲追憶，胡仙姬一頭的問號，滿臉的茫然，娃娃卻聽懂了。
當時，葉鋒，袁道空，白筱夢和牛魔妄，四人結伴闖蕩北妖域，被噬血聯盟的陣堂堂主熊霸忽悠到了噬血聯盟。
後來，罪惡深淵開啓，五行宗遺蹟現世，天空之城隨之出現。
葉鋒在罪惡深淵開啓之後，就不知所蹤，袁道空，白筱夢和牛魔妄，從遺蹟之中出來之後，也分開了。
袁道空自然是回了花果山，白筱夢迴了青丘，而牛魔妄則留在了噬血聯盟。
不過他並沒有加入熊霸所在的陣堂，而是加入了蝠融所在的器堂。
他去噬血聯盟，是想查清楚一件事，目前，已經有了點眉目，不過，想要完成那件事，太難太難，只能申請從天空之城中走出去，多歷練。
如果沒有實力，即便查清楚了，那也無濟於事。
這幾十年間，他走南闖北，歷經磨難，總算一舉突破到了元嬰後期，可，自己的敵人太強，說不定下一次見面，對方已經是化神境了。
但是，牛魔妄並沒有因此而灰心，如果，當時他沒認識葉鋒，他可能會覺得境界的差距是一道無法跨域的鴻溝。
現在，他卻有信心，覺得，境界並不是一切。
隨着自己的苦修和境界的打磨，感覺到自己日益強大的體魄，他並不悲觀，反而覺得世界充滿了無限的可能。
也是在那一段時間，牛魔妄的心境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整個人都變了，以前，他不苟言笑，不過，每一次朋友出了什麼事，他都會跟朋友站在一起，無論要面對的是什麼。
只不過，當時的他太弱小，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靜靜的看着。
那一種無能爲力，卻又什麼都做不了的絕望感，不斷的侵蝕着他強大的自尊心，讓他意識到，自己很弱很弱。
他覺得，如果不是有那一段的時光，可能，他也不會想着說去改變什麼，只能說，改變的感覺可真好。
“牛頭怪，你傻了嗎？”
可，胡仙姬的一句牛頭怪，又把他拉了回來。
這一次他卻罕見的，沒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