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天巫城,西州最大的城池之一,行行處處都表明和別處的不同。
來到了天巫城,才能真正意識到坊市的渺小,真正明白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杜奇然見她對這些感興趣,便稍稍放慢了腳步。
“藍靈道友此前來過天巫城嗎?”
“不曾來過。”
“那這次可要好好在天巫城玩一玩,我自小在天巫城長大,對這裏熟悉的很,藍靈道友若有什麼不明白的,儘可以問我。”
白蘭微微點了點頭,“那便謝過杜道友了,我們先去拿白星砂吧。”
“哦,好。”
然後杜奇然就把白蘭帶到了煉器師公會。
白蘭停下來看着煉器師公會呆了一瞬,想起了模擬中在這裏的經歷。
那邊杜奇然已經和煉器師公會的人打好招呼,請她一起進去。
“我師父大多數時間都在煉器師公會鑽研煉器的知識,幾年都不一定出去一次,你等我片刻,我去找他拿白星砂。”
白蘭在一個花廳坐着,等待杜奇然回來。
附近有來來往往的煉器師和煉器師學徒,時不時朝她投來好奇的視線,她通通不予理會。
沒多久,杜奇然回來了,還帶來了她要的白星砂。
“不好意思啊,多花了點時間說服我師父,他窮的就剩一堆材料了,卻不願意賣材料,我花了一點時間說服他。”
白蘭起身向杜奇然道謝,然後詢問這些白星砂的價錢。
“這一小捧是三百靈石的分量,藍靈道友你看要多少……”
白蘭道:“我全要了。”
白星砂是四階材料,常不常用另說,但是一定很難找,這東西買來放着也不會虧,早晚用得到。
杜奇然感慨了下人與人的參差。
他就窮到要賣法器去湊靈石,人家就富到三百靈石的材料說就買。
兩人當場一個給靈石一個給白星砂。
白蘭把白星砂收了起來,杜奇然還沒來得及把靈石收起來,便有兩個煉器師遠遠走來了。
“呦,這不是杜奇然嗎?你外出歷練回來了?”
白蘭微微皺眉,這人的語氣讓人覺得不舒服,不會是杜奇然的對頭吧。
杜奇然臉上閃過一抹不耐煩,暗道一聲“晦氣”,利落地將靈石收好,這才擺出一臉假笑的模樣應對來人。
“呦,這不是林老二嗎?你不是說跟着家裏長輩去南州了嗎?怎麼這是還沒出發,還是已經回來了?”
“你……”
對面兩個煉器師已經走到眼前,正被杜奇然這話擊中,一個當即氣的要變臉,被另一個提醒忍住了。
“呵呵,這不是出了點意外,暫時去不了了,推遲到半年後纔去嗎?你呢?歷練三個月就結束了?”
杜奇然道:“歷練不拘時間,只要有所收穫,三天如何,三個月如何,三年又如何?”
林老二那張圓圓的臉笑的很欠打,“那你這次是有了什麼收穫?”
說這話的同時,他上下打量着白蘭,似乎在看一件貨物一般。
“這是你找的道侶?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嗎?這麼矮。”
白蘭微微皺眉,杜奇然更是直接生氣了。
“林老二!別給臉不要臉!你調侃老子就罷了,別牽扯我的朋友!”
但是林老二被杜奇然這話一激,怎麼可能承認錯誤,連下風都不願意落。
“我說錯了嗎?我沒說錯吧,不然你怎麼這麼激動?杜奇然,你這什麼態度,就你杜家還想和我林家碰一碰?”
“嘭!”
迴應林老二揚起的大餅臉的,是杜奇然的拳頭。
兩個人誰都不服輸,翻滾着打了起來。
髒話、拳頭和靈力交織在一起,打的不相上下、不分勝負。
這動靜很快驚動了附近的人,紛紛過來圍觀。
“哎呦!”
和林老二一起來的那個煉器師當即慌了神,哎呦哎呦地直叫喚,好像捱打的是他一樣。
白蘭就很冷靜,因爲慌也沒用,而且這情況也沒必要慌。
杜奇然和林老二都是築基一層,半斤八兩,雙方也都沒下死手,更多像是在泄憤,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她這麼想着,就見林老二偷偷拿出了一個讓她感覺危險的法器,而杜奇然好像沒注意到這一點,這要是撞到一起,杜奇然怕要喫個大虧……
她當即眉目一凜,暗中用靈氣擊中林老二手上的氣穴,那法器頓時便脫手飛了出去,落在圍觀的人羣中。
好在法器飛的夠慢,圍觀的人們都看到了,躲開了。
這件事也就這麼被公之於衆了。
打架算是一回事,用法器偷襲又是另一回事。
杜奇然反應很快,立刻揪住林二福理虧的這個點不放。
“林二福!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你什麼意思啊!玩不起是嗎!偷襲!林家人就這?”
林二福臉漲得透紅,支吾半天說不出話來,“……別牽扯林家!”
“哎,你平時作威作福不就仰仗林家嗎,現在又不提了?我和你說,沒用,我一定要告訴會長!讓會長給評評理!”
那邊圍觀羣衆也開始說話。
“就是啊,打架就打架,都是同門道友,怎麼還下死手呢?”
“就是啊,生死鬥提前說清楚嘛,中途忽然用法器偷襲算怎麼回事?”
“哎這個法器我怎麼沒見過,這是三階法器?”
“是四階吧。”
“長輩給的四階法器拿來用,這可真是不講武德。”
“這是做什麼的法器?這形狀?”
“還給我!”
林二福掙開杜奇然的束縛,當即要過去拿回法器,本來就要拿到了,白蘭故技重施絆了他一下,沒拿到。
白蘭看他這反應,估計這法器有什麼說法,要是鬧大了,對杜奇然會更有利。
果然,這邊的鬧劇很快便有長輩模樣的人過來了。
杜奇然當場衝過去告狀。
“師叔!林二福想偷襲我,就用這個四階法器!他太狠了!這是想要我的命啊!”
那長輩拿過法器看了看,露出一臉驚訝的模樣,看向林二福。
“林二福,你說,真是這樣嗎?”
林二福認命般地低下了頭。
其他圍觀羣衆紛紛附和說確實就是這樣。
那長輩表情當即變得嚴肅起來,“此事非同小可,需得上報會長。”
白蘭觀察到,那個和林二福一起來的煉丹師,偷偷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