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牀上的娃娃坐了起來，眨了眨眼睛，那張牀上，哪還有他的身影。
可，每天早上，爺爺前來敲門的時候，他的身影卻能準時出現在牀上，卻也沒有引起懷疑。
自從那次服完藥之後，他們擺完攤，隔三岔五，爺爺就會去抓一副藥藥，就帶着先前的藥方。
當時大夫有交代，七天一個療程，服用四次，這次已經是第五次來了。
大夫坐在先前的位置，看到爺爺帶着娃娃走進來，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對那個小娃娃，很感興趣。
“大夫。”
爺爺拱了拱手，那位大夫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來。
大夫還是和之前一樣，左手把脈，右手撫須，主打一個瀟灑。
“嗯？”
看着大夫緊皺的眉頭，爺爺的心，咯噔了一下，神色也焦急了起來。
只見大夫看着他的眼睛，輕聲說道：“換一邊手。”
爺爺頓時有些慌亂，不過也沒敢多問，連忙將另一隻手也放了上來。
摸完另一隻手之後，眉頭皺得更深了。
“大夫，您這是？”
看到大夫的表情，爺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一時之間想到了很多東西，娃娃該怎麼辦？連自己要埋在哪都想清楚了。
“真奇怪，你等一等。”
爺爺看着一臉凝重的大夫，心快要跳了出去，可又沒有任何的辦法，看起來就是一個正在等待審判的罪人。
只見大夫四處翻找，翻箱倒櫃，從櫃子裏翻出了一本足有拳頭那麼厚的書籍。
只見他舔了舔手指，慢慢的翻閱了起來，時而抓耳撓腮，時而看着書籍沉思。
翻了好久，只能輕嘆一口氣，滿臉都是疑惑。
“大夫，我，我這是怎麼了。”
看到神色焦急的爺爺，大夫纔回過神來，只見他輕撫長鬚，淡淡的說道：“你沒事，身體，比上一次要好太多了，你究竟吃了什麼藥？”
突然間，爺爺愣住了，他喫的啥藥，這大夫不清楚嗎？
這可是他自己來的藥方啊，莫非這藥有什麼問題？
可，自己就是按照他們的藥方，讓娃娃給幫忙熬的藥，莫非有什麼問題嗎？
爺爺的心裏，一連串的問號，幾乎填滿了他的心。
“就是你們藥房裏的藥。”
大夫沉默了，整個人都在發愣，他開的藥，有沒有那種藥效，自己還不知道？
剛剛爲眼前這個患者把脈，脈象好的出奇，更爲奇怪的，他身上那一身陳年暗疾，都有痊癒的傾向。
身體變好了，這倒是其次，更爲關鍵的是，壽元好像有增長的傾向，也不能說增長吧，就跟上次幫他把脈相比，壽元似乎定格住了。
大夫剛剛翻閱了古籍，這麼奇怪的脈象，他並沒有見過，可，古籍之中，也沒有類似的記錄，實在是太古怪了。
“我給你開點藥，跟之前一樣，以後，每個月都來看一看。”
爺爺點了點頭，看着筆走龍蛇的大夫，心裏長舒了一口氣。
“大夫，謝謝您。”
“真奇怪。莫非凡人真的可以突破壽元的界限？”
大夫的喃喃細語，自然沒有人聽到，他現在對剛剛的患者充滿了好奇。
回到家裏，娃娃還和往前一樣，跟爺爺說了一聲，就出去門。
他這個月都在研究凡間那些藥草的藥性，說起來也是奇怪，這爺爺一點修爲都沒有，完全沒有修煉過，帶上一絲靈氣的材料都不能使用。
娃娃整天出沒在附近的幾座山脈之中。
剛開始，是自己試驗各種草藥的藥性，不過，自己基本是萬毒不侵，用自己來試藥，基本無效。
後來他想到了一個辦法，這山上，也有很多野獸，有些性格比較溫順，有些相對殘暴，不過，在娃娃面前，還能殘暴得過他？
野獸的族羣多了，自然就有很多壽元快到盡頭的兇獸。
於是，附近幾座高山上，經常會傳來野獸的嘶吼，不過都被娃娃控制住了，基本沒人能察覺到。
娃娃也沒有對那些壽元將盡的野獸做什麼，只是給他們服用了一些自己特地煎的草藥。
剛開始，效果並沒什麼效果，可以說，沒有一點效果，該死的，還是死了。
經過反覆的推敲，琢磨藥草的配比等等，漸漸的，似乎，纔有了一點藥效。
不過，也只能將死亡的時間往後延緩幾天罷了。
隨着越來越多的試驗，效果慢慢的延長，吞服下娃娃親手熬製的草藥湯汁，很多垂垂老矣的野獸，似乎體質都變好了不少，可，壽元依舊在流逝。
這有點像是迴光返照的那種感覺。
對於這方面的東西，娃娃總結了很多經驗，隨着試驗結果的改良，他發覺，每隔一段時間，服用下那種草藥熬製成的湯汁，確實可以有效的延續野獸得生命。
讓他們能慢慢的向着壽元的極限去存活。
思索很久之後，娃娃，決定試一下。
再爺爺準備第三次服用用藥館裏拿回來的草藥當天，娃娃並沒有出門，反而是主動幫爺爺熬製藥草。
爺爺看到娃娃對自己那麼上心，也是很感動，就將拿回來的藥物交給了娃娃處理。
娃娃自然不能讓爺爺服用藥館裏的草藥，反而是全數更換了，換成了在野獸身上試驗過的草藥。
爺爺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畢竟，那些草藥熬製出來的湯汁，一樣的苦，一樣的難以下嚥，只能捏着鼻子往下灌。
服用下去之後，感覺都有一股暖暖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不過，就是很困。
當天晚上，喝完藥，爺爺睡得特別香，娃娃則默默的守護了一晚，最後露出了一臉的欣喜。
這藥對人類也適用，不過，他沒有延長壽元的功效。
凡人，只有百年壽元，可能活到百歲之人，那是少之又少。
身上有頑疾，舊疾，都有可能會多走人的生命，消耗掉壽元，實際上，凡人能活個七八十年，已經算是高壽了。
爺爺今年已經七十有八，娃娃，這是要向上天，將那其餘的二十幾年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