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宮維看着雪乃,“我姑且就當你承認了。”
“雪之下同學,你應該也發現了吧?雖然這次的流言我們都是受害者,但爲什麼針對你的流言比針對我的多呢?”
“論招人恨,我之前把整個總武高的社團都吊打了一番,事後一點面子也沒給他們留,而你什麼也沒做,怎麼說也是討厭我的人比較多吧?”
“那爲什麼‘什麼都沒做’的你纔是那個被重點針對的呢?”
“因爲你平時特立獨行?因爲你如高山雪蓮清冷出塵?但在學校我和你一樣,都是誰也不搭理啊。”
“雪之下同學,你能告訴我爲什麼嗎?”
雪之下雪乃的臉色有些灰暗,她心裏隱隱有了答案,可她又不想去想,但她的驕傲又不允許她逃避。
四宮維沒有繼續逼迫,深邃如黑夜的眼眸靜靜注視着面前的少女。
良久之後,臉色灰暗的雪之下還是開口了,“因爲他們害怕你,他們怕你報復。因爲他們不瞭解你,不確定你是否會追究牽連到他們。因爲你身邊有早坂琴,早坂同學在學校有很大的影響力,他們會有所顧忌。”
四宮維沒有憐香惜玉,繼續平靜道,“那他們爲什麼敢肆無忌憚地針對你?”
雪之下的臉色更加慘白,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要知道,哪怕是之前她剛知道那些流言,在四宮還未提出解決辦法,只能任其肆虐的時候,雪之下雪乃都是如山如嶽,巋然不動。
但她最後還是咬牙恨聲開口道,“因爲他們覺得我好欺負。因爲她們知道我不會對她們怎麼樣,只會默默忍受。因爲沒有人會站出來幫我說話。”
說完這些扎心的話,雪之下終於堅持不住,身體一軟,向着旁邊摔去。
早有準備的四宮維自然不會坐視,他伸出一隻手臂探到雪乃身後,紳士的扶住雪乃的肩頭。
他的身體向後撤,找到一個合適的角度,以此來用一隻手臂支持起雪乃身體的平衡。
他深邃冷冽又充滿力量感的漆黑眼眸與雪乃此時失神的眼眸相互凝視,一股奇妙的感覺涌上心頭,雪乃從中看出了對她的信任。
雪乃不知道那信任從何而來,也不知那信任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她確實從對方的黑眸中獲得了一些力量。
四宮維微笑道,“不客氣。”
雪之下楞了楞。
她本來以爲這個人會說什麼,都是一個社團的同伴,舉手之勞不必言謝,部長你可以信任我之類的。
畢竟雪之下自認也是一等一的美少女,不比他身邊的早坂琴差,他應該會乘機和自己拉近關係的。
雪之下心裏苦笑道,“忘了這傢伙是個問題兒童了,怎麼討女孩子歡心,這傢伙真的懂嗎?”
經過這一打岔,雪乃的情緒也平復了些許,她看向四宮恨聲道,“之前我的選擇有些錯誤了,如果某些傢伙把我的忍讓當成是軟弱的話,那我就讓他們好好長個記性。”
雪之下雪乃可從來不是一個軟弱的傢伙。
事情敲定之後,兩人便放下心來繼續處理自己的事。
四宮和雪乃都默契地沒有再談剛剛的話題,但雪乃親自說出那些扎心的話語後,內心有了怎樣的感觸和變化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整個侍奉部彷彿回到了往日的狀態,就算偶有塵埃,也會很快被打掃的纖塵不染。
雪之下雪乃依舊看書喝紅茶,只不過這次會開口詢問四宮要不要給他也添一杯,自帶茶杯的四宮自然不會客氣。
因爲之前被某隻金髮雙馬尾坑慘了,所以四宮暫時不想打遊戲,心累。
他敢打賭英梨梨和他打遊戲的時候肯定不知道在想什麼呢,打個新手副本而已,用腳打也不至於那麼菜。
四宮維帶上耳機,打開筆記本開始看動物世界,四宮挺喜歡這些野外動物的生存故事的。
捕食與被捕食,獵人與獵手,生存與繁衍,以及因爲環境氣候變化而引發的種族大遷徙。
動作矯健的獵豹,威風凜凜的雄鷹,輕靈優雅的雪兔,以及靠一羣雌獅養活的雄獅,都很有趣不是嗎?
窗外的陽光射入安靜的室內,給空曠的活動教室鍍上一層金輝,少年少女各自在桌沉浸於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上。
侍奉部的教室是空曠的,裏面除了兩個人,一套茶具,兩張桌椅外什麼也沒有,但它也是充實的,裏面的人都把時間花在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上,外面的風風雨雨絲毫影響不了室內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