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書洗了把手，坐到藍錦對面託着下巴看他吃麪，“慢慢喫，別燙着。”
見他的眼睛還是通紅，又從冰箱找出冰袋，貼心地墊了毛巾，遞給他敷眼睛。
“心情好點了嗎？”
藍錦握緊毛巾，“好多了，謝謝學長。”
江雲書點頭，“那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藍錦趕緊起身。
“不用，你好好休息。”江雲書把人摁回椅子上，“明天還要做實驗，狀態不好捱罵了，我可不管。”
“那好吧。”藍錦猶豫，“那我改天請學長喫飯。”
“行。”
?
那日與藍錦也算不歡而散，宋懷玉也沒再聯繫他。
“劉總約你明晚小聚，我已經幫你把時間空出來了。”秦芮拿着個禮物盒子進來，“還有，祁橙說下個月有時間，不過飯要你來請。”
“我給他介紹生意，還得請他喫飯。”
宋懷玉放下簽字筆，把處理好的文件遞給秦芮，從她手裏接過禮物盒子，“你說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他向來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氣。”
秦芮提起祁橙來也覺得無奈，“讓他出錢，比登天還難。”
“他就是一隻活饕餮。”
宋懷玉打量着手裏的盒子，一看綁帶不是封死的，就手欠的給打開來。
是一隻女士腕錶，玫瑰金的顏色既顯尊貴又不庸俗，皮質的錶帶泛着光澤，是某奢侈品牌的新品。
“你這，總不能是送我的吧。”宋懷玉把表拿在手中，對着光線觀察錶盤，“這麼大方？”
秦芮嘴角抽了一下，“當然不是給你的。”
“太無情了吧。”
“少貧。”
把表搶回來放回盒子，再把盒子蓋好，秦芮才重新擱到桌上，“難得你認真追人，我們幾個不得表示表示。”
“這是我的禮，前幾天和暉月一起挑的。”
宋懷玉舌尖抵住腮幫，沉默了半晌，看着她，“你們這幫人，就這麼盼着我收心，想看我笑話？”
秦芮對上她的眼睛，聲音放緩，“是爲你高興。”
“這麼多年你負擔了什麼我們心裏清楚，現在夏繁和秋池也算是蜜裏調油，我也，有了歸宿。”
“柳湘和祁橙分分合合的，也鬧不出天邊去，咱們這幾個人裏就差你還沒有安定下來。”
“現在你好不容易有了這個心思，我們是真替你開心。”
宋懷玉也知道他們的心意。
可是自己倒是想安定下來，哪曾想選的那個對象不是善茬。
現在倒是覺得之前的撩撥都是兒戲，估計那人也沒多當真。
宋懷玉委屈，這年頭，真心表白都沒人信！都喜歡彎彎繞繞的曖昧不清。
是，她之前也挺享受這種相互拉扯的感覺，現在想往前走一步，卻發現自己離那人何止是十萬八千里。
宋懷玉累了，宋懷玉不想走了。
秦芮看她無精打采的，就猜到了她和柳卿蘊肯定又出了事。
她又不好勸，只好手指在盒子上敲出個響，告訴她自己出去了。
要論起對宋懷玉的瞭解，秦芮稱第二，只有和宋懷玉從小一起長大的夏繁能稱第一。
沒辦法，誰讓宋懷玉就是這麼個要強的性子，沒用的事誰都不瞞，有時候比夏繁都要八卦，真遇到了能讓她鬱悶好幾天的事，這幫朋友一個都別想知道。
“秦大助理，不和小嬌妻雙宿雙飛，終於想起我了？”
夏繁正在調香，接到電話便放下手頭的工作，把無菌手套摘下來。
“你這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回是爲你的事還是懷玉的事？”
秦芮笑道，“你還真是未卜先知，是爲了懷玉。”
夏繁沉吟片刻，“因爲柳卿蘊吧。”
“你又知道了！”秦芮這回是真服了他，“跟我說說怎麼回事。”
夏繁稍稍組織了下語言，“那天懷玉跟我說完之後，我去查了一下那個柳卿蘊，她可不簡單。”
“怎麼個不簡單？”
夏繁把自己查到的東西一一說給秦芮，“柳卿蘊，25歲，從小就是大學霸，跳了好幾級，大學更是提前修滿學分，一路保送碩士，是金融方面的高手。”
“她家人在國外，比較低調，但你應該知道思緒，她是思緒的現任總裁。”
秦芮一顆心懸在嗓子眼，啞聲道，“還有呢？”
夏繁嘆了口氣，繼續說，“最主要的是她在情場上是個不讓懷玉的高手。”
“就連鍾禮的愛人曲檬都曾經是她的獵物之一，而且曾經爲她瘋狂着迷，你能想象到她手腕之高了吧。”
“我估計，懷玉應該是知道了柳卿蘊是什麼樣的人，還在糾結。”
秦芮也猜不透宋懷玉到底是怎麼想的，想着夏繁一向是大家的情感導師，就問他，“你怎麼看？”
夏繁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我不看好她們倆。”
“爲什麼？”
夏繁把自己的想法也跟秦芮說了，“說實話，她們倆都不什麼良配，懷玉在感情上不夠專一是實情，我之前支持她追柳卿蘊，是希望她能定下來。”
“但現在，柳卿蘊顯然是個不好招惹的人，我不想懷玉傷人傷己，與其跟柳卿蘊兩敗俱傷，還不如做她的情場高手，離柳卿蘊這樣的遠一點。”
秦芮也覺得他說的對，宋懷玉適合單純一點比如沈沐子那樣的，而不是柳卿蘊這種複雜、富有變數的。
“算了，咱倆再怎麼操心也不能替她做決定。”秦芮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反正她怎麼做、最後跟誰在一起都是她的選擇，咱們只能提醒她，而不能代替她。”
“說得就是。”夏繁也覺得無奈。他這個好友啊，就沒幾件事是順她心意發展的。
“替我和秋池問個好，過兩天出來聚聚。”
夏繁附和兩聲就把電話掛了，繼續剛纔沒配好的香調完，秦芮倒是徹底冷下臉，找人去查柳卿蘊的底細。
“對，查完把資料彙總發給我。”
她倒要看看柳卿蘊到底是何方神聖。
夏繁的人脈關係還是沒有她的廣，許多東西，還得她細查了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