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宋懷玉正把柳卿蘊壓在牀上,打算體驗一下那幾盒“薄荷糖”。
柳卿蘊紅着臉推了她一把,宋懷玉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把手機拿過來,也沒看是誰,接通之後放在耳邊,繼續摟着柳卿蘊親親抱抱。
“宋懷玉,你這週末回家一趟。”
宋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宋懷玉徹底沒了興致。
“這不是宋旬先生嘛,難得難得,聽你說話中氣十足的,高血壓還沒犯呢?”
宋懷玉靠在牀頭,柳卿蘊貼着她的小腹摟着她的腰,聞言忍不住笑了笑。
她的嘴真是一如既往的損。
宋旬感覺這逆女就是來要她命的,差點沒一口氣上不來暈過去,連忙扶着身旁的古董花架,宋懷玉聽見嘩啦一聲,接着補刀,“這是要暈了?那我可趕緊掛了,省得顧紅嫣訛上我。”
“我的錢就是餵了狗,也不能被她這個蒼蠅拿了去。”
“你給我閉嘴!”宋旬大喘幾口氣,被她氣得心率都不齊了,“老子讓你週末回家,你聽見沒有!”
宋懷玉懶洋洋的拒絕,“不回。”
“我是你老子!”宋旬氣得腦袋疼,“我說話你敢不聽!”
“你這話說的,你說話我什麼時候聽過啊。”宋懷玉下牀拿了瓶草綠色的酒和兩個酒杯,給她和柳卿蘊一人倒了一杯,“說不定等你沒了,我或許一高興,就聽聽你以前跟我媽放過的狗屁。”
柳卿蘊嗔了她一眼,說話注點意,沒這麼粗俗。
宋懷玉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嘴脣在她眼睫上蹭蹭。
宋旬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耳力沒有下降,敏銳的聽見手機那頭有另一個人的喘息聲,“你身邊是不是有人?”
“關你什麼事?”宋懷玉懶得跟他虛以委蛇,眼下柳卿蘊衣衫不整的躺在她身邊,媚眼如絲的看着她,指尖沾了深綠色的酒液,染髒了她身上僅剩的一件白襯衫,又美又欲,也就只有柳下惠才能忍得住不下手。
而她在柳卿蘊面前,從來不是一個合格的柳下惠。
也沒掛掉電話,乾脆打開免提扔到牀頭櫃上,空出手來把柳卿蘊的兩隻手扣在頭頂,柳卿蘊剛要出聲,宋懷玉就堵住了她的脣舌。
襯衫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裏面是中空的什麼都沒穿,宋懷玉一手扣着她的手,另一隻手摟住她袒露出來的細腰,緩緩的舔走掛在她鎖骨上的一抹酒痕。
柳卿蘊不適掙扎,反被她制住。
宋旬氣得破口大罵,不過這兩人完全沒有在意他在說什麼,柳卿蘊被親的迷迷糊糊,宋懷玉擡頭時還主動追逐上去,用懵懂的眼神看得她呼吸一滯。
“寶貝乖哈,等我一下。”
宋懷玉把免提關掉,不耐煩的口吻問他,“還有沒有事?!”
宋旬更是氣急,“你趕緊給我滾回來,少在外面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敗壞我宋家名譽!”
不三不四?
比起宋祉扯上的那些人,她的卿卿簡直不要太正經好吧。
“等過幾天我帶她回家見你。”
柳卿蘊等了半天,宋懷玉只顧着講電話,一時生氣踹了她一腳,翻個身扯着被子就要睡覺。
宋旬經歷情緒的大起大落,感覺高血壓都要犯了,太久沒聽見宋懷玉這麼軟言軟語的跟他說話,壓根不敢信,“真的?”
“當然,而且保證門當戶對,你肯定滿意。”宋懷玉伸手扯了扯被子,柳卿蘊拽得很緊扯不動,“週末我是沒時間要出差,等我有時間的吧,一定回家。”
回家爭取把你高血壓給你氣出來。
?
“你好?”
藍錦解開口罩,接通了電話,裏面傳來一個陌生的女音,“你是藍錦?”
“是的。”藍錦沒聽出她是誰,只是覺得聲音既陌生又熟悉,“請問您是?”
手機那頭傳來一聲輕笑,“我是柳卿蘊,下午有時間嗎?我想在你學校對面的咖啡館請你喝杯咖啡。”
藍錦用力攥緊了手機,咬着嘴脣,似乎下了很大決心,“好,幾點?”
“兩點。”
“我會準時到的。”藍錦聽見導師在叫他,一口答應下來便趕緊回實驗室。
臨近盛夏,下午的陽光炙熱刺眼。
藍錦在實驗室從早上六點忙到下午一點半也沒喫飯,餓得頭昏眼花,趁着人還沒到趕緊給自己點了喫的。
趕在兩點之前狼吞虎嚥的喫完,重新點了兩杯咖啡,耐心地等候柳卿蘊。
他不曾見過她,不過在接到她電話的時候就有預感,她肯定是宋懷玉的女朋友。
她的女朋友。
這個論斷一出現在他腦海裏,心臟就一抽抽的疼。
也許見一見她就好了,見到了她女朋友,也就不會妄想了。
“你好?”
一個漂亮的女生跟他打了招呼,並且坐在了他的對面,“請問你是藍錦嗎?”
藍錦回過神來,“是的,我是藍錦,你是……柳卿蘊?”
其實根本不用問。
他跟在宋懷玉身邊好幾年,對她挑人的口味可以說一清二楚,但眼前這人還是美得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一雙鹿瞳清透明亮,秀氣的鼻尖微微泛紅,嘴脣水潤,海藻一般的長髮加上絲巾編在臉頰一側,穿着一字肩的裸色裙子,露出白皙的肩膀和足可以養魚的鎖骨窩,笑起來臉上還有淺淺的梨渦,又甜又美。
藍錦心中涌上苦澀,偏頭喝了口咖啡做掩飾,反被苦得皺起眉頭。
柳卿蘊靜靜地看着他,沒有先說話。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藍錦往咖啡裏面放了幾顆方糖,用勺子攪了攪。
其實也沒有很苦,只是他覺得手足無措,只能低頭看着咖啡被他攪出一個小小的漩渦。
“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是宋懷玉的女朋友。”柳卿蘊和善的笑了下,“前幾天宋懷玉回家的時候帶了一個盒子回來,請問是你送她的生日禮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