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眼眶一紅,就哭了:“對不起姑娘,呦呦不中用不爭氣,沒能保護您。”
白憲嫄拿手絹給她擦了眼淚,說:“我沒事。只是跪祠堂而已,又不是挨板子,哭什麼!”
呦呦:“奴婢心疼您,心裏很憋屈!”
“安嬸子。”突然,外頭秦琅的聲音響起,“您怎麼來了?”
三人急忙跪好。
安嬸子走了進來,一臉嚴肅地說:“老夫人派奴婢來看看姑娘,不許姑娘偷懶耍滑。”
渥丹忙說:“怎麼會呢?我們姑娘一直好好跪着呢!”
“嗯。”安嬸子走到白憲嫄身邊,卻伸手將她拉了起來。
幾人都詫異地看着她,她又從兩邊袖子裏各扯出一串共十個香噴噴熱乎乎的臘肉糉子來,低聲說:“老夫人讓給您送來的!”
白憲嫄心裏一暖,問:“祖母她是相信我的,對嗎?”
“哎!”安嬸子微微嘆息,說:“姑娘,你的證人是渥丹,便跟沒有證人一樣。老夫人縱然信您,卻不得不罰您,當家人,一碗水要端平,您要多體諒她老人家。”
白憲嫄點頭:“我明白。”
“等到天黑,去老夫人那裏覆命吧。”安嬸子低聲說。
說着,她又指指跪墊,擺擺手。
白憲嫄笑着點點頭。
安嬸子走了後,白憲嫄將糉子分給大家喫。
喫飽了,她又指使秦琅回去拿了幾本書來,時間倒是好打發。
夕陽西下之時,外頭突然又傳來秦琅的聲音:“穆公子。”
屋裏的三人又重新跪下。
跪好後,白憲嫄回頭看向門口,便見穆清風獨自一人,滿眼沉痛地站在那裏。
“孩子流產了。”穆清風說。
白憲嫄:“是她自己弄的,與我無關。”
她固然想退婚,但是也不想穆清風把她當做殺害他孩子的兇手,所以,出言解釋。
“呵!又是與你無關?”穆清風慘笑,“難道她能故意把孩子摔沒了來陷害你?”
白憲嫄:“對,沒錯!”
穆清風搖搖頭,說:“她之所以會有今天,都是因爲你,若不是你招惹了那幾個流氓,她不會這般悲慘。”
白憲嫄:“穆清風——”
“我不想再聽你狡辯!你聽我說!”穆清風再次打斷她,“你如此容不下她,你讓我怎麼辦?”
白憲嫄沉默片刻:“你想怎麼辦?”
穆清風從袖中掏出一個精美的盒子,遞給她面前。
白憲嫄站起來,接過打開一看,裏面是個玉佩。
這是在珍品榜中排在前十的螭熊戲珠青玉佩。
是阿孃親自挑選的,送給他的定親信物。
“我會給家裏去信,跟你退婚,娶她。”穆清風又說。
白憲嫄伸手摸着那玉佩上精美的紋路,沒說話。
他們又到了這一步。
她沒有上一世的摧心之痛,但依然有種絲絲縷縷的牽絆被徹底斬斷時的捨棄之痛。
那一瞬間,也是痛的。
有淚落在玉佩上,白憲嫄忙擦去,點點頭:“好。”
看她這樣,穆清風心裏也難受,說:“阿嫄,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白憲嫄沒有迴應,收好玉佩,轉身繼續跪着。
穆清風看着她良久,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