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都是不能拿上臺面來說的事,雖然張明從不少廠領導的口中都得到過信息,但是他進入軋鋼廠的時間太短,對於其中的細節瞭解的並不到位。
李副廠長在廠裏是主管後勤的副廠長,對於人事工作也能說的上話,但是技術生產這一塊,一直以來都是楊廠長在親自操持,李副廠長這幾年想盡了辦法,也沒辦法把自己的觸手深入的滲透進去。
工程部下轄的有不少部門,例如技術科、維修科,包括水電工,都歸屬工程部管轄。
但是工程部的主任劉傳峯卻一直保持中立,只負責工作卻不參與政治,不管是楊廠長還是李副廠長,對他而言都一個樣。
由於劉傳峯本身是七級工程師,在上級部門是掛了名號的,並且身後也有一羣同樣的工程師互相抱團,所以不管是楊廠長還是李副廠長對劉傳峯都不敢得罪。
可以說劉傳峯這位老工程師,在軋鋼廠裏就是定海神針一樣的人物。在他面前,不管是廠長副廠長,又或者是其他部門的領導,沒有一個敢炸刺的。
而工程部的副主任龐大海,早年就與楊廠長交好,就連當年進入軋鋼廠工作,也同樣是經由楊廠長向上級領導打的申請。這些關節對李副廠長來說根本不是什麼祕密,所以也就導致了李副廠長一直以來都沒辦法真正的染指工程部。
既然染指不了工程部,那對廠裏的技術生產工作就沒辦法有更多的掌控權。
這是讓李副廠長最頭疼的地方。
而張明的出現卻恰巧給了他希望。
張明年紀輕輕就是八級工程師,論工程師等級,比副主任龐大海還高,而且張明是上級領導分配到軋鋼廠的,身上不具備廠裏任何派系的標籤。
所以李副廠長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立刻就把目光投到了張明的身上。
只要張明能夠投靠自己,那軋鋼廠工程部就再也不是鐵板一塊。而且以自己的人脈關係和張明的能力,假以時日,只要張明表現出對自己的忠心,那就是把張明扶上工程部副主任的位置也不無可能。
如今自己面對楊廠長最大的劣勢就是技術生產部門,只要得到了張明,這方面的問題自然就能迎刃而解。所以這也就是李副廠長爲什麼在張明剛一進廠的時候,就對其百般示好的原因所在。
沒過太多時間,趙軍就來到了李副廠長的辦公室,兩人在沙發上對面而坐,趙軍把剛剛劉海中和傻柱舉報張明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李副廠長聽完,惱怒的一拍桌子。
“胡鬧!”
隨即喝了口茶,向趙軍解釋道:
“老趙,你還不知道我的態度嘛,那張手錶票是我給張明的,就是上禮拜的事。至於其他什麼大喫大喝,人家小張的工資和能力擺在那,,我看有些人就是嫉妒。”
趙軍聞言,自然也明白了李副廠長的意思,隨即也明白該怎麼做了。又和李副廠長相互交流了一會兒,這才離開辦公室重新返回保衛科。
李副廠長送走了趙軍,又思索起剛剛趙軍的話來。
在他看來,愛喫愛喝並不算是毛病,畢竟他自己就是這樣的人。但是還是覺得張明對於個人方面的處理不夠謹慎,這才引起了有心人的嫉妒。
隨即又開始思索到,張明喜歡喫喝,那是不是可以從這方面下功夫呢?
張明的倒向對於自己而言實在太過重要了。
李副廠長在對待下屬的態度上,一直都非常開明。
原影視作品中因爲需要傻柱的廚藝,所以哪怕是被傻柱打過一頓,可自從傻柱向他服軟了之後,仍舊對傻柱予以重用,並且後來還提拔傻柱坐上了食堂主任的位置。
只要是有才能又能爲我所用的人,不管有什麼毛病或者過節,李副廠長都可以不計前嫌。
在李副廠長看來,有弱點的人才更好用,反而是像劉傳峯那樣,一心只撲在工作上的人,反倒不好拿捏。
趙軍回到了保衛科,立刻就打發人去了工程部,敲開了張明辦公室的房門。
張明此時並不知道劉海中和傻柱已經舉報完了,此刻正在辦公室裏,專心致志的畫着接下來修復機器所需要用到的零配件圖紙。
見到有保衛員來找自己,請自己去保衛科,立刻就明白,是劉海中和傻柱把自己舉報了。
隨即點了點頭,吩咐保衛員道:
“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就過去。”
保衛員點點頭,轉身回去覆命了。
張明之所以不跟保衛員一起過去,也是爲了避免引起廠裏不知情的人的誤會。
畢竟閒的沒事跟着保衛員一起去保衛科,哪怕沒有事也有可能被有心人傳出事來。到時候再花工夫去澄清,實在太過麻煩。
自己這段時間在軋鋼廠已經頗爲高調了,雖然明面上不知情,但是暗地裏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盯着自己呢。
這些張明的心裏都有數。
張明在辦公室繼續待了十多分鐘,隨後才收拾了一下桌面,起身前往保衛科。
“趙哥,怎麼突然找我過來,又想跟我喝酒了?”
張明打大步走進保衛科科長辦公室的大門,一臉輕謔的笑道,對於傻柱和劉海中舉報自己的事,權當毫不知情。
這段時間沒少跟廠裏大大小小的領導們一起喝酒,所以關係處的也都熟悉了許多,跟趙軍平常更是稱兄道弟,絲毫不見外。
張明仗着有系統空間可以作弊,每次喝酒時都會藉着手掌的遮掩,在酒水被倒進口中的一瞬間給扔進系統空間裏去。由此一段時間下來,竟然得出了千杯不倒的美名,不少人只要提起跟張明喝酒都心有餘悸。
“老弟呦,還喝酒呢,有人給你下絆子嘍。”
趙軍見到張明進屋,熟絡的引張明落座,隨即給他倒了一杯茶,咂着嘴說道。
張明聞言,佯裝一臉緊張的問道:
“趙哥,這話什麼意思?”
趙軍也沒賣關子,隨即把之前劉海中和傻柱前來保衛科舉報的事情全都給張明說了一遍。
張明聽完,苦着臉說道:
“趙哥,別人不瞭解我,你還不知道嘛,我能有膽子幹投機倒把的事?那張手錶票是李廠長送給我的,當時我還覺得太貴重不合適,想還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