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老夫人:“怪不得你,你也還是個孩子嘛!”
白憲嫄說:“祖母,今兒,我想去學堂接他回家。”
白天阿翡會去上啓蒙課,天剛亮就走,下午纔會回。
盧老夫人自然高興:“去吧去吧!趕緊回來,咱們一塊喫晚飯!”
白憲嫄便吩咐人去準備馬車。
……
門閥世家勢力龐大,家世耀眼,是百姓仰望的所在,但也承擔着普通百姓所沒有的風險。
白憲嫄從小時候開始就不止一次遇險,爲此阿爹給她安排了四個護衛,隨時聽從她派遣,貼身保護她。
四個護衛裏,除了於仞外,另外三個都是有來歷的。
秦琅是府上管家秦簡的乾兒子。
蕭石是三嬸蕭清孃家那邊的親戚。
郭松雲的父親是阿爹身邊的心腹侍衛,在阿爹阿孃失蹤時,爲護主英勇犧牲。
他們都跟於仞差不多時候來的,從小就跟在白憲嫄身邊了。
西二院。
四個護衛又接到了出行通知。
秦琅說:“頭兒,我看你今天氣不順,要不你就別去了吧,我跟松雲去好了。”
於仞:“最近主子出門,大家都要跟。”
蕭石:“爲什麼啊?就因爲那個商隊?”
於仞擦拭着他的長劍,金鐵之色映入冰冷的眉眼:“小心駛得萬年船。”
“行行行!等我一下!”秦琅手忙腳亂地回去整理他的袖箭、金瘡藥、繃帶、銀兩、手帕、水壺等物……
……
四個護衛騎着各自的愛馬,前後左右四個方位分散着。
渥丹笑問:“你們這麼多人跟着去啊?只是去書院接小公子,跟一兩個人去也就是了。”
“我們頭兒說了,最近主子出行,我們都得跟着。”秦琅說。
渥丹:“又是因爲那個商隊?”
秦琅:“可能是吧。”
於仞如此重視那個商隊,白憲嫄也重視起來。
她的記憶裏,並沒有關於那商隊的什麼事情。
但這並不代表那商隊沒有問題。
因爲上一世的她,現在這個時間點,正陷在失貞的巨大傷痛和無措裏,根本無瑕顧及別的。
她掀開車簾叫道:“於仞。”
於仞本來走在最前面,聽到她的喊聲,不情不願地拉繮繩放慢了腳步,與她並行。
但並不看她,只微微傾身過來。
“你去查一查那個商隊的背景。”白憲嫄說。
於仞:“查了。”
白憲嫄:“有多少人?”
於仞:“總共四十五人,從身形骨架、走路的步子、手上的繭子這些就能看出來,他們基本上都是練過的,只是有些是高手,有些差些。”
白憲嫄:“做什麼生意?”
於仞:“他們對外稱,原本他們在江左那邊做生意,後來因爲得罪了那邊的地頭蛇,做不下去了,於是改來渝州收貨,辣椒花椒、各種米糧果子、棉布蜀錦、各種竹編木雕物,什麼都收。然後往京城方向去賣。”
白憲嫄:“哪裏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