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湛和皎皎都睡熟了,三嬸過去熄了燈,吩咐值夜的下人在暖閣歇息,然後拉着白憲嫄去了外頭。

    確定四下無人,她滿眼糾結地說:“今晚真的下雪了!而且,還真有竹子被壓斷了……”

    白憲嫄:“三嬸,我明白你的心情。要換做是我,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也很難相信。”

    三嬸:“你真的……”

    “我也不懂這是爲什麼。”白憲嫄說,“有時候我也懷疑,那是不是我做的一場噩夢?但是,現實當中發生的很多事情告訴我,那不是夢,三嬸,我真的經歷過。”

    三嬸:“那,你再跟我說說,還有什麼?”

    白憲嫄想了想,說:“天氣之類的,我能記住的,也就只有大年三十晚上這場雪,還有,今年夏天,渝州會連下好多天大雨,秀山縣爆發了山洪,沖毀了好多房屋,死了很多人。”

    三嬸:“除了天氣,還有別的嗎?”

    “經過我的觀察,我身邊的人和事,會因爲我的改變而變得跟上一世不同。但是,我影響不到的東西,應該還是會發生。”白憲嫄說,“三嬸,如果天氣不足以讓您相信我,那我再大膽預測一件事。如果那件事情也發生了,您可不可以相信我,幫助我?”

    三嬸深呼吸,點頭:“其實,你不跟我說這些,我也會幫你。”

    白憲嫄握住她的手:“我當然知道,在那一世,您和祖母,都是因爲保我,被他們迫害的。”

    三嬸:“那你說,什麼事?”

    蕭清心裏其實已經信了六七成,但她很好奇,親自驗證預知的事情,太刺激了。

    白憲嫄:“就是劉平。劉平深得秦叔信任,把他當成左右手一般,應該是他們好不容易埋下來的棋子,雖然黃蘭芳這邊出了事,但他們絕不會輕易棄用。”

    蕭清:“劉平怎麼了?他會做什麼?”

    白憲嫄:“他以鮮卑文密信陷害秦叔,說是他聯合北邊,暗殺了我爹孃。上一世,秦叔也死得很慘,被吊在軍營外一個月。”

    蕭清皺眉:“那你是如何知道,秦簡是被陷害的呢?”

    白憲嫄說:“因爲,我爹孃根本沒死!”

    蕭清又驚又喜地張大了嘴。

    ……

    白憲嫄想,今晚三嬸可能睡不着覺。

    她也絲毫沒有睡意。

    本來想回淺蘭園去睡覺,但是在經過岔路口時,她突然想知道,於仞究竟有沒有聽她的話,留在熙和園取暖。

    於是,她轉道去了熙和園。

    渥丹問她怎麼去那邊,白憲嫄只說,想去看看秦琅那邊怎麼樣了。

    於仞還挺聽話,果然沒走,火爐快要熄滅了,他孤零零一個人盤膝坐在榻上,像是在運功。

    白憲嫄不由想起小時候,每年過年,阿爹阿孃都會給於仞秦琅他們四個準備一桌好飯好菜,讓他們兄弟幾個好好過年。

    他們還經常找藉口讓於仞過來跟他們一起喫飯。

    喫飯的時候,於仞就坐在她旁邊,他會因爲她胳膊短夾不到菜而幫她。

    還會幫她挑魚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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