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風的語調也不自覺溫柔了幾分,笑道:“不敢妄稱頭名。文無第一,各有所見,清風受益匪淺。”

    白婉柔眼裏的笑意更深更柔了些,將一個荷包遞給他,說:“這個請穆公子拿着吧!”

    穆清風接過去:“什麼東西?”

    白婉柔語氣頗爲調皮地說:“阿嫄牙疼好些日子了,平時都不怎麼敢喫東西。這藥效果極好,阿嫄卻嫌醜,不肯貼,想來穆公子勸一勸,她就肯了!”

    這藥膏,白婉柔知道白憲嫄定不肯用,本就是爲了去找穆清風而準備的藉口,正好碰上了,便給了他。

    穆清風看向白憲嫄:“牙疼?”

    白憲嫄沒回答,只問:“你找我有何事?”

    穆清風指指雁停湖:“去那邊走走吧!”

    白憲嫄沒拒絕,跟他去了。

    白晞月盯着他們的背影,嫉妒得眼珠子冒火。

    白婉柔垂眸低聲說:“你別太明顯了,人家能看出來。”

    白晞月深呼吸,調整了一下表情,挽着白婉柔一起走了。

    白家與穆家,往小了說,結的是兩姓之好。

    往大了說,是兩大世家的聯盟,利益糾葛頗深。

    其中還包括江左樓家,那也是穆家看重白家的重要因素。

    因此,對於穆清風,她雖然不想與他再有交集,卻也不會主動提出解除婚約。

    因爲主動提出解除婚約,要承擔嚴重的後果。

    上一世,穆清風便因失信毀約,丟了他穆氏繼承人的位置,換成了他那位口碑成就都高於他的庶兄。

    可以想見,她若主動提出退婚,付出的代價只會更大。

    那時穆家的意思是,讓那位庶兄與她定親。

    只是她那時在孝期,暫時沒有過禮。

    後來她人沒了,便不知這兩姓之好還是否能成。

    總之,她又不是冤大頭,不應該爲了成全自己未婚夫與姐姐的姦情而承擔後果。

    所以,在穆清風提出退婚之前,她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做什麼,等着就行。

    兩人到了湖邊,穆清風便含笑跟白憲嫄說:“看到你們姐妹和好,我就放心了。你瞧這樣多好啊!都是骨肉至親,大家和諧相處,互相扶助纔是正道。”

    白憲嫄看着湖面上的水草:“嗯。”

    穆清風:“怎麼會牙疼?是不是甜食喫多了?”

    白憲嫄:“不是,有點着涼。”

    穆清風:“吃藥了嗎?”

    白憲嫄:“沒有大礙,不用吃藥。”

    穆清風將把剛剛白婉柔的香囊遞給白憲嫄:“這個拿着吧。好歹是你姐姐的一片心意。”

    白憲嫄伸手接過,放在懷裏,問:“你找我有何事?”

    穆清風看着她淡然的神色,問:“阿嫄,你還在生我的氣?”

    白憲嫄:“生什麼氣?”

    “這幾日,我一直盼着你來找我,可是你都沒來。”穆清風說:“那就定然是在生我的氣了!”

    白憲嫄:“我白天要上課,回去還得照顧阿翡,沒時間想別的。”

    穆清風心裏隱隱不快,說:“我總覺得,這段時間,你跟我疏遠了。”

    白憲嫄:“是嗎?怕是你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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