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食其不經意間說了出來,證明他知道這內幕。
確切地說,他是陳勝派來的說客。
酈食其是何等聰明之人,見項楚懷疑到了自己,乾脆敞開窗戶說亮話。
“不瞞沛公說,酈某已經效力於張楚王,特地過來給你指條明路。”
項楚笑問:“酈先生!你的意思是讓我投奔陳勝?”
“當然!”
酈食其點點頭,指着西北方,
“誰都知道,胡亥、趙高、李斯哪一個不想你死?想剝奪你的封地?”
“話雖如此,可我項楚不一樣活得好好的?”
項楚擺擺手,轉而問道,
“酈先生!你和莊賈還不是一路?”
“莊賈一介蠻夫,且對張楚王不敬,遲早會被清算。”
酈食其憤怒地說,頓了頓,
“項先生若不投奔張楚王,借張楚王的力量擊退秦軍,必定會被秦軍所滅......”
“酈先生!請回吧,項楚要上城牆去禦敵。”
項楚不再聽他嘮叨,徑直走出大殿。
薄文與薄武兄弟牽馬、提槍,已經在殿外等候。
項楚從薄武手裏接過霸王槍,吩咐道:
“薄武!你去送送酈食其。”
“諾!”
薄武急忙領命,走向還不甘心的酈食其。
“酈先生!請隨在下來。”
“不!酈某一定要勸沛公歸順張楚王。”
薄武不管這酈食其如何執拗,直接把他給弄走了。
項楚望着酈食其的背影,苦笑道:
“原來這傢伙就是個說客,竟然想勸我歸順陳勝。”
薄文悄悄地說:
“沛公!我聽我侄女說,大夫人說若是你歸順陳勝,她就去死。”
“大夫人知道我不會歸順陳勝。”
項楚點頭道,頓了頓,
“我還沒歸順陳勝,大秦軍隊就打來了,若是歸順那還得了?”
項楚踏上雄崖外城城樓,諸位將領已經到齊。
城外,來襲的部隊竟然故意燃放起堆堆狼煙。
狼煙中,打着大秦旗幟與章邯旗幟的部隊鋪天蓋地,不知道有多少。
鍾離昧上前躬身拱手道:
“沛公!據不完全統計,敵軍有五萬人。”
“五萬?”
項楚一怔,搖頭道,
“不!頂多三萬部隊,他們在故弄玄虛,你們馬上集結本部人馬,準備迎戰。”
“諾!”
衆將齊齊領命。
在灌嬰、鍾離昧、曹參、周勃等的率領下,大雪龍騎、虎賁、銳士,封地常備軍,有序地進入戰鬥位置。
不多時,琴清與趙雪兒、趙子兒姐妹三人也一身鎧甲地趕來了,英姿颯爽令人眼前一亮。
“休息?”
趙子兒白了項楚一眼,嬌嗔道,
“我的好夫君,敵人都打上門了,你還讓我們姐妹休息。”
項楚笑道:“敵人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還用不着三位夫人出手。”
“烏合之衆?”
趙子兒一愣,指着下方的旗幟說,
“這不是大秦的部隊嗎?”
項楚還未回答,琴清搖頭道:
“妹妹!這支部隊不是秦軍,不信你問問薄文、楊武、呂馬童他們。”
“是嗎?”
趙子兒還不信,急問薄文,
“薄將軍!你看看城外的秦軍是不是真的?”
薄文不假思索地說:“回夫人,據末將的判斷,他們絕不是真的秦軍!”
“對!這支部隊不是真的秦軍。”
項楚也給出了一個結論,轉身對身後的呂馬童說,
“呂將軍!你出城去問問他們,爲何冒充秦軍與章邯的部隊?”
“諾!”
呂馬童急忙躬身拱手領命。
呂馬童出了城門,策馬直奔城外來襲部隊。
城外部隊中也策馬衝出一員身穿黑色鎧甲,戴着遮面頭盔的威武將軍,挺戈迎向楊武。
那員遮面黑袍將軍指着呂馬童大聲吼道:
“你來得正好,告訴項楚,朝廷已經收回他的封地,速速打開城門,否則等大軍殺進城去,雞犬不留。”
呂馬童仔細地看了看這位遮面將軍,以及他身後的那些兵士。嘲笑道:
“你還朝廷,依本將軍看,你們就是一羣冒充大秦部隊的烏合之衆。”
“你說章邯將軍的部隊是烏合之衆?敢不敢與本將軍大戰三百回合?”
遮面將軍雖然被揭穿,依然強詞奪理,且策馬衝向呂馬童。
呂馬童出來是喊話的,並沒有帶武器,勒馬轉身奔向城門。
遮面將軍一看雄崖城城門洞開,頓時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
他轉頭朝着中軍大旗喊道:
“葛大將軍!號令全軍衝鋒吧,拿下雄崖城。”
中軍大旗下,有一位身材魁梧的將軍,正望着雄偉的雄崖城頭,眼中滿是貪婪。
他大手一揮,吼道:“全軍衝鋒!爲楚王拿下雄崖城當都城。”
城下,烏泱泱的兵士發起了衝鋒。
城頭,弩車排成一排,準備發射。
這二位將軍的聲音比較響亮,城上城下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趙雪兒對項楚說:“夫君!搞了半天,他們還真是陳勝的部隊。”
“是的!他們是陳勝手下大將葛嬰率領的部隊。”
項楚點頭道,頓了頓,
“可是這葛嬰爲何要冒充秦軍?完全沒必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