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鄔宓眼裏充滿擔憂害怕之色,“上次大夫說,您不能再動氣了!阿嫄這孩子氣性大,我是怕她再說什麼話惹您生氣!”

    盧老夫人說:“我知道你有孝心。不過,阿嫄剛剛沒了爹孃,肯定傷心着,你攔着她來請安,豈不讓她更加不安?”

    這就是責備鄔宓的意思了。

    自從她回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鄔宓抿了抿脣,過去跪在盧老夫人面前,有些惶恐地說:“是兒媳考慮不周,請老夫人原諒。”

    “你跪什麼啊!”盧老夫人忙說,“三媳婦,快把你大嫂扶起來!”

    三嬸過去將鄔宓扶起來,鄔宓又一臉歉意地跟白憲嫄說:“阿嫄,是我不好,你也看到祖母的身子了,我是真怕再出什麼事……”

    白憲嫄摟着盧老夫人的胳膊,冷着臉說:“你多慮了。我從小在祖母身邊長大,肯定比你更關心祖母。”

    “阿嫄!你剛剛說什麼來着?”盧老夫人說,“你不是說,要來跟我認錯的嗎?怎麼還對你大娘還這樣無禮?”

    白憲嫄說:“知道了祖母,以後只要她們不惹我,我就不惹她們,行了吧?”

    白憲嫄從小就沒受過委屈,從六七歲開始懂事起,就沒見她掉過眼淚。

    這會又哭又肯委屈配合,盧老夫人心裏又心疼又苦澀,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問:“渥丹說你給人跪下了,是怎麼回事?”

    白憲嫄說:“我請的就是那位‘劉神醫’啊!阿孃說過,他最擅長治您的這種病。”

    盧老夫人:“是他?他讓你給他跪下?”

    白憲嫄:“沒關係的!只要祖母能好起來,讓我天天跪都沒關係!”

    盧老夫人滿心感動。

    “老夫人。”這時,福嬸子卻說話了,一臉不放心的樣子,“都已經反目成仇的人,能請來看病嗎?萬一他做什麼手腳……”

    “福嬸子。”白憲嫄說,“你忘了嗎?我從小跟着我娘學醫,就算開不出什麼好藥方,但看藥方的好壞,是不是動過手腳還是可以的。”

    福嬸子還是一臉擔憂:“您究竟年紀還小,又沒給人看過病。”

    “讓他進來吧!”卻是老夫人發話,“楚雁說過,阿嫄的醫術還差些實踐,但該會的也都會了,人都請來了,看看再說。”

    於是,劉神醫被請了進來。

    盧老夫人對他客客氣氣的,很尊重。

    那劉神醫便也客客氣氣的,給老夫人把了脈。

    他果然還是有醫術的,把脈之後說出的症狀,跟祖母分毫不差。

    然後他給祖母紮了兩針,祖母頓時就說感覺好受多了。

    劉神醫又開了藥方,告辭走了。

    白憲嫄看了那藥方,說:“他那神醫之名,果然不是百得的,這個藥方很好!”

    盧老夫人說:“那就讓人抓藥回來試試吧!”

    白憲嫄:“我親自去抓,親手熬給祖母喝。”

    盧老夫人心裏更暖了,加上剛剛扎的那兩針,只覺前所未有地有精神,拍拍她的手說:“好!乖孫女!有你這片心,祖母的病一定能好起來!”

    白憲嫄:“嗯。”

    鄔宓看着祖孫二人的互動,一直保持着滿臉的笑意。

    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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