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保潔科負責的是工廠的環境清潔工作,大家每天上班的時候都會穿着自己比較破舊的衣服來上班,就連套在最外面的工作服,也專門挑選最舊的那一件。
可是作爲保潔科的廁所管理員的傻柱,今天卻一反常態的穿了一身乾淨板正的中山裝。
雖然看上去有些陳舊,還有一股黴味兒,但是衣服上無法抹平的摺痕卻在明明白白的宣示着,這件衣服已經很久沒有穿過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這件衣服是傻柱二十歲那年相親的時候,在聾老太太的叮囑下,專門找裁縫做的。
雖然穿了幾次就再也沒穿過,可是傻柱卻把這套衣服當成寶貝一樣,嚴嚴實實的壓在箱子底下。
今天的傻柱,專門穿了中山裝,還向閻埠貴借了鞋油,專門抹了一下頭髮,儘可能在他自己的審美能力之內,把自己打扮的周正了許多。
訕笑着找到保潔科的主任,傻柱咧着嘴遞過去一根菸,奉承着說道:
“主任,我今天下午有點事,想請個假,提前走一會兒成嗎?”
保潔科主任瞥了一眼傻柱遞過來的煙,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心不在焉的問道:
“請假幹什麼去啊?”
傻柱聞言,急忙說道:
“相親……相親去……”
保潔科主任聞言,瞳孔略微放大了一下,展示着他驚訝的心態。
上下打量了傻柱一眼,這才發現傻柱今天穿的人模狗樣的。
走近了幾步,剛想開口說話,結果卻被傻柱身上那一股子廁所的味兒給薰的直往後退。
捂着鼻子道:
“不行,不給批!軋鋼廠這麼多廁所,你走了保潔員就少了一個,那剩下的那部分工作誰來分擔?不能去!”
保潔科主任聽聞傻柱要相親,毫不猶豫的就給否了。
畢竟他跟傻柱的關係也不好,見到傻柱有好事,雖然不會像許大茂那樣變着法的給傻柱使壞,但是在職權範圍內儘可能的爲難一下傻柱,還是不介意的。
誰讓傻柱以前給他顛過勺呢,而且還顛了好長的一段時間。
說來也覺得奇怪,整個紅星軋鋼廠上萬名職工,除了那些跟傻柱不認識的,其他幾乎只要是傻柱叫的上名字的職工,百分之九十都跟傻柱的關係不好。
這大概也算是一種天賦了吧。
傻柱見狀,急忙苦着臉說好話,可是不管傻柱怎麼說,保潔科主任都不爲所動。
傻柱沒奈何,心一橫說道:
“這樣吧,我今天欠下的工作任務,明天下班之後我加班給補回來。”
說完話,傻柱見保潔科主任仍舊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苦惱的撓了撓頭,繼續道:
“還有其他人的任務,我明天也全包了,幹不完我不下班!這總行了吧。”
聽到這裏,保潔科主任這才緩緩擡起了頭,思索了一會兒,這才答應道:
“行吧,明天別忘了。”
說着話,在傻柱的千恩萬謝中,給傻柱開了張請假條。
可是傻柱跟誰相親呢?
聾老太太又沒給他安排,冉秋葉也沒看上他。
答案呼之欲出了,自然就是秦淮茹的堂妹,秦京茹。
原先的時候,傻柱見到秦京茹的一顆芳心都撲在了張明的身上,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知道自己和張明的差距有多大。
在這種巨大的落差之下,傻柱哪怕再看不慣,也知道自己沒能力與張明競爭。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啊,張明有對象了,摟席的那天李婷婷當着全院人的面向張明告白,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這下傻柱可開心了,雖然嫉妒張明的女人緣旺盛,但是起碼張明不會跟他競爭秦京茹了,這樣他不就有機會了嗎?
這幾天傻柱每天下了班回家,都要找藉口去賈家待上一會兒,爭取先混個臉熟。
不過由於他身無長物,工資連秦淮茹都比不上,秦淮茹自然也不可能讓他在家裏久留。
時間最長的一次,傻柱在賈家和秦京茹一起帶了十二分鐘二十五秒。
這是傻柱回家之後經過精準掐算出來的時間。
最開始的幾天,秦京茹每天連個笑臉都沒有,說着話有時候還泫然欲泣,傻柱可是心疼壞了。
該死的張明,到處招惹小姑娘,就不是個好鳥!
傻柱在心裏把張明罵了個狗血淋頭。
可是當着秦京茹的面,傻柱卻不敢說張明一個字的壞話。因爲但凡傻柱說張明半點不好,秦京茹就立刻橫眉立目,大有下一秒就要把傻柱趕出家門的感覺。
但是最近這兩天可是好多了,雖然對傻柱還是冷若冰霜的,但是一點都不反感他當面說張明的壞話了。
這在傻柱看來,就是一個進步啊。
這說明他傻柱每天在秦京茹面前的攻勢見效了,秦京茹已經快要淡忘張明瞭。
傻柱這兩天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只要一想到這點,就樂的咯咯笑,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打滾。
傻柱覺得,只要秦京茹放下了張明,再加上有自己在旁邊每天努力耍活寶刷存在感,要不了多久,自己就過上能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幸福生活了。
於是傻柱特意挑了今天這樣一個好日子,爲什麼是好日子呢?因爲昨天傻柱在秦京茹的面前不小心讓開水給燙了褲襠,疼的他原地吱哇亂叫,可是秦京茹卻罕見的對他笑了。
傻柱覺得這是個好兆頭,於是決定今天提前請個假,然後把自己準備好的禮物送給秦京茹,以此宣告,正式對秦京茹發起進攻。
傻柱:京茹,你只能是我的!
傻柱手裏拎着一個飯盒,穿着中山裝,摸着大油頭,興致勃勃的衝出軋鋼廠的大門,就往四合院的方向跑去。
結果還沒到四合院,就看到了讓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秦京茹的身邊,竟然陪着另一個男人。兩個人的手裏拿着一個紙袋子,紙袋裏裝的是新買來的山楂糕。
秦京茹自己喫一口,給身邊的那個男人嘴裏喂一塊。那個男人也來者不拒,不管秦京茹一次性喂他幾塊山楂糕,總是張大了嘴巴一口吞下。
秦京茹看着對方搞笑的模樣,一時間笑的花枝亂顫。
冬季的陽光灑在秦京茹的身上,襯托的對方是那麼的純淨美好。那副笑顏如花的模樣,是傻柱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冬季的寒風呼嘯着吹過傻柱的臉龐,卻彷彿冰冷的刀子一樣割在傻柱的心上。
傻柱此刻的內心,就好像在大潤發殺了十年的魚的那把刀一樣的冰冰涼涼。
傻柱見狀,頓時雙眼噴火,怒髮衝冠,大喝一聲:
“許!大!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