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星期日,軋鋼廠每週休息的日子,張明和辰希也難得的睡到了上午十點多才起牀。

    其實早就已經醒了,這個年代的晚上沒有娛樂活動,大家普遍睡的都比較早。但是架不住天冷,所以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即便是醒了之後也不願意起牀。

    何況張明和辰希兩人還是後世來的,睡懶覺這個習慣可謂是紮根在二人的骨子裏的。

    直到眼見着即將日上三竿了,張明這才依依不捨的下牀穿衣服,蜂窩煤爐子由於一晚上都沒人換炭,不知道早在什麼時候就已經熄滅了。

    啪啪啪……

    “小東西,趕緊起牀了,飯做好了。”

    過了差不多快倆小時,四合院的家家戶戶的炊煙都已經隱去,張明也做好了今天的午飯。但是辰希的房間依舊沒有動靜,不由得讓他心裏有些不愉快。

    眼瞅着屋裏沒人答應,張明語氣不善的繼續道:

    “趕緊的,再不起來不僅沒飯喫,洗碗也得一樣洗!”

    “來了來了。”

    聽到張明的威脅,房間裏這纔不情不願的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

    又過了好一會兒,房間裏的小姑娘這才撓着頭髮端着臉盆去刷牙洗臉。

    “張明他妹怎麼這麼懶,睡到現在了纔起來洗臉刷牙。”

    “唉,這樣的姑娘以後嫁了人不得一天捱打三頓?公公婆婆都得對她有意見。”

    “就是啊,難不成還能靠她哥養她一輩子?”

    “……”

    辰希端着臉盆在院裏洗漱,由於天冷,院裏沒什麼人,但是很多人家透過窗戶看到院裏正在洗臉刷牙的辰希,不由得還是與家人吐槽道。

    不過辰希不像張明那樣,有莫名強大的感知力,對這些議論毫不知情。何況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

    如果嫁了人就要連睡懶覺的權利都得喪失,那還真不如不嫁。

    就在辰希洗漱完畢,端着臉盆回到屋裏的時候,另一個熟悉的人也敲響了張明家的房門。

    啪啪啪……

    由於天冷,家家戶戶的門窗都是緊閉的,大門處爲了保暖,還掛了一張厚厚的棉門簾,只剩下一扇窗戶略微開了些縫隙用來透氣。

    聽到敲門聲,張明放下剛拿起的碗筷,站起身去開門。

    “呦,王姨,您怎麼來啦?快請進。”

    張明打開門一看,本來以爲是哪個鄰居又來串門了呢,結果沒成想竟然是街道辦的王主任,於是熱情的趕忙招呼進屋。

    “王姨好,您快坐。”

    辰希見到王主任光臨,也熱情的幫她接過圍巾掛上,隨後招呼着王主任落座。

    “王姨還沒喫呢吧,剛好我哥才做好飯,我給您拿碗筷去。”

    辰希把手裏的圍巾掛好,隨後說着話走進廚房,拿了一副新的碗筷過來。

    “不用不用,我又不是來蹭飯的。”

    王主任依言落座,嘴裏客氣的說道:

    “呦,張明你家的伙食這麼好啊,真不愧是四九城最年輕的工程師。這個家庭條件,整條街道也沒誰能比的了啊。”

    王主任一邊客氣着,一邊驚訝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誇讚道。

    張明每個月一百九十五塊五的工資,再加上辰希每個月的三十七塊五,在這個年代,妥妥的高收入家庭。

    即便是曾經的四合院首富易中海,一個月的工資也還不到張明兄妹二人現在的一半那麼多。

    對於張明家標配的四菜一湯有葷有素,其他人家的伙食就顯得上不得檯面了。所以也就導致了每天張明家做飯的時候,其他住的近的幾戶人家全都流着哈喇子聞着味兒,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但是張明的工資高,辰希的收入也在平均線之上,饒是別人羨慕嫉妒恨,也挑不出毛病來。

    再者說,沒見到傻柱和劉海中的下場嗎?就因爲誣告了張明,結果被整的要多慘有多慘,傻柱連本來的食堂大廚的工作都丟了。

    “王姨您來我這還客氣什麼啊,喫過了也不妨礙再喫一頓,來我這就當是到您自個兒家了。”

    張明笑着說道,熱情的給王主任的碗裏夾了一塊排骨。

    王主任眉開眼笑的看着兄妹二人,也沒有繼續假裝推辭。而是一邊品嚐着張明的手藝,一邊在心裏暗歎可惜。

    早知道就空着肚子來了,這會兒喫飽了飯,也喫不下多少東西。

    掐着飯點上門可是很不禮貌的行爲,王主任自然不會犯這種小錯誤。

    只是她也沒想到,張明兩人竟然會睡到上午十點多,又一直到現在,飯點都過了,纔剛開始喫午飯。

    王主任一邊慢悠悠的喫着東西,一邊笑呵呵的說道:

    “本來我還在擔心你們兄妹兩人不會過日子呢,但是看到現在你家的生活條件這麼好,家裏也收拾的井井有條的,我這心裏吶,可就踏實多了。”

    張明與辰希聞言,依舊客氣的陪着笑。家裏的家務都是兩個人各自分擔的,差不多一人一半,只有特殊情況下,比如辰希來例假的時候,張明纔會多分擔一些。

    喫過了午飯,王主任又幫着忙收拾了桌面,這才與張明兩人圍着桌子坐下,喝着開水說道:

    “王姨,您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您就把我們兄妹倆當成您自家晚輩,不用拘謹。”

    張明看出王主任似乎有話想說,但是欲言又止不知道如何開口,於是笑着寬慰道。

    王主任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即纔開口說道:

    “是這麼着,你來咱們街道上住了也快小半年了,可是你們兄妹倆的終身大事,到現在一直也還沒個着落,所以我特意上門來了解一下。”

    張明與辰希聞言,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即張明才啞然失笑着說道:

    “王姨,我還不着急找對象呢,您應該也知道吧,我拒絕的媒婆,自己都不記得有多少人了。”

    辰希也端着水杯幫腔說道:

    “是啊王姨,我哥都沒結婚了,我就更不着急了。再說我嫁人也不能隨便嫁,至少我挑的對象不能比我哥的條件差吧。”

    王主任聞言,有意把眉頭一皺,故作不悅的說道:

    “哪能這麼說呢,張明你過完年都二十四了,辰希你也到嫁人的年紀了。你們這沒個長輩在家,很多事也沒人給你們操持着。”

    隨即王主任把杯子裏的熱水喝完,這才收杯在桌上,繼續說道:

    “辰希你畢竟年紀還小,再說有你哥這樣的珠玉在前,瞧不上一般的小夥子也很正常。張明你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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