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葉榛榛尖叫一聲,心有餘悸的說道,“季知禮你要做什麼?”
“洗澡。”
“你放開我,你自己去洗。”葉榛榛掙扎。
“你剛剛說我拒絕和你一起洗澡。”
“我現在後悔了。”
“晚了。”
葉榛榛被季知禮抱進了浴室。
她就想不明白了,季知禮一個殘廢,一個需要坐着輪椅才能行走的人,力氣怎麼可以這麼大?!
她在他身上,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浴室房門被關上,然後上了鎖。
季知禮問,“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葉榛榛直勾勾的看着季知禮。
他來真的?
以往……不挺矜持的嗎?
她記得以前,他們都還在陸家屋檐下的時候,她好幾次投懷送抱都被拒之門外。
現在。
不裝了?!
葉榛榛突然嫵媚一笑。
“我自己來。”
季知禮心口微顫。
雖然今天沒有想過放過她。
畢竟他們現在是合法夫妻了。
很多事情,就都是合法的了。
他何苦委屈了自己。
他甚至覺得,再忍下去,他會原地爆炸。
可葉榛榛突然這麼積極,還是讓他有些慌張了。
他其實也沒有太多的經驗。
怕……葉榛榛不滿。
上次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那一次也很匆忙,第二天兩個人還未溫存他就離開了。
而後。
就是現在。
葉榛榛從季知禮身上起了身。
就站在他不遠的地方,然後……
季知禮喉結滾動。
葉榛榛眼眸微動,“你打算穿着衣服洗澡?”
季知禮才反應過來,他此刻就直勾勾的去看葉榛榛了,完全忘了自己還要脫衣服這茬。
“還是需要我幫你?”葉榛榛嘴角一勾。
“不用。”季知禮有些慌亂的說道。
怎麼突然好像被葉榛榛帶了節奏。
季知禮保持冷靜。
不停深呼吸。
好一會兒。
兩個人看着彼此。
然後,臉紅了。
紅着紅着。
葉榛榛突然靠近了季知禮。
季知禮心跳更快了。
有一種,連呼吸都喘不過來了一般。
那一刻就看到葉榛榛修長的手指,撫摸上他身上的皮膚。
溫熱的觸感。
直接讓季知禮的身體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慄。
他緊握着拳頭,不敢輕舉妄動。
怕,一發不可收拾。
但他覺得,他還是應該尊重葉榛榛。
她如果不願意。
他也可以,再忍忍。
哪怕,心肝肺,都要炸裂了。
“這是車禍留下來的嗎?”葉榛榛問他。
季知禮一愣。
隨機才反應過來,葉榛榛是看到了他身上醜陋的疤痕。
對。
他出車禍後,除了腿部殘疾之外,身上也留下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傷口,臉上其實也有,不過後來做了祛疤手術,恢復了。
身上的太多了。
密密麻麻都是。
很難祛除。
何況那個時候心已死,自己拖着個殘疾的身體,對葉榛榛根本想都不敢想。
哪怕終於鼓起勇氣給葉榛榛打了電話,也因她的電話變成了空號,而再無念想。
所以。
心都死了,身體怎麼樣,他根本不在乎。
否則,或許就直接擺爛了。
而這麼多年,他好像已經習慣了身上的疤痕,真的就忘了,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他甚至忘了。
他身上的疤痕,有多醜。
他低垂着眼眸看着葉榛榛手指撫摸過的地方,說道,“嫌棄嗎?”
應該會嫌棄吧。
葉榛榛是個顏控。
從小就是。
陸見傾那個時候經常在國外,對葉榛榛也不算很待見,天生就很高冷,但是每次陸見傾回來,葉榛榛就喜歡跟在他屁股後面,陸凝思都很詫異,畢竟葉榛榛從小也是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很少會主動去討好別人,完全不明白葉榛榛爲什麼會這麼喜歡陸見傾。
後來一問才知道,葉榛榛是因爲陸見傾長得好看。
講真。
有段時間,他還有點嫉妒。
也在暗自慶幸,葉榛榛和陸見傾有血緣關係。
後來才知道。
原來他和葉榛榛也有血緣關係。
再後來。
葉榛榛和誰都沒有血緣關係。
“你要是覺得噁心的話……唔。”季知禮話還未說完。
身體仿若石化。
他只感覺到一道溫熱而柔軟的脣瓣,印在了他醜陋的傷疤上。
那般觸感,猶如電流在身體內,瘋狂亂竄。
他都不敢大口呼吸。
怕呼吸過猛,美夢就此破碎。
可。
這不是夢。
他能夠感覺到她的溫暖。
溫溫熱熱的,一直在他的肌膚上……
季知禮隱忍的手指在微微發抖,緊握的拳頭用力到,骨節都發白了。
好久。
葉榛榛擡頭,臉上帶着一些潮紅。
她說,“當時很疼吧?”
“疼。”
可是,肉體的疼痛,比不上心口的痛。
那個時候,他想得最多的是,他和葉榛榛結束了。
剛開始,就結束了。
他沒辦法拖着一具破爛的身體,回到她的身邊。
他或許。
也會嫌棄。
然而此刻。
葉榛榛沒有嫌棄,反而問他,疼不疼?
原來。
一個人的忍耐,真的是會有極限的。
他曾一直以爲,他對葉榛榛的剋制會沒有底線。
是他,高估了自己。
他將葉榛榛重新抱回了懷抱,然後,捧着她的臉,一個吻重重的印了下去。
葉榛榛沒有拒絕。
很溫順的,迴應。
原來。
她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無動於衷。
看到季知禮身上密密麻麻的疤痕時,她還是會心疼。
她腦海裏面都是,季知禮車禍後,生死不明躺在血泊之中……
葉榛榛閉上眼睛。
她主動摟住了季知禮的脖子。
讓彼此的吻,越來越深……
……
誰能夠想到。
葉榛榛一覺醒來,已經是半夜了。
她和季知禮回家的時候是中午時刻。
本打算洗個澡喫個飯在睡覺。
結果。
飯沒喫着。
倒是……
不可描述了。
她想要動一下身體。
算了。
還是就這麼挺屍吧。
她就真的不明白,男人的身體結構爲什麼就那麼不通。
腿都瘸了。
還能……爲所欲爲。
“醒了嗎?”耳邊傳來一個,熟悉又磁性的,男性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