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在昏迷過去之前，也同樣沒有想到。
明明自己只不過是想說幾句張明的壞話，毀了對方的婚事就得了。怎麼大年三十當天，還把自己給作進醫院去了呢？
經過一番檢查，萬幸的是，傻柱摔倒的時候，被積雪給緩衝了一下，尾巴骨只是骨裂了，並沒有傷的太嚴重。
之所以會暈過去，一是因爲疼，二是因爲冷，可能還兼具被保衛科和街道辦給嚇到了。
聾老太太年紀大了，沒人揹着，走不了遠路。
易中海癱瘓，只剩下脖子以上還能自由活動，出行全得靠輪椅。
於是就只有一大媽一個人，不辭辛勞的跟着保衛科把殺豬給送去了醫院。
保衛科臨走前，張明悄悄地摸出了兩張大團結，不動聲色的塞給了霍寶山，囑咐對方給底下的兄弟們買菸抽。
霍寶山推辭一番，最終還是眉開眼笑的收下了。
雖然憑張明和趙軍的交情，根本沒必要給這些好處。但是情歸情、理歸理，如果跟着你混沒有好處的話，時間一長，就不會再有人會聚攏在你的身邊了。
至於王主任，倒是不用這麼麻煩。下次去街道辦的時候，多帶些東西，給王主任和今天來的幾個辦事員分一下就成了。
反正論起來張明和李婷婷都是王主任家裏的晚輩，這大過年的，給自家長輩送點新年禮物，不是很合理嘛？
送禮物的時候，給同一個單位的同事們捎帶着點，也不過分吧。
送別了大傢伙之後，張明等人又接着在家裏坐了會兒，隨後鎖上了門，離開了四合院。
張明和辰希二人，和李婷婷一起，直奔李家。
話分兩頭……
傻柱進了醫院之後，沒人能去看他，就連何雨水斗不願意管他。
一大媽沒轍，只得風塵僕僕的先回家取錢爲傻柱交了醫藥費，然後又在醫院裏守着傻柱，直到傻柱甦醒，這才安撫好了對方，回家給易中海和聾老太太做飯。
一大媽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明明家裏的頂樑柱不是自己，家裏的話事人也不是自己，可是隻有自己最累。
原本好好的大年三十，一大媽覺得自己硬是過的像清明似的。
先是來來回回的往醫院跑了好幾趟，回了家之後還得張羅着給易中海和聾老太太做年夜飯。
做好了飯還沒喫幾口，聾老太太就擔心傻柱在醫院會餓肚子，催促這一大媽趕緊去醫院給傻柱送飯。
等看着傻柱喫完了飯，一大媽再次拎着飯盒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一大媽推開門，剛想坐下歇一會兒，再喫點東西墊墊肚子。
結果易中海察覺到一大媽回來，立即吩咐道：
“秀雲，給我擦擦身子，扶我上牀睡覺吧，今年就不守歲了。”
一大媽聞言，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一大媽的內心：“#%￥……%（）*）——%%#￥%……”
要不是一大媽平素裏修養好，性子也溫和，這會兒早就已經罵上街了。
但是想歸想，伺候了一輩子的老伴兒，一大媽還是選擇了委屈自己，服從對方。
易中海自從徹底癱瘓了之後，大小便就再也無法自己控制了，現在易中海的家裏儲備最多的東西就是尿布。
而且由於易中海是成年人，並且常年幹力氣活，雖然癱瘓了，但是仍舊能喫能喝，所以易家的尿布數量和寬幅，比有孩子的家庭還要多出許多。
好容易伺候完了易中海，一大媽尋思着，自己總算能歇歇了。
剛想去喫點東西，卻聽見牀上閉着眼睛準備入睡的易中海說道：
“對了，你記得把桌子上的空盤子給收拾了，洗了碗再睡，不然明天早上都沒有碗喫早飯了。”
一大媽聞言，驚訝的急忙衝過去掀開遮着桌面的榻籠，立刻傻了眼。
沒想到一大桌子菜，竟然只剩下幾根蔥和幾瓣蒜了。
一大媽愣在原地呆了半晌，隨即再也忍不住了。
“易！中！海！”
一聲怒吼響徹了整個四合院，大家都在疑惑，一向好脾氣的一大媽，今晚是怎麼了？竟然能發這麼大脾氣。
易中海也被嚇了一跳，要不是他全身癱瘓了，非得再從牀上滾下來一次不可。
但饒是如此，易中海也仍舊被嚇的噗嗤一聲，肉眼可見的黃色東西沾染了整個尿布和牀單，隨即易中海的家裏就瀰漫開來了一股沁人心脾的氣味兒。
……
張明與辰希二人，一直在李婷婷家過到了正月初二纔回四合院。張明之前與閻埠貴聊天的時候，順口就把自己帶着妹妹去未來岳父家過年的時候跟對方說了。
四合院裏的人正是因爲知道了張明不在四合院過年，所以纔會趕着大年三十就去張明家拜年。
幸而李婷婷家的房子足夠大，再多安排兩個人也睡的下。
張明倒是有心半夜溜到李婷婷那裏去，但是李婷婷與她妹妹李玉立住在一起，自己則與李父同住一個房間。
張明擔心被人發現，所以只得搖了搖頭，悻悻作罷。
剛回到家沒多久，一大媽就推着易中海上門來了。
因爲傻柱雖然現在還在住院，但是等他出了院之後，如果張明不肯放過他，傻柱還是免不了要進保衛科。
傻柱現在本來就已經淪落爲了一個掃廁所的，再進一次保衛科的話，別說想着把工作調回食堂了，就是能保住現在這份掃廁所的工作，都得燒高香。
何況傻柱犯的事還是欺凌婦女，這種事如果真的處理起來，其實可大可小。
也就是張明顧及着自己與李婷婷兩人的名聲，不願意鬧的大了。
否則但凡傻柱不被婦聯帶走，好好批評教育一番，都算是新社會的紅色光輝沒有照耀到他。
張明看着輪椅上的易中海，自顧自的抽着煙喝着茶。
易中海見張明久久不開口，於是率先打破了沉寂，說道：
“張明，這個數，你放過傻柱一次，怎麼樣？”
說話間，易中海示意一大媽拿出了一個信封，放在了張明面前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