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白應暉就差點和謝芙定親。

    白憲嫄一直以爲是二叔爲了收買謝將軍刻意結親,這麼看來,原來是謝家先看上了她哥。

    算他們有眼光。

    但是白應暉並不喜歡謝芙,還曾私下裏說她幼稚可笑腦子有病來着。

    她果然幼稚,祖母明明將那個話題繞開了,懂事的人一般都能意會到,主人家不願意提起此事,那便不會再問了。

    尤其不能當着這麼多人問。

    但是謝芙愣是又問:“您還沒告訴我,穆公子是不是跟婉柔姐姐定親了呢?”

    盧老夫人只得說:“暫時是這麼定的。他們現在都在孝期,不方便提這事,以後再說。”

    謝芙笑道:“難怪我瞧着婉柔姐姐今天不一樣了!這纔是白家嫡長女和穆氏主母該有的樣子嘛!”

    她這意思是,白憲嫄沒有白家嫡長女和穆氏主母該有的樣子。

    白憲嫄看了她一眼,正好與她對視,她的笑容裏,幸災樂禍的意思很明顯。

    白憲嫄轉過眼去,沒理她。

    白婉柔則有些害含蓄地笑了笑。

    “可不是!”白蘋花接過話去,“瞧瞧我們婉柔這通身的氣派,這俊俏的模樣!跟仙女下凡似的!”

    “大姑,您別開玩笑了!”白婉柔笑道,“回頭該惹大家笑話了。”

    “誰敢笑話穆氏未來的主母?大家說是不是?”白蘋花腰桿挺得筆直,彷彿穆氏主母不是白婉柔,而是她自己似的。

    衆客人或出於禮貌,或出於趨炎附勢,俱都附和,輪番把白婉柔誇了一番。

    白憲嫄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無人問津。

    白婉柔嘴角噙着笑,看了白憲嫄一眼,彷彿在說:看吧!本該屬於你的榮光,現在都歸於我了,小可憐!

    就在這時,下人快步來報,說有客來,遞上了名帖。

    盧老夫人拿過去看了,忽然站了起來,叫了幾個媳婦跟她一起,往外去迎。

    她去門口接了個人進來。

    那也是個老太太,看着有些急着趕路風塵僕僕的味道,旁邊還有一位容貌出塵的後生扶着她,看年紀應該是老太太的孫輩。

    大家都好奇地看着這一老一少兩人,心道這到底是誰?居然讓盧老夫人親自去門口迎接?

    盧老夫人讓那位老太太上座了,給衆人介紹說:“這位是穆家的謝老夫人。”

    穆、家、的、謝、老、夫、人?

    哪個穆家?

    穆清風的穆家嗎?

    穆家謝老夫人能千里迢迢大老遠的來給老夫人賀壽嗎?

    白憲嫄不確定是不是,看向身邊的四公主桓鈺。

    謝老夫人不是穆氏家主的親孃,是繼母。

    但從名義上來算,也是公主的外祖母,她應該認識吧?

    這一看,她發現桓鈺盯着那個容貌出塵,氣質飄逸的年輕公子看,眼神有驚喜,又有幾分沉重。

    於是,白憲嫄便確定了,就是那個穆清風那個穆家的老夫人,出生自南朝第二大世家:雲中謝氏的謝老夫人。

    而扶着她的那位,恐怕就是名滿天下的伯潛公子了。

    也就是與桓鈺兩下有情,私定終身的那位。

    公主曾說,她第一次見到伯潛公子,感到驚才絕豔。

    如今看來,此人如謫仙,如修竹,比穆清風更多了幾分俊朗與風骨,果然足以擔得起“驚才絕豔”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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