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導演,好久不見。”蘇一心主動舉杯。

    “蘇小姐胃不好,還是少喝一些。”季知禮說着,卻也應了她的酒,喝了一口。

    蘇一心也淺嘗了一口。

    兩個人終究不是太熟,話也不多。

    “阿傾。”季知禮看着前方陸見傾的應酬,說了一句,“人不錯。”

    阿傾?

    蘇一心反應了一會兒纔想起來,說的或許是陸見傾。

    季知禮是陸老爺子的養子,衆所周知,所以和陸見傾很熟。

    蘇一心選擇了沉默,並未對陸見傾做出任何評價。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季知禮優雅地放下高腳杯。

    陸老爺子也早就離開了,只剩下陸見傾在應酬而已。

    “慢走。”蘇一心禮節性的一笑。

    季知禮下顎微點,脣角輕揚。

    他整個人的感覺和他的名字一樣,知書達禮文質彬彬,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季知禮離開了宴會大廳。

    杜猷和宋修文也相繼離開,離開時仿若都多看了一眼蘇一心。

    蘇一心選擇了漠視。

    她此刻只在想,還要等陸見傾等多久。

    她怕是都要喝醉了。

    那一刻,就看到陸見傾突然往後花園走去。

    蘇一心眼眸微動,終究也沒有跟上。

    後花園中。

    “葉榛榛。”陸見傾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葉榛榛臉上明顯帶着些不耐煩,“放開我。”

    “一晚上去哪裏了?”

    “你管我。”葉榛榛甩開陸見傾的手。

    “我讓人先送你回去了。”陸見傾直言

    葉榛榛不滿,“我纔不要這麼早回去,一會兒我還約了朋友喫夜宵。”

    “幾點了還喫夜宵?”

    “你是老年人嗎?這才11點。”

    “明天你還要拍戲。”

    “我起來得到……”

    “明睿。”陸見傾一聲令下。

    “是。”明睿恭敬的走向葉榛榛,“葉小姐,我送你回去。”

    葉榛榛瞪着陸見傾,也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就像隨意給她接戲一樣,只能怒氣衝衝地離開。

    陸見傾隨後也進了宴會廳。

    與此。

    言文祺從一個幽暗的角落走了出來。

    今晚丟人丟到極致,讓他直接離開心有不甘,不離開也受不了周圍的指指點點,只能在後花園抽菸,卻沒想到,看到了陸見傾和葉榛榛……難怪葉榛榛會直接取締了他妹妹的角色,居然還有這從關係?!

    所以,蘇一心在陸見傾面前又算什麼?!

    言文祺看着自己手機上陸見傾和葉榛榛牽扯不清的相片,笑得一臉陰險。

    大廳中。

    陸見傾走向了蘇一心。

    蘇一心手中還端着一杯紅酒,正準備往嘴裏面送的那一刻,酒杯被陸見傾直接拿了過去,然後一口,將她還剩下的一大半紅酒,一飲而盡。

    “讓你久等了。”喝下酒,陸見傾隨意放下酒杯。

    蘇一心愣怔,緩緩說道,“陸先生忙完了嗎?”

    “走吧,我送你回去。”

    蘇一心起身。

    一起身,頭晃動了一下,有些眩暈。

    陸見傾眼疾手快的將她一把扶住,“小心。”

    “謝謝。”蘇一心說着,推開了陸見傾的手。

    明顯就是在和他保持着距離。

    陸見傾抿脣,終究還是放開了蘇一心。

    蘇一心走在前面,陸見傾走在她身邊。

    兩個人的背影都很絕,絕配。

    整個宴會大廳的人都看到了,儼然也都被吸引。

    所以這兩個人到底是真的,有關係了?!

    轎車上。

    蘇一心有些迷迷糊糊。

    果然還是喝多了。

    她其實很長時間沒這麼喝過酒了,自從和言文祺分手後,自從不在言氏集團上班後。

    今晚……

    今晚大抵還是有些情緒在。

    本以爲自己對一切已看得透徹,在那麼多質疑聲中,卻終究沒自己想的那般灑脫。

    轎車到達目的地。

    陸見傾轉頭就看着蘇一心靠在車窗上睡着了。

    臉頰紅潤,呼吸均勻。

    陸見傾下車將蘇一心橫抱起來。

    蘇一心皺了皺眉頭,是覺得有些不舒服,卻又因爲頭太暈身體太軟,並沒有做多少反抗。

    “密碼是多少?”陸見傾抱着蘇一心站在門口,低沉的嗓音,滿是磁性。

    蘇一心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蠱惑了,還是酒醉意識不清。

    “我的生日……”

    還未說出數字,房門就傳來了一個機械的女性嗓音,“鎖已開。”

    陸見傾抱着蘇一心走進大門。

    打開鞋櫃,兩雙鞋整整齊齊的放在一起。

    陸見傾嘴角輕揚,他拿出那雙男士拖鞋,換上,大長腿走進蘇一心的家,抱着她直接回到她的房間。

    放在柔軟的牀上,蘇一心扭動了一下身體。

    身上穿着陸見傾的黑色西裝,還有緊身的禮服裙。

    明顯,不舒服。

    陸見傾先給蘇一心脫下了高跟鞋。

    一脫下,就看到了她細嫩的腳踝處,通紅一片,還破皮了。

    陸見傾抿着脣瓣,又起身幫蘇一心脫掉了身上的黑色西裝,看着那件緊身的禮服之後,猶豫再三,還是選擇了放棄。

    他走進浴室,擰了熱毛巾,開始幫蘇一心卸妝。

    動作很輕,卻終究還是讓蘇一心睜開了眼睛。

    迷離的眼神就這麼一直看着面前,近距離的男人。

    一股幽淡的檀香味,在她鼻息間,揮之不去。

    所以哪怕此刻眼前模糊到看不清楚,也一瞬知道,他是誰。

    “醒了嗎?”陸見傾嗓音低啞。

    總覺得和平時稍有不同。

    又很難去辨別,哪裏不同。

    “你怎麼知道,我是被陷害的?”蘇一心問他。

    一句莫名的話,讓陸見傾有些微愣。

    “18歲那年的事情。”蘇一心喃喃。

    陸見傾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

    他還未開口,蘇一心自顧自的說道,“我真的是被陷害的,可是沒人信我。我親生父親甚至想要打死我,因爲我給蘇家蒙羞了。”

    說完,似乎是諷刺的笑了。

    笑着的那一刻,眼淚就從眼角滑落了下來。

    原來真的不是不在乎。

    只是,被傷透了所以固執的去堅強。

    而一旦那層堅強的外殼被戳破,那些血淋淋的傷痕,還是會錐心刺骨。

    “對不起。”陸見傾突然道歉。

    “和你有什麼關係。”蘇一心淡笑着,閉上了眼睛。

    閉上眼睛那一刻,眼淚流得更猛了。

    “這個世界上,只有你……站在了我這邊。”

    哪怕當年和言文祺交往,言文祺也只說,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他可以不在乎。

    但他卻從不覺得,當年她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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