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楚!我父親爲何不保我夫君?”
項楚止步,道:“你父親與蒙恬將軍不對付,你夫君視蒙恬將軍爲良師益友,若是你夫君上臺,你父親恐怕失去權力。”
言畢!他離開了這座即將毀滅的府邸。
楊喜駕着馬車等在府外,項楚急忙吩咐道:
“楊兄弟!你先拉着柳氏母女去我的封地。”
“諾!”
楊喜急忙躬身領命。
項楚與琴清兩人兩騎奔向公子高府上。
此時已近黃昏,公子高恰巧請了將閭等一衆兄弟姐妹,正在府上宴飲,好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
“小妹!項楚!你們怎麼過來了?”
“二哥!各位哥哥姐姐,父皇已經仙逝,大哥已經自盡了。嗚嗚!”
琴清忍不住又哭了起來,與現場喜慶氣氛十分不相符。
公子高笑道:“琴妹妹!別開玩笑了,父皇不是吃了仙丹嗎,怎麼可能仙逝,大哥好好的,爲什麼自盡。”
其他兄弟姐妹也都笑了,反正沒有一個人相信琴清的話。
“奈何家天下,骨肉尚無恩!”
項楚長嘆一聲,冷笑道,“你們也不想一想,這麼重大的一件事,能開玩笑嗎?”
此言一出,歌舞停歇,現場鴉雀無聲,現場的公子公主陷入了恐慌之中。
公子高打破了平靜,問道:“項楚!父皇真的已經駕崩?大哥真的已經自盡?”
“千真萬確!”
項楚點頭道,本想說胡亥矯詔一事,還是忍住了。
躬身拱手道,“各位大哥、姐姐,我和贏琴邀請大家去我們的封地做客。”
“你那十里封地?”
公子將閭說到十里二字,忍不住笑了。
“現在是三百里了!”
琴清見他還笑得出來,脫口而出,
“你們快跟我們去封地,逃離這咸陽城。”
“逃?爲什麼要逃?”
衆公子公主皆發出不相信不滿的聲音。
“沒人強求你們逃,但是將來別後悔。”
項楚真是覺得夠了,拉着琴清就要離開。
琴清甩開他的手,奔到公子高面前。
“二哥!胡亥已經和李斯、趙高合謀奪取帝位,他先殺了大哥,回來必定殺我們兄弟姐妹,你舉家跟我們去封地躲躲吧。”
現場有不少李斯的兒子和女兒,立即起來指責贏琴。
“琴公主!你當場詆譭我們的父親,是何居心。”
“琴公主!你和你來路不明的夫君快走吧,別擾了我們的雅興。”
“對!我們有父親保護,纔不聽你和項楚的鬼話。”
琴清氣得滿臉通紅,一時間淚流滿面,不知所措。
一位中年公子起身說:“各位兄弟姐妹,咱們還是應該相信贏琴和項楚的話,提前有所打算。”
李斯的二兒子李武冷聲說:
“子嬰!你若覺得他倆說的有道理,你儘可跟他倆走。”
這子嬰並非秦始皇的兒子,而是秦始皇弟弟長安君成蛟的兒子,地位自然沒那麼高貴,所以李武李文倆兄弟會當面懟他。
“要你們管?!”
子嬰也是有脾氣的,被他倆奚落很上火。
李文如此胡言亂語,且色迷迷地望着琴清,項楚一樣上火。
“山雨欲來風滿樓!遭殃的非止公子公主,還有你們李家三代。”
項楚冷聲道,頓了頓,
“我項楚的封地雖小,但是一定能保全性命。”
言畢,他急忙拉着琴清離開,身後自是一地唾罵聲。
“等等我!”
子嬰急忙追出了大廳。
項楚見他追來,止步回頭。
“子嬰大哥!你想和我去封地?”
“不!我想問你和贏琴所說是否千真萬確?”
“君無戲言!”
“那真的得想想辦法活命了。”
子嬰若有所思地說,頓了頓,
“你們如此透露消息,必定會引火燒身,還是小心一些爲妙。”
“多謝!”
項楚感覺這子嬰也是個人才,竟然也能洞悉世事。
琴清忙碌一陣,還冒着繼續開罪於胡亥的危險,竟然沒有一位兄弟姐妹聽他的話,真的是欲哭無淚。
此時已近亥時,兩人踏馬走在寧靜的咸陽街頭,迎面遇上一隊中尉軍。
“站住!”
爲首之人朝着兩人發出一聲冷喝。
“你敢攔本公主?”
琴清發出一聲怒吼。
項楚知道她是受到了刺激,急忙勸道:
“娘子!人家也是例行檢查,不要發火。”
“公主?公主也不能半夜三更出來亂跑。”
那名軍官卻不管,一揮手,衆兵士衝上將兩人圍住。
項楚忙不迭地說:“這位將軍!她是琴公主,我是沛公項楚。”
“沛公?”
軍官一愣,急忙滿臉堆笑地說,
“原來是大英雄,在下呂馬方,是呂馬童的弟弟,仰慕您已久。”
“你是呂大哥的弟弟?那就是一家人囉。”
項楚親熱地拍了拍他的肩,知道他一家肯定也去了自己的封地,頓了頓,
“對了!爲何現在巡查得這麼嚴?連公主都不讓隨意走動?”
“回沛公!我們接到了皇上的加急詔令,禁止人員亂走動,還不讓出城。”
“不讓出城了?那我和公主急着要回封地......”
“從明天開始,今天半夜收到詔書還沒公佈,我私底下掌握的。嘿嘿!”
呂馬方笑嘻嘻地說,停頓一下,
“這巡查也沒什麼事,小人和兄弟們護送您和公主出城。”
“多謝!”
項楚取出一包銅錢遞給呂馬方,笑道,
“給兄弟們一點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