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天來,已然到了全院人都盼望的日子。

    星期天,喫席了!

    這是張明在過年前能夠喫到的最熱鬧的一頓飯了,過了今天,張明就要開始忙碌。恐怕直到春節放假的時候,才能夠休息。

    首先是賀主任安排下的改造機器的任務,最近這段時間,改良機器需要用到的工件,張明已經畫完了圖紙交上去,工人們都在按部就班的生產了,數量也已經快要達到要求。

    接下來,就需要張明主持對設備的零件進行拆卸更換,使這些毛熊家的老機器,重新爲了種花家的建設而發揮更多的力量。

    然後就是李副廠長要求的,爲廠裏採購物資的事情。

    物資好解決,可是不能解決的太過放肆。

    張明固然可以直接把系統空間裏的東西都拿出來,把軋鋼廠的物資倉庫給塞滿。但是這樣做的後果,就是自己被拉去做切片研究。

    所以張明找李副廠長要了一張證明和介紹信,到時候開着吉普車去鄉下進行採購。

    藉着採購的名義,把自己的物資給洗白,放進軋鋼廠的倉庫裏去。

    開着吉普車去採購,別說整個軋鋼廠了,全四九城任何一家工廠的採購員,也沒有開着吉普車去鄉下的。

    也就是張明近來與軋鋼廠車隊的夏主任關係處的不錯,上面又有李副廠長的背書,所以纔能有這個資格。

    星期天一大早,南鑼鼓巷四十號院裏就熱鬧起來了。

    搬桌子的搬桌子、洗菜的洗菜,傻柱也興致盎然的在屋裏,不少鄰居都在幫着傻柱打下手。

    最後動手炒菜的主廚,還得是原軋鋼廠大廚傻柱。

    (別再好奇爲什麼是四十號院,而不是九十五號院了,求求各位彥祖原諒我吧。因爲我一開始寫的時候,是根據街道辦人員的臺詞寫的,詳見許大茂去街道辦蓋章,舉報傻柱和秦淮茹虐待老人,讓老人撿垃圾養活的那一集。而九十五號院是傻柱的戶口本上寫的,可是我看劇的時候沒注意到戶口本這個細節,所以也就將錯就錯了,感謝各位讀者老爺!)

    閻埠貴原本想讓張明或者辰希來主廚的,因爲他擔心傻柱會在做菜的時候順手fo東西。

    畢竟傻柱本身就有偷公家糧食被抓的前車之鑑,而且傻柱最近過的有多慘,全院人都看在眼裏。

    連飯都喫不起了,全靠聾老太太養活着,就這還成天往秦淮茹跟前湊,死命的去舔秦淮茹的腳丫子。

    但是張明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喫飯的那三百五十塊錢都是自己出的,現在難道還要出力氣嗎?

    至於辰希,就更不可能了。給全院一百多號人做飯,一天下來得把她累的骨頭都散架了。

    可惜這段時間的簽到獎勵,一直都沒有關於改善體質的東西,否則張明高低得給辰希安排上。

    閻埠貴聞言,也只得無奈的離去。

    這可樂壞了傻柱,最近傻柱在院裏逢人就誇耀自己的廚藝好,就連張辰希這個搶了自己大廚職位的人都不敢在自己的面前炫技。

    爲嘛呢?因爲她張辰希害怕被自己這個落難的大廚吃出她的手藝不好來啊。

    傻柱的心裏美滋滋的想到,隨即又對辰希和張明二人充滿了不屑。

    要說廚藝,那就還得是我傻柱!別人都不行。

    這麼多的好東西,我偷偷摸摸藏下來點,今年就能過個肥年了。也能讓秦姐見識見識自己的本事!

    而閻埠貴這一個星期可謂是跑斷了腿,先是想辦法把一部分錢換成了糧票肉票,然後又帶着全家人一起,沒日沒夜的往菜市場和供銷社來回跑。

    哪怕只是爲了壓下一分錢的價兒,閻埠貴都能站在那跟買東西工作人員磨蹭半天。

    閻埠貴對此十分引以爲傲,這次採買的東西這麼多,讓賣東西的人給便宜點,那不是應該應分的嘛。

    再說這便宜下來的差價,可都是能流進自己家的呀!

    到時候買回了東西去,自己在賬本上就按原價記錄上,到時候砍下來的那些錢,不就全都我們老閻家的腰包嘛。

    閻埠貴:額滴!額滴!都是額滴!

    而易中海在家躺在牀上,聽着屋外的歡聲笑語面色鐵青,時不時還有歡快的兒童們三五成羣的嬉笑打鬧,高興的好像提前過年了一樣。

    這些歡快悅耳的聲音,在張明的耳朵裏就好像是引燃爆竹的引線前的預熱。可是在易中海聽來,就好像是無數柄尖銳的長刀,一下接一下的刺進自己的心臟。

    易中海:快樂都是別人的,我……我破防了呀!

    “嗚……嗚……嗚……嗚……”

    一大媽並沒有出去湊這個熱鬧,她早就看到閻埠貴採買來的食材堆在中院了,一大媽也很就沒喫過好東西,看着這些雞鴨魚肉,一大媽的口中分泌的唾液也越來越多。

    可是爲了易中海,一大媽只能強忍着不去看,不去想。

    專心致志的在家裏,一邊幹活,一邊陪着易中海。

    正在掃地的一大媽聽見易中海傳來嗚咽的聲音,下意識的轉頭望去。

    只見易中海躺在牀上,眼睛死死的盯着窗外,把棉被的一角塞在嘴裏,死死的咬着。

    “老易,老易?老易你沒事兒吧。”

    一大媽見狀嚇了一跳,趕忙過去查看,驚慌的盯着易中海。

    雖然易中海偏癱在牀,可畢竟還是一家之主,是家裏的頂樑柱。

    哪怕易中海已經成了個廢人,可是一大媽還是下意識的聽他的話,絲毫不覺得易中海已經沒用了。

    一大媽有些擔心,前天廠裏來人通知易中海辦理提前退休的時候,易中海雖然憤怒,但是也沒有這麼破防過。

    現在怎麼感覺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按捺不住要哭出來了似的呢。

    易中海在一大媽的攙扶下緩緩靠在牀頭,把嘴裏的被子抽出來。紅着兩隻眼眶,咬着牙死死的盯着窗戶外頭說不出話。

    隨即易中海一擡手,把放在牀頭的茶缸抓起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隨即還不解氣,一下又一下用力的捶着自己身下的褥子。

    一大媽見狀,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只是默默地撿起茶缸,放到了遠處的桌子上。

    然後又拿過墩布,把被易中海弄溼的地面拖乾淨。

    嘩啦嘩啦……

    約莫上午十點多鐘,傻柱終於開始炒菜了。

    提前在中院壘好的土竈上,支着一口二十飲的大鍋。傻柱提着一把從軋鋼廠食堂接過來的鐵鍬,一下下用力的翻動着鍋裏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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