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聞言,思索了一下,點點頭道:

    “別買了,今晚到我家來喫吧,省的傳出去,有人說我投機倒把。”

    許大茂聞言,欣喜的道:

    “好嘞!張科長您稍等,我回家拿酒去,我家還有瓶好酒呢。”

    張明看着許大茂轉身就往家裏走,在身後補充道:

    “你一個人來就得了。”

    今天李婷婷在呢,讓許大茂過來也就罷了,但是如果他把秦京茹給帶上,氣氛恐怕就會變的很尷尬。

    許大茂聞言,頭也沒回,隨口答應了一聲。然後彷彿反應過來了似的,回身拉起秦京茹的小手,一邊往家裏走,一邊說道:

    “京茹,你別擔心,你和張科長的關係太尷尬,我喫完了給你帶一些回來。”

    秦京茹一言不發的跟着許大茂回了家,她也知道張明不願意跟自己走的太近,雖然她已經是許大茂的女人了,但是張明作爲她第一個喜歡上的男人,秦京茹的心裏對張明還是有些別樣的感觸。

    人羣中圍觀的閻埠貴見狀,也殷勤的上前道:

    “張科長,我家也有瓶好酒呢,我也去給您拿來去?”

    張明聞言,無語的看了對方一眼。想了想說道:

    “您就別拿酒了,您家那酒喝了嗓子疼,拿點下酒菜過來吧。”

    閻埠貴聞言,樂呵呵的應了一聲,立刻轉身就往前院走去。

    不多時,兩人都回來了。

    許大茂的一隻手裏拎着一瓶茅臺,另一隻手則端着一個碗,碗裏裝着幾頭綠色的臘八蒜。閻埠貴一隻手端着花生米,另一隻手端着一碟大白菜。

    許大茂見狀,鄙夷的嫌棄道:

    “三大爺,您拿花生米還可以,拿一碟白菜幫子回來,誰喫它下酒啊。”

    閻埠貴聞言不高興的駁斥道:

    “你懂什麼?這是你三大媽特意給炒的,別看模樣不怎麼樣,喫起來可香着呢。”

    張明無奈的看着二人鬥嘴,擺擺手阻止道:

    “得了得了,你們來喫就算了,我家的餃子還沒包完呢,你們喫完了可得幫我把餃子給包回來。”

    閻埠貴和許大茂聞言,均拍着胸脯表示沒問題。

    被晾在一邊的劉海中見狀,也急忙上前兩步開口道:

    “張科長,那您看我……我家也有……”

    張明打斷道:

    “劉師傅,我家地方小,坐不下這麼多人,你還是回自己家去吧。”

    張明說完話,也不管劉海中是不是繼續愣在原地,轉身進屋就把門關上了。

    閻埠貴和許大茂二人,把各自手裏的東西放在桌上。瞧着張明家好幾盆彩色的麪糰,還有剩下許多半盆的肉餡。

    閻埠貴手快的上前去,拿起活餡兒的筷子攪了攪,咂着嘴說道:

    “張科長,要不說是領導幹部家庭呢,還是雙職工。就你家活餡兒的這肉,放在別人家都夠喫快一個星期的了。”

    閻埠貴羨慕的咂摸着嘴脣,想到一會兒自己也能喫上這包着肉餡兒的餃子,就止不住的流口水。

    張明笑了笑,隨口應付了幾句,招呼着兩人落座。

    李婷婷見狀,端起許大茂帶來的那碗臘八蒜,拉着辰希就進了廚房。

    剛剛家裏都是自己人,李婷婷拗不過張明,於是讓張明在廚房裏忙活忙活也就罷了。

    可是現在有客人在,李婷婷自然明白要讓張明陪着客人,自己則拉着辰希進了廚房,一個剝蒜,另一個煮餃子。

    不然還讓張明繼續下廚房忙活,自己和辰希兩個女人陪着客人,未免顯的不懂規矩。

    餃子煮好了,張明囑咐着辰希,記得給前院的李嬸子和李雪送去一碟,還有中院的郭立方也沒落下。

    這幾個人都是平常跟自己家關係不錯的,家裏條件又不大好。剛剛人羣裏張明也看到他們的眼神了,也不介意給對方送一些過去。

    ……

    話分兩頭,圍觀的衆人見張明回屋,也自覺沒趣的散開,各自回家了。

    劉海中愣在原地,看着張明家緊閉的大門,一張胖臉上紅了又黑,最終一跺腳,也怒氣衝衝的回了家。

    推開自己家的房門,看着桌上正在大快朵頤的劉光天和劉光福,劉海中的氣頓時就不打一處來。

    跨坐在凳子上,劉海中一拍桌子,氣鼓鼓的道:

    “張明這個不懂事的小子,一點規矩都沒有,絲毫不把我這個一大爺放在眼裏!”

    劉光天和劉光福見狀,更加噤若寒蟬,一言不發的只管喫,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生怕哪句話說的劉海中不開心,又得招來一頓毒打。

    二大媽見狀,用手替劉海中順着胸口,安慰道:

    “他不給就不給了,又不是什麼好東西,明兒我也去供銷社買二斤紅辣椒回來,咱們自己炸着喫就是了。”

    二大媽和劉家倆兒子剛剛並沒有出門,二大媽是嫌冷不想湊熱鬧,何況憑劉海中的收入,也不是買不起那一點辣椒。

    劉光天和劉光福就比較單純了,他倆平常受到劉海中愛的教育多的數不過來,從來不愛跟自己老爹在一塊湊熱鬧。

    再者說了,他們倆在家裏喫飯是要交伙食費的,劉海中不在正好,他們倆可以多喫一些。

    劉海中一把甩開二大媽的手,仍舊不消火氣,眼神透過窗戶看着張明家的方向,彷彿都能夠聽到許大茂和閻埠貴傳來的笑聲一樣。

    “你懂個什麼,剛纔我去找張明要辣椒油,他不給就算了,還讓他妹妹擠兌我。更可恨的是,剛剛張明竟然還敢揚言說要在廠裏跟我過不去!”

    劉海中幹了一杯酒,狠狠的把酒杯拍在桌上,繼續道:

    “等着吧,當個小科長就了不起了是吧。等上了班,我非得到廠長那裏舉報他,看他還敢不敢囂張了!”

    二大媽是個以夫爲綱的女人,劉海中說什麼就是什麼。見劉海中的酒杯空了,殷勤的替劉海中重新滿上,附和着說道:

    “就是,你可是廠裏的老職工了,張明雖說是個領導,可是毛都沒長齊呢,也配跟你鬥?”

    “老劉彆氣了,快喫飯吧。喫完了飯你不是還得聽收音機,學習領導指示呢嘛。”

    劉海中聞言,火氣這才稍微消下去一些。舉起筷子正要喫餃子,卻只見剛剛自己出門時還滿滿當當的一盤餃子,此時竟然連三分之一都沒剩下,頓時又怒了。

    看着一邊正在低頭乾飯的劉光天與劉光福,立刻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從腰間抽出皮帶,怒喝一聲道:

    “逆子!也不知道給你爹我留點,給我受死!”

    劉光天和劉光福二人見狀,嚇的連忙撂下筷子,拔腿就想跑。

    可是房間就這麼大,還沒跑兩步,就被劉海中的皮帶追上,頓時劉家屋裏又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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