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風將侍書推開的時候,箭刃從身體拔出的痛幾乎令他昏厥。

    他只能眼睜睜看着大門在他面前關閉。

    等他緩過來,再去按中間的機關,大門卻紋絲不動了。

    這陵墓的墓門,設計都相同,一旦有人進去,就只能從裏面打開,外面再打不開了。

    於仞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帶着白憲嫄躲了進去。

    ……

    門內,並沒有火光,但是,竟然能視物。

    白憲嫄顧不得去管哪來的光源,啞着嗓子哭問:“於仞!你怎麼樣?你背上有箭,不要亂動!哎呀!我怎麼就動不了呢?嗚嗚嗚!”

    “我裏頭穿着軟甲,沒事。”於仞說着,伸手從背後將那兩支箭取了下來。

    原來只是穿透了外衣,並未穿透裏頭的軟甲。

    白憲嫄的眼淚掛在眼睫毛上,顯得有些呆:“啊?你……你沒受傷啊?”

    於仞壓住胸腹間翻涌的血氣,說:“沒有。”

    “嚇死我了!”白憲嫄呼了一口氣,“什麼軟甲這麼好用?我看看。”

    於仞走到她面前,將衣領敞開給她看,他裏面穿着一種奇怪的甲冑,像細鐵絲繞成圈圈,以高超的技藝重疊在一起,有箭射入,會卡在縫隙裏,但卻穿不透。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甲冑。”白憲嫄說,“它是軟的嗎?”

    於仞將她的手捉起來,摸向軟甲,的確比軍中的鐵甲輕很多又軟很多。

    白憲嫄總算放心了。

    於仞說:“他們怕是不會甘心就這樣離開。我去看看,這裏面有沒有別的出口。”

    白憲嫄點頭。

    於仞四處去找出口。

    白憲嫄則看向不遠處的光源。

    那是一顆掛在牆上的珠子。

    珠子的亮光不如燭光,但是勝在光芒清透,似滿月之夜的月光一般。

    在這光的映照下,可以見到這是一處極大的墓室,墓室中間停放着個棺槨,四周擺放了大大小小的青銅、金銀祭器,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鉚釘青銅箱,裏面不知道裝的什麼東西。

    她想象都是金銀珠寶,然後整個人似乎都有力氣些了,能勉強動動手腳了。

    “找到了。”於仞突然出聲,他轉動一處圓形的機關,一道門緩緩打開。

    外面有清新的空氣進入,沖淡了裏面的陳腐之氣,白憲嫄甚至隱隱約約聽到了鳥鳴聲。

    “居然真的有別的出口!”白憲嫄驚喜地說,“你怎麼找到的?”

    “地面有滑軌,直通外面,很容易找。”於仞說,“應是當時將這些東西運進來時用的。”

    話音剛落,墓室門外,傳來一聲巨響。

    整個地面都晃了晃。

    他們這是在用火藥炸門。

    後來又響了一聲,門依然紋絲不動,外面卻傳來坍塌的聲音。

    “我們快走吧!”白憲嫄說,“外面好像塌了!”

    於仞過來就要抱她離開。

    “等等!把那顆發光的珠子帶走。”白憲嫄指着牆上的珠子。

    於仞過去取了,是個項鍊的制式,用象牙、骨頭、還有幾顆透明石頭雕成的飾品,衆星捧月般地捧着中間那顆會發光的珠子。

    於仞將那項鍊掛到她脖子上,抱着她,從門裏走了出去。

    斜向下走了大約一刻鐘,便來到了外頭。

    他們進墓的時候是中午,這會已經到下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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