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仞嘴角動了動,說:“那就還躺桌上吧,站着不好點。”

    阿爹阿孃這頭的密室裏,堆着很多箱子,還有能容二三十人坐的大桌子和一圈椅子。椅子下面堆放着很多厚重的鐵箱。

    要躺着的話,也就只能躺桌子上去。

    但是,在一個男人面前躺下,也太羞恥了。

    而且還躺桌子上,感覺好奇怪!

    於仞催促她:“快點。”

    白憲嫄咬咬牙,躺桌子上去,擼起袖子,手臂上舉。

    於仞拿着點砂筆,彎腰執筆,細看她那守宮砂的舊痕跡。

    然而對躺着的白憲嫄來說,卻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一股強烈的男人氣息籠罩着她,那氣息,就像是烈酒迅速在體內發酵一般,讓她腦子裏不受控制地回想那些禁忌的畫面。

    他幫她解毒的時候,她恍恍惚惚聽到他在她耳邊輕聲喚她:阿嫄……

    那聲音,溫柔繾綣,令她心裏微顫。

    那時候的距離,跟現在差不多。

    她那時不太清醒,很多細節都不記得了。

    但這高度還原的體位,突然刺激到了她的記憶。

    她恍惚記起來,她聽到他的呼喚,好像……似乎……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叫道:“清風哥哥……還要……”

    “啊!”她驀然驚呼了一聲,瞪圓了眼睛看着他。

    於仞正準備下筆,被她嚇了一跳:“怎麼?”

    白憲嫄瞪着他,表情從震驚到羞恥到難爲情,跟打翻了調色盤似的。

    “怎麼了?”於仞又問。

    “沒事。”白憲嫄閉上眼睛,小嘴緊緊抿着,表情奇怪。

    “別動了。”於仞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在安撫她,然後再次執筆。

    守宮砂的位置傳來刺痛,她“嘶”了一聲,睜眼看去。

    “別動。”於仞一把按住她的手臂,“等它幹一幹。”

    白憲嫄便一動不動瞅着他。

    像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於仞瞥了她一眼,白憲嫄立刻心虛地轉過頭去。

    “好了。”於仞放開了她。

    白憲嫄掰着手臂看,於仞手很穩,點上去跟原來幾乎一模一樣。

    她起身下了桌子,丟下一句:“東西你處理了”,然後逃一般地跑了。

    回到自己臥室,她將門關上,捂着臉。

    她到底對於仞幹了什麼!

    讓他幹着體力活兒,她卻喊着穆清風的名字,對於仞而言,是極大的羞辱吧?

    各路神佛啊!既然讓她重生了,爲什麼不讓她生得再早一點!

    “姑娘。”外頭采薇敲門。

    白憲嫄不捂臉了,整理情緒,一臉平靜地開門:“采薇?”

    “姑娘,奴婢有事稟告。”采薇說。

    白憲嫄讓她進來說。

    采薇和渥丹同是她的心腹大丫鬟,渥丹爲人處事成熟妥當,白憲嫄多帶她外出。采薇則性格比較內向,不擅長與人打交道,但她特別聰明細緻,白憲嫄讓她管着屋裏的事,出門的時候,家裏有采薇看着,她放心。

    “前些日子,天才剛矇矇亮,我看到玉簪在翻垃圾桶。”采薇說,“我過去問她,她嚇了一跳,說是耳環不見了一隻。我懷疑她,就幫她找,後來還真從垃圾桶裏翻出來了,所以相信了她,便沒稟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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