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

    宋懷玉悶聲喝酒,正經的職業裝襯衫領口解開幾顆釦子微微敞開,“她……很漂亮。”

    “你知道嗎夏繁,她簡直就是爲我量身定製的,我第一次看見她,就覺得這個人一定會是我的。”

    宋懷玉手覆在眼睛上,自嘲地說,“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爲什麼對她着迷。”

    夏繁嘆息,曾經縱情聲色場的高手,如今也嚐到愛情的滋味,真是天道好輪迴。

    宋懷玉有些醉了,身體癱軟,臉連同耳根都是紅彤彤的,倒在沙發上還在碎碎念。

    “你連爲什麼都不知道,還這麼對她着迷,不就是喜歡嘛。”

    夏繁給她蓋上毯子,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栽了。”

    可能是真的喝多了,宋懷玉只是皺了皺眉頭,嘴裏不知道嘟囔些什麼,翻身繼續睡。

    夏繁見狀,也懶得管這個醉鬼說什麼。

    嘴硬的女人,活該你追不到人家,呸!

    —

    宋懷玉睡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半個身子都險些從沙發上面掉下去。

    “我……這哪啊?”

    夏繁聽見動靜從廚房出來,看見宋懷玉坐在沙發上一臉懵,無語,“你這是喝斷片了?”

    “我家都不認識了,你可真是。”

    宋懷玉晃晃腦袋,“我昨天在你這住的?”

    夏繁白眼,“廢話,因爲你我把秋池都趕回家了。”

    氣不過,抄起抱枕扔過去,“壞我好事。”

    宋懷玉條件反射一把接過,脫口而出,“我不是給你們留了二十多分鐘嘛!”

    說完,自己楞了一下,昨晚的記憶如泉水般涌出,宋懷玉咂舌,她昨晚這麼矯情嗎?

    夏繁一眼看透她的心思,禮貌一笑,“你昨晚就是這麼矯情。”

    “追不到人還好意思到我這來哭,還什麼‘我第一次見到她就覺得她一定是我的’,你當你倆七世怨侶啊!”

    “那都說不定……”

    “說不定你個大頭鬼!”

    夏繁一巴掌呼到宋懷玉頭上給她個教訓,“趕緊收拾收拾,滾回去上班,看見你都覺得煩。”

    “走開走開。”

    宋懷玉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也顧不得洗漱,拎起包包手機就往門口跑。

    “等等。”

    宋懷玉開門的手頓了頓,回頭疑惑,“怎麼,還想請我喫頓飯?”

    “喫你妹啊!”

    夏繁把她掉在地上的耳墜撿起來遞給她,走心地說:“說真的,趕緊找個人定下來,我看的出來你挺喜歡那個柳卿蘊的,你栽了你知道嗎?”

    宋懷玉沒在意,嗤笑出聲,“怎麼可能。”

    “姐姐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栽了?

    可能吧。

    明知不該靠近卻又步步緊逼,心離那人越近就越覺得歡喜。

    宋懷玉雙手握着方向盤,半晌,才擰下車鑰匙啓動。

    夏繁說,喜歡是心裏的感覺,每個人都不一樣,雖不同卻有相通之處。

    就像世界上找不出兩片相同的銀杏樹葉,但從脈絡細數下來,總有些細節相互依照。

    “女士,請您吹一下這個。”

    宋懷玉等紅燈的時候,交警敲響了她的車窗,亮出了酒精測試儀。

    宋懷玉頭還有些暈,不耐煩的對着儀器吹口氣,眼看紅燈變綠燈,掛擋準備離開。

    交警看了儀器上的數字眉頭緊皺,手按在車窗旁邊,“女士,你可能得跟我走一趟了。”

    “您體內酒精含量超標,請跟我回警局一趟。”

    “什麼?”

    在宋懷玉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交警已經打開了她的車門,把她從自己的車上搬到警車後座上坐好。

    “不是,我這昨天喝的酒,不能吧?”

    宋懷玉倒是很配合交警工作,安安分分地坐在警車裏,只是頭疼,忍不住左搖右晃。

    男警摸摸兜,掏出幾粒薄荷糖遞給她,“喝了酒24小時之內最好都別開車,這叫隔夜酒喝不得。”

    “這是今早我閨女塞給我的糖,給你吧。”

    白色的薄荷糖在嘴裏散發絲絲涼氣,混沌的頭腦得到片刻的清醒。

    抽血流程一過,結果一出果然酒精含量超標,但畢竟經過一晚的消化,沒有構成醉駕。

    男警手拿着報告,衝着宋懷玉攤開左手,“來吧,罰款1000元,再找人來保釋吧。”

    “以後記住,喝了酒就一天別開車。”

    這大白天的,找誰來啊。

    宋懷玉靠在椅子背上想了半天,才慢吞吞的掏出手機。

    這麼大好的機會,當然是打給柳卿蘊裝可憐。

    一通……

    兩通……

    宋懷玉詫異,沒人接?

    對,這女人去外地出差,哪來的美國時間過來救自己,還是乖乖打給夏繁吧。

    夏繁接到宋懷玉的求救電話一陣無語,這才從我家出去多長時間,就能把自己混進局子。

    打車趕到警局,交了保釋金和罰款,領着一臉心虛的人往外走,上了車夏繁實在忍不住數落她。

    “您可真厲害哈,上班把自己上進去了是吧,警局一日遊啊!”

    “多謝誇獎。”

    “你當我誇你呢,我告訴你,下一回有這事別找我,找你那羣魚救你,我嫌丟人。”

    宋懷玉打個哈欠,胃疼的難受,懨懨的說,“行,下回我找秋池總行吧。”

    夏繁恨得牙根癢癢,他怎麼就交了這麼個無賴當朋友,一拳頭錘死她得了。

    折騰這麼一出,到宋懷玉家已經是下午,兩個人飢腸轆轆,趕緊點外賣祭一祭自己的五臟廟。

    飽餐一頓,宋懷玉脆弱嬌貴的胃總算是得到安慰,癱在沙發上誰也不願動彈。

    “夏繁,你說你跟秋池怎麼就能不膩呢?”

    人哪,閒了就容易作妖。

    夏繁強忍着一腳踢死宋懷玉的衝動,禮貌微笑,回她,“那你和柳卿蘊怎麼還沒成呢?”

    “哎你怎麼揭人短啊!”

    “還不是你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夏繁翻一個大大的白眼,“你怎麼不找你的寶貝小蘊蘊來救你?”

    宋懷玉倒在沙發,把抱枕墊在腦後,半闔着眼,懶懶的說,“她不在本市。”

    “怪不得。”

    夏繁兩隻手搭在沙發背上,嘲諷,“我說你也不會放過這個耍流氓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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