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鈺那漫不經心的模樣慢慢收了,說:“沒想到,像你這樣父母從小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天之驕女,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位公主,很小的時候,母后就去了北朝爲質,又被父皇送離了皇宮,雖是世上最尊貴的身份,卻跟個沒有父母的孤女一般,白憲嫄泛起一股心疼之意,說:“鈺姐姐,想必您兄長,也很掛念您。我的人說了,一定會拿到他的回信給您。”

    桓鈺看着她,突然露出個八卦的笑容,問:“阿嫄,我瞧你剛剛酸得很,你莫不是……喜歡那個俊俏的護衛?”

    白憲嫄差點被口水嗆着,忙說:“當然不是!我就是覺得,看錯他了!人品不好!”

    桓鈺:“呵……”

    ……

    於仞進去了挺長時間纔出來,白憲嫄見他出來,拉着桓鈺就回去了。

    這種地方女子不方便過來,她們都是扮了男裝騎馬出行的。

    回去的路上自然也騎馬。

    桓鈺和白憲嫄一起走在最前頭,於仞和秦琅跟在後頭。

    路上,白憲嫄忍不住回頭看了於仞一眼。

    卻發現,從來不會盯着女人看的於仞,此時正出神地盯着桓鈺的後腦勺,而且,他的眼神特別溫柔!

    之前白應暉和桓鈺比試的時候,白憲嫄就瞧着他不對頭。

    本來她還以爲自己是敏感了,這會兒瞧着,並不是,於仞看公主的眼神就是不一樣!

    他甚至都沒用這種眼神看過她!

    他看她的眼神,不是冷就是恨!

    又是公主又是蘇嫋嫋,怎麼地?他還就喜歡京城來的?

    “那是什麼果子?”桓鈺突然指着一片李子林問。

    白憲嫄微微深呼吸,假裝輕鬆自然無所謂地說:“是李子。”

    “李子?怎麼這麼大個?還是紅色的!”桓鈺奇怪地說,“李子不是青的嗎?”

    “這是我們渝州的特產紅脆李。甜脆多汁,很好喫。”白憲嫄說,“不過現在還不怎麼熟,等到了六月份,就是喫李子的好時候了。它還是貢品呢!每年都會快馬送進京裏去,聽說宮裏的貴人們很喜歡喫。”

    桓鈺盯着那李子林看了幾眼,滿眼饞色:“好想嘗一嘗啊!在我回去之前,應該能喫到吧?”

    白憲嫄:“嗯,應該可以。”

    兩人聊着走了一段,桓鈺因爲剛剛在明月館喝多了水,停下來去方便,然後白憲嫄發現,於仞居然不見了。

    “於仞呢?”白憲嫄問。

    秦琅說:“不知道做什麼去了,剛剛說去去就來,可能也是找地方如廁去了。”

    白憲嫄點頭。

    桓鈺回來後,他們又等了於仞一會,他方纔歸隊。

    他一手提着個布袋,另一隻手端着個土瓷海碗,碗裏裝着洗乾淨的李子。

    “咦?原來你買李子去了?這熟了嗎?”秦琅伸手就要去拿李子。

    於仞巧妙地避過了秦琅的手,徑直走到桓鈺面前,將那碗洗好的遞到她面前,說:“剛剛聽聞公主說想喫李子,小人就去買了點,是早熟的品種,這個時候喫正好,您嚐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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