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很認真的在下樓。
原來被最喜歡的人嫌棄厭惡,真的是好痛好痛的事情。
她怕她會真的,繃不住。
她走了一半。
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她身邊。
她沒去看是誰。
“我送你離開。”耳邊傳來了,季知禮低沉的嗓音。
聲音壓得很低。
仿若是怕嚇到她。
“不用了。”葉榛榛淡淡的說道。
她最不需要的人就是季知禮。
“榛榛……”
“季知禮。”樓梯口,陸凝思冷冷地叫着他。
季知禮伸出去攙扶葉榛榛的手,僵硬在了半空。
葉榛榛看到了。
冷笑了一下。
好在,她真的對季知禮沒有任何期待。
就如她住院期間,季知禮離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一樣。
他真的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
從來……不會讓她有任何期待。
“你別忘了,你怎麼留在陸家的。”陸凝思在後面提醒季知禮。
葉榛榛也沒有去看季知禮的神色。
她淡淡的說了句,“顧好你自己吧,季知禮。”
季知禮的手指,緊了又緊。
“沒有那個能力,就別自不量力了。”
葉榛榛一步步,又緩慢地離開了。
她現在真的,很乏累。
就像是,要和這個世界告別了一般的感覺。
走出陸家大院,她還笑了一下。
覺得自己,很厲害。
那樣的情況下,她居然還可以,穩健的離開,沒有暈倒。
可終究。
她的身體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就這麼倒在了溼漉漉的街道上。
應該。
離陸家很遠了吧。
……
距離蘇一心的官司,還有三天。
蘇氏集團週年慶。
不算低調,至少各大媒體都有播報。
上了一條熱搜的新聞是#蘇一心官司纏身,蘇家卻不予理會照常慶祝#
熱搜上榜,自然引起了一些爭論。
有些人說蘇家人太冷血了,好歹蘇一心是蘇家大小姐,完全不顧蘇一心的感受。
也有一些人說,蘇一心本來和蘇家人關係就不好,蘇一心既然離開了蘇家,就應該自己去承擔,自己選的路,是屎都要喫下去。
爭論還有些大。
週年慶當天晚上,蘇家人接受媒體的採訪。
劉白梅當着媒體的面,義正嚴辭地說道,“蘇一心從19歲那年,就和我們家斷絕了關係,她現在惹了事兒,我只覺得心寒,卻一點都不同情,是她自己的選擇,好好的路不走,非要走什麼歪門邪道,那也是她該遭的報應。”
“蘇老太太,19歲那年,蘇家爲何要和蘇一心斷絕了關係?是因爲蘇一心未婚生育,影響了蘇家的名聲嗎?蘇一心畢竟是蘇家人,犯了一個錯就被無情攆走,這樣的親情會不會太冷血了點?”記者提出質疑。
“當然不只是。蘇一心品行惡劣,從不尊重長輩,對自己弟弟妹妹也是從小欺負大。那年蘇一心未婚生子不僅沒有悔改,還變本加厲,看她現在做的事情就知道,她本性就是壞。我們蘇家也不是冤大頭,爲這種不知感恩的人屢屢買單。做人都有底線。”
“蘇一心現在的情況,還指望她幫蘇家?像她這種走歪路的人,我們蘇家絕不需要她的幫助!她不來搶了我們蘇家的財產,我就謝天謝地了!”劉白梅滿嘴諷刺。
新聞採訪都是現場直播。
蘇一心就坐在電視機前面,淡漠的看着劉白梅對她的諷刺至極。
她真的就習慣了,習慣到了,蘇家人說什麼,都引不起她太大的情緒波瀾。
就當看一個新聞,一個八卦新聞。
記者會現場,採訪完了劉白梅,媒體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蘇暖暖的身上。
蘇暖暖這段時間在媒體上活躍度比較高,不管正面負面,反正都是記者喜歡的。
“蘇小姐,對於你奶奶對蘇一心的看法,你有什麼說的嗎?畢竟你和蘇一心之間,一直在牽扯不清。”
“我奶奶對我姐的看法……我只能跟你說我尊重她老人家。其實對長輩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不是真的到了確實無法忍受的地步,我奶奶也不會說到如此地步。”潛在意思就是,蘇一心就是惡劣至極,纔會讓蘇家人對蘇一心這般冷血無情。
“對於言文祺的死,能說說你的感受嗎?”記者轉移到了八卦上去。
“很意外,也很心疼,卻也覺得是他最好的歸宿。或許他活着更痛苦。不過逝者已逝,還請各位留下口舌。不管生前他怎麼樣,留在這世間的,就只是過去了。”蘇暖暖難受又無奈地說道。
“聽聞蘇小姐現在進了蘇氏上班,你之前在星河,在言氏都工作過,對比起來,你覺得蘇氏如何?”
“畢竟是自己家的產業,當然完全不同,蘇氏更有歸屬感……”
蘇暖暖一直被記者纏着不放。
偶爾蘇升榮會回答一些商業上的問題。
基本上都變成了,蘇暖暖的主場,這讓蘇子辰很是不安逸。
從頭到尾,他就像是一個空氣一般,沒有任何記者搭理他。
他分明纔是蘇家唯一的繼承人,蘇暖暖什麼都不是!
記者會結束,蘇家人去了宴會廳。
宴會廳中,蘇暖暖也是得心應手的和來賓交談,遊刃有餘。
而身邊的蘇子辰真的沒有任何人注意,從頭到尾臉色都看看到了極致。
週年慶關鍵環節,蘇家人上臺講話。
蘇暖暖自然而然的準備跟着蘇升榮上臺,直接被楊思華和劉白梅攔住了,語重心長的說道,“女孩子就不用拋頭露面了,讓你弟弟上去就行了。”
蘇暖暖就這麼看着蘇升榮和蘇子辰走了上去。
那一刻還看到蘇子辰,衝着她笑得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