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那些人在向你磕頭。”
“願意磕就磕吧,畢竟給了他們資本。”
項楚苦笑道,拍拍項飛的肩,
“飛弟!咱們速速原路返回。”
“哥!跑這麼快,難道還怕他們吃了咱們不成?”
項飛天天晚上枕着黃金箱子睡覺,黃金突然沒了心裏不是滋味,說話的語氣都帶着抱怨。
項楚語重心長地說:
“飛啊!他們可是亡命之徒,馬上要造大秦的反了。”
“啊?!”
項飛驚得目瞪口呆,半晌纔回過神來,二話不說趕着馬車就走。
項楚苦笑道:“看你嚇得!”
“造反可是要殺頭的。”
項飛嚷嚷道,頓了頓,
“哥!他們不過一幫手無寸鐵的役夫,能夠成功嗎?”
“事在人爲!”
項楚不想多說,可虞姬又問開了。
“夫君!他們爲什麼要造反?”
“他們本是去漁陽戍邊,因大雨延誤了期限,橫豎都是個死,所以想來一場轟轟烈烈的運動。”
項飛嚷道:“我明白了,哥你送黃金給他們,爲的是將來他們成功了,能夠得到一點好處。”
項楚還未回答,李玉嘆息道:
“好處肯定沒有,麻煩倒是會不斷。”
項楚將她攬入懷中,疑問道:
“娘子!你有別的看法?”
“嗯!”
李玉輕點臻首,若有所思地說,
“夫君!那個姓陳的領頭人有膽魄,但是沒有氣量,必定會急於滅亡大秦而稱王天下,註定難以成功。”
“他是成不了功,但是他開了一個頭。”
項楚此次尋找韓信,韓信沒找到,竟然幫了陳勝一把,這是始料未及的事。
陳勝與吳廣利用百鎰黃金籠絡手下人,並且開始實施項楚教給他們的策略。
爲了樹立威信,他倆先是在九百戍卒面前請項楚是未卜先知的大師,說他們起義一定能夠成功,所以才那麼大方地資助他們。
的確,這年頭誰一次性送出百鎰黃金給他人,除非是腦子進水了。
陳勝覺得這還不夠,徵詢吳廣的意見。
“吳廣!咱們的威信還是不夠,戍卒們還是不會誓死追隨。”
吳廣笑道:“老大!沛公不是建議讓我們藉助鬼神的力量嗎?現在有那麼多黃金,什麼人買不通?我來安排吧。”
吳廣使用朱丹在一條白綢上寫下“陳勝王”三個字,然後買通一名漁夫,將白綢塞進了漁夫售賣的魚腹中。
晚飯時,伙伕在吳廣的指使下,買來了漁夫的那條魚。
伙伕剖開魚腹,發現了白綢,大聲喊道:
“快來看哪!魚腹裏有白綢。”
衆戍卒全部上來圍觀,發現白綢上面有字。疾呼:
“陳——勝——王!”
衆戍卒立即傻眼了,全部以異樣的眼光看着陳勝。
陳勝感覺這還不夠,讓吳廣按照項楚的策略,繼續爲自己造勢。
吳廣在深夜跑到附近的破廟,燃起篝火,模仿狐狸的聲音大叫:
“大楚興,陳勝王!大楚興,陳勝王!”
如此一來,戍卒們全部覺得陳勝非同凡人,對他生起了敬畏。
陳勝見成功造勢,立即集合起九百戍卒,發表了轟轟烈烈的反秦演講。
這些戍卒也不傻,知道延誤期限已是死路一條,只有跟着陳勝起義纔有出路。
他們大聲響應:“我們願意聽從您的差遣!”
“好!按照沛公的建議,我們就是項燕與扶蘇,爲的是光復楚國,大家袒露右臂作爲標誌。”
陳勝言畢,率先撕去右手衣袖,振臂高呼: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九百亡命之徒全部撕去了右衣袖,跟着他一起高呼,聲音響徹了大澤鄉,轟轟烈烈的農民起義揭開了序幕。
陳勝與吳廣沒想到,起義會進展那麼順利。
他們利用項楚給的黃金購置了武器裝備及相關物資之後,立即攻陷了大澤鄉。
然後,僅僅利用一個月的時間,陳勝與吳廣便攻克了包括陳縣在內的七個縣。
擁有步兵數萬人,騎兵一千多人,兵車六七百輛,勢力如一個小小的諸侯國。
陳勝是陳國的貴族,陳縣是陳國的舊都。
他的野心已經伴隨着地位的上升而膨脹。
“吳廣!如今本將軍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是否可以稱王了?”
吳廣做事穩重,沒想到陳勝這麼着急就要稱王,但是又不好反對。
他眼珠一轉,笑道:
“咱們起義問了沛公,且得到了他的資助,纔會如此順利,不如再徵詢他的意見?”
陳勝如今懷抱美女,手握酒杯,聽到項楚二字不禁呆滯了一秒。
冷聲道:“本將軍稱王,難道還要徵詢沛公項楚的意見?”
吳廣一聽他也不叫項楚恩公了,還直呼其名,頓時明白了。
“將軍!不如召集陳縣掌教化的三老、豪傑來,讓他們推崇您稱王,這樣才能更好地號令天下?”
“好!這事你馬上去辦。”
陳勝點頭道,沉思三秒,突然指着已來投奔他的莊賈,
“莊賈!你帶百鎰黃金去雄崖給項楚,順便請他來陳縣。”
“爲什麼要帶那麼多黃金給恩公?”
莊賈一愣,傻傻地問了一句不該問的。
陳勝呵斥道:“你一個車伕,需要知道那麼多嗎?”
“諾!”
莊賈不敢多說,急忙躬身領命。
他是一個記恨之人,對陳勝埋下了一顆仇恨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