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老先生,項某明白了,不知你說的那個鮑魚車行到了哪裏?”
“這,多謝了!”
酈食其猶豫而激動地接過黃金,指着西北方向,
“繼續往北去了,大概有百餘里。”
琴清不好氣地說:“怎麼可能不回咸陽,還往北去巡遊?”
“對的!就是繼續往北巡遊,做出一種假象。”
項楚苦笑道,拍了拍酈食其的胳膊,
“酈老先生!項某知道你是大才,若是有朝一日,還請你來輔佐在下。”
“輔佐您?”
酈食其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卻搖頭道,
“老朽老矣!恐怕不能勝任。”
項楚知道他這是託辭,也不在意,朝他擺擺手拉着琴清縱馬北去。
奔去老遠,他回頭望時,發現酈食其還在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琴清嗔道:“夫君!那糟老頭子啥也沒說,你給他那麼多錢幹嘛?”
“這人是位名士,說不定將來用得上的。”
項楚笑道,頓了頓,
“即使他不被我所用,至少也不會害我。”
“你這是廣積善德,難道你想做大事?”
“娶了公主你,會被人逼着做一番大事的。”
項楚的話一語雙關,卻令琴清嗤之以鼻。
夫妻二人一路狂奔,半日便追上了秦始皇的巡遊隊伍。
這巡遊隊伍比以前更加戒備森嚴,衛尉軍將整個巡遊隊伍圍了裏三層、外三層,根本就不能靠近。
“項駙馬!琴公主!”
有一名身材魁梧的持戟郎中認識項楚和琴清,急呼出聲,
“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琴清臉上露出驚喜之色,急道:“皇上真的沒事?”
“皇上龍體安康!”
這位持戟郎中的回答十分乾脆利索。
項楚問道:“這位兄弟貴姓?”
“回駙馬!小人叫王翳。”
“王翳?!”
項楚一驚,烏江邊瓜分項羽屍首的人自己竟然全遇到了。
“小人和您的大雪龍騎中的薄武、楊武是好兄弟。”
“是嗎?項某邀請兄弟帶家人也去我的封地定居。”
“多謝駙馬!”
王翳很是激動,頓了頓,
“我們一衆兄弟做夢都想帶家人去您的封地。”
“好!項某歡迎大家都去。”
項楚大喜,還塞給他一大包銅錢,
“給兄弟們喝酒。”
“多謝駙馬!”
王翳激動地接過,朝身後的兵士揚起錢袋。
衆兵士齊聲歡呼:“多謝駙馬!”
這喊聲自然驚動了章邯,他策馬奔來。
“章邯拜見公主、沛公!”
“章將軍免禮!”
琴清急忙回禮,問道,
“章將軍!我想見見父皇。”
“章將軍!我和公主過來是給他送長生丹的。”
項楚笑道,特地解釋一句,
“他的長生丹正好喫完了。”
琴清也急忙說:“章將軍!煩勞你給父皇稟報一下。”
“這......”
章邯猶豫不決,半晌才點頭道,
“好吧!你們稍等。”
他策馬轉身朝前奔去。
不多時,又策馬返回。
“公主!沛公!皇上不願見你們,請原路返回吧。”
“什麼?”
琴清淚如雨下,疾呼,
“父皇難道長生丹也不需要了嗎?”
項楚急忙安慰道:“娘子!不要傷心。”
突然,一陣北風颳來,一股濃烈的臭味直撲鼻中。
“不對!這是屍臭味。”
琴清不禁驚呼出聲。
“娘子!父皇已經駕崩了,有人嚴控了消息。”
“混賬!”
琴清怒不可遏,突然策馬朝前方衝去。
“娘子不可!”
項楚驚呼一聲,急忙策馬跟上。
這兩人的馬太快,章邯及一衆將士呆了。
轉眼之間,琴清已經衝到了秦始皇的車輦前。
李斯、趙高、胡亥三人齊刷刷地出現了,擋在兩人面前。
趙高冷聲道:“琴公主!皇上有令,任何不得覲見!”
李斯看見項楚,大聲呵斥道:
“項楚!你敢覺得聖駕!想找死嗎?”
胡亥急忙高呼:“來人!將這二人拿下。”
立即有兵士衝上,不過看見項楚和琴清卻不敢接近。
琴清“唿!”地拔出劍來,怒斥:
“本公主看誰敢動我夫妻二人。”
“娘子!用不着和兵士們打。”
項楚擺擺手,拿出秦始皇給的免死令牌,笑道,
“胡亥公子!丞相!趙大人!我和公主過來是給皇上調養身體的,不至於如此大動干戈吧。”
趙高冷聲道:“皇上的身體很好,不需要你二人調養。”
“很好?!”
琴清玉臉生怒,嬌叱道,
“這轀輬車裏爲何散發出如此濃臭味?”
李斯冷聲道:“車內裝的是鮑魚。”
“難道父皇就不怕這鮑魚薰?”
琴清突然自馬上飛掠而起,躍過李斯三人頭頂,落在轀輬車前,揭開了窗簾。
“殺了她!”
趙高一聲怒吼,從腰間拔出劍來,衝向望着窗簾內淚流滿面的琴清。
“咔嚓!”一聲。
趙高手中劍斷爲兩截,項楚以劍頂住了他的胸膛。
李斯一揮手,無數支弩箭對準了項楚和琴清。
“丞相不要放箭!”
趙高大喊一聲,低聲對項楚說,
“沛公!快帶着琴公主走吧,這是你們不該知道的祕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