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壽園外,穆伯潛叫住了白憲嫄。

    白憲嫄笑問:“穆家兄長可是有事?”

    穆伯潛說:“有一事,想請二姑娘幫忙。”

    白憲嫄說:“你說吧,不要客氣。”

    “此番來渝州路遠,祖母必須要休養幾日,方纔能啓程回去,”穆伯潛說。

    白憲嫄:“嗯!那是當然!”

    “我以前遊學之時,認識了一個好友,他曾說過,他家住在渝州筍溪村。”穆伯潛說,“但我在渝州人生地不熟,不知前去的路,能否請二姑娘幫忙帶路?”

    渝州下轄那麼多村落,白憲嫄也不知道他說的筍溪村在哪裏,但她一口應下:“沒問題!我來安排,不知兄長準備哪天去尋好友?”

    穆伯潛說:“就明天吧。”

    白憲嫄:“好!到時候我讓人帶你去。”

    穆伯潛卻又說:“他家頗爲貧寒,我想幫他置辦些禮物,最好是給他妻子兒女的東西。但是,這給女眷的東西,我實在是不好拿出來。所以,冒昧地問一下,能否請二姑娘和四公主陪同我一起去?”

    白憲嫄瞬間明白他想幹什麼了。

    他想找機會跟公主單獨說話。

    她點點頭:“好,沒問題。東西我來準備,兄長放心。”

    穆伯潛衝她作揖:“伯潛感激不盡。”

    ……

    白憲嫄吩咐下去,於仞他們找好了認識路的嚮導。

    白憲嫄帶着穆伯潛和公主,一大早便出發了。

    那是個偏僻的山村,距離渝州城五十多里路,出城後不久就要走小路,沒法坐車,只能騎馬。

    於是,她們沒有帶丫鬟,只帶了於仞秦琅他們四個護衛,並穆相的兩個貼身護衛,一行人騎馬往筍溪村去。

    路上休息的時候,白憲嫄突然說,在松樹林裏看到了難得一見的藥材,還招呼她的人,包括那個嚮導一起,都過去挖藥材,獨留公主和穆相說話。

    穆相看着桓鈺,滿眼惆悵,說:“我走之前到處找你,沒想到,公主人已經在渝州了。”

    桓鈺看着他:“找我做什麼?道別麼?”

    ……

    “這不是葛根嗎?”秦琅極爲心疼他磨得鋒利的刀,跟白憲嫄說:“這東西長得可深了!得用鋤頭和鏟子,就我們這刀,恐怕很難挖出來啊!”

    白憲嫄:“讓你挖你就挖。”

    秦琅:“可是——”

    “你看不出來嗎?”郭松雲在旁說:“姑娘是把我們支開,讓公主與穆大公子單獨說話!”

    秦琅:“啊?這樣啊……呵呵呵!”

    這傢伙太傻,得給他找個精明點的媳婦兒。白憲嫄想。

    “姑娘,穆家老夫人來咱們家,是爲了穆公子跟您退婚的事吧?她怎麼說的呀?我怎麼聽說,穆公子從福壽園出來的時候,那表情是如喪考妣?”秦琅的語氣很是幸災樂禍。

    白憲嫄挑起一隻眉:“你猜?”

    秦琅:“這我哪能猜得着啊?”

    “穆家,真換了繼承人?”卻是於仞問。

    白憲嫄看了他一眼,點頭。

    於仞:“換穆伯潛與你履行婚約?”

    白憲嫄沒說話。

    那就是了。

    於仞的氣息漸漸變冷,周圍的溫度驟降了十度似的。

    秦琅本來還想問怎麼會這樣?怎麼能將嫡子換成數庶子來繼承家業呢?

    但是看到於仞的臉色,他卻不怎麼敢說話了,低頭賣力地挖葛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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