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憲嫄點頭:“是挺奇怪的,我娘說,有可能是因爲……因爲皇上把我爹當情敵,所以這個封號是故意侮辱我爹!但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說明皇上其實也沒有多寵愛賈貴妃呀!都這麼不在意她的體面。”

    桓鈺:“誰知道呢?”

    兩人邊走邊說着,路上遇到的人也越來越多。

    突然,桓鈺挽着白憲嫄的手緊了緊,低聲說:“拓拔歸那個死變態!”

    白憲嫄順着她的眼神看去,看到一個胖子,跟拓拔珍兒走在一起。

    他們兩人身後跟着一些人,都是北朝的裝束。

    “那個胖子就是北朝質子?”白憲嫄問。

    桓鈺:“嗯。我跟他的樑子結得不小,那時候遇到他當街猥褻民女,氣得我揍了他一頓,他跑來我們寺裏找麻煩,我又放出蜂子把他和他的狗腿子蟄得滿頭包。他還跟父皇告狀倒打我一耙,後來還是我那丞相舅舅出面,才勉強平息了。”

    白憲嫄:“……你跟皇上說了你們之間的事嗎?”

    桓鈺:“說了!父皇輕輕一句‘都是小孩子鬧着玩兒’,就帶過去了。沒用!”

    白憲嫄皺眉。

    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拓拔歸和拓拔珍兒突然回頭看,然後停下腳步,等着她們走近。

    雙方打了招呼,白憲嫄就注意到,那拓拔歸瞧着桓鈺,滿臉不懷好意的表情。

    還語帶雙關地呵呵笑道:“四公主,看樣子我們挺有緣分呀!你打傷我的地方,疤痕還在呢!我每每看到自己身上的疤,就會想起你來!”

    拓拔珍兒在旁問:“兄長,怎麼回事?”

    拓拔歸:“沒事沒事!這是我跟四公主命定的緣分!是吧四公主?”

    桓鈺:“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先進去了。”

    她拉着白憲嫄走了。

    身後隱約聽到拓拔歸的聲音:“臭娘們!給老子等着!”

    ……

    大晉三大門閥之下,還有六個實力稍遜一籌的二等世家,十三個三等世家,都有人在朝爲官。

    太后的壽宴,這些世家基本上都被邀請了,樓楚雁剛剛在皇后那裏認識了不少人,低聲挨個跟白憲嫄說。

    除此之外,她們還見到了太后、皇帝的後宮妃嬪、各位皇子公主,以及皇族裏各種王、公主、長公主、駙馬、郡主、縣主等人。

    戴着面紗的“賈貴妃”赫然在座,但不見白婉柔。

    她果然不參加宮宴。

    白憲嫄見到了他們的同時,他們當然也見到白憲嫄。

    對於這位未來的太子妃,想必大家都很好奇,都直接或暗戳戳地盯着她看。

    唯獨那位太子殿下除外。

    他好像對自己並不是很感興趣,一次都沒朝這邊看過。

    他今天還是戴着面具,但面具不像上次那樣嚇人了,換了個看起來比較和善的,把臉擋得嚴嚴實實。

    他也沒再穿一身寬大的白袍,換成了合身的太子冠服,朱衣絳紗袍,皁緣白紗中衣,頭上頂了個遠遊冠帽,看起來端正頎長,如鶴立雞羣一般。

    白憲嫄不由多看了他幾眼。

    這人的身姿……怎麼有種於仞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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