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藍驕是漂亮的。
藍驕有着驚人的美貌、顯赫的家世、極佳的天賦,在之前是他難以企及的存在。
他長得雖然不錯,但修仙的又哪有幾個難看的呢?
他是林家這一代的佼佼者之一,但遠不如藍驕在藍驕的地位,更何況,林家還不如藍家。
他是中等上資質,但只有他和親近的人才知道,他的中等上資質,其實是用無數洗髓液堆出來的,他原來也只是中等資質而已。
但是,即便差距如此巨大,他還是和藍驕訂婚了。
因爲林家的一位長者和藍家的一位長者曾有過命的交情,那位長者有恩於藍家,藍家想回報這份恩情,在雙方的推動下,最終定下了這門婚事。
那個時候,藍驕纔剛出生,他卻已經懂事了。
他知道他將有一個高貴的未婚妻,所以拼盡一切去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讓自己配得上這個高貴的未婚妻。
剛開始的時候,他是很高興能有這麼一個未婚妻的。
直到藍驕越來越強,越來越耀眼,成爲天巫城關注的重心。
藍驕越驕傲,他這個未婚夫就越被人看不起,他因此受了很多冷眼和譏諷,這讓他很痛苦。
最痛苦的還是,他把一番真心捧到藍驕面前,而藍驕毫不在意,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這讓他的內心徹底扭曲。
所以知道藍家出了問題、知道藍驕資質受損的消息的時候,作爲未婚夫的他沒有難過,反而心生痛快。
你不是看不起我嗎?
現在你的資質沒有了、你的家族搖搖欲墜,你還怎麼看不起我?
林家的計劃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要趁機吞併藍家,退婚只是一個契機,一個幌子。
但在林家的計劃開始執行後,他逐漸從一開始的情緒中清醒過來。
他發現,林家的計劃好像有點太過樂觀了,樂觀的有些不切實際。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何況是藍家這樣的大家族。
藍家這次遇到的麻煩雖然不小,但是還沒有大到讓藍家從此一蹶不振的地步。
林家想就這麼吞下藍家,不現實。
而且,天巫城的其他勢力和家族會就這麼看着他們吞併藍家?
不可能的,藍家要是真的要倒了,其他勢力和家族一定會衝上來搶一塊肉的。
更糟糕的是,他發現林家的長輩們還沒意識到這一點,他們還在做着吞併藍家的美夢。
這讓他感到不安。
所以,他來找藍驕,來找一條後路。
藍驕的資質雖然出了問題,但是中等資質很差嗎?
不差,林家的不少長輩都是中等資質。
如果肯砸資源用洗髓液,一箇中等資質用上數年洗髓液,怎麼也能成爲中等上資質。
藍驕還年輕,又有資源和地位,中等上資質跑不了。
而且,就算藍驕是中等資質又怎麼樣?
就算是中等資質的藍驕配他,也並不差什麼。
他要再找一個和藍驕家世相當的未婚妻,很難。
之所以搞退婚這一出,純粹就是被野心衝昏了頭腦。
林河只後悔,他明白這一點明白的太晚了,當初完全沒必要把事情搞得這麼難看。
而一旦結仇,林家不會是藍家的對手。
所以,他想給自己找一條後路,那就是和藍驕成婚。
這樣,以藍驕在藍家的地位,藍家肯定不會爲難他。
甚至,他還可以靠藍家的位置,坐上林家家主的位置。
他是這麼想的,但是現在看來,藍驕並不這麼想。
“我的意思是,退婚的事只是一個誤會,我們可以繼續結成道侶。”
“不必了。退婚已成既定事實,藍家和我已經接受。”
林河看着藍驕平靜且堅定的眼神,知道這事難了。
但他不想就這麼放棄。
“藍家最近遇到這麼大的麻煩,林家可以幫忙,只要你答應……”
“不必了!”
打斷林河的不是藍驕,而是藍齊。
“不必了!藍家能解決掉遇到的麻煩,就不必林家費心了!林家既已經退婚,那無事就少來往吧!”
林河臉色很不好看,但是見來人是藍齊,還是生生忍住了不滿,向藍齊問好。
原因無他,藍齊修爲高,地位高,他得罪不起。
藍齊對林河的問好置若罔聞,只關切地看着藍驕,見藍驕似乎沒被林河影響到,這才鬆了口氣。
“藍靈道友,這是我的後輩藍驕。”
“阿驕,這是我的朋友藍靈。”
白蘭的這個馬甲藍靈其實和藍驕見過幾面,算是臉熟的,又有藍齊從中牽線,很快便熟絡了起來。
便是沒怎麼說話,看着也不覺得陌生。
三人間的氣氛還不錯,只有林河在旁邊格格不入。
其實白蘭之前一直在暗中觀察林河,拿他和林星作對比。
一番比較下來,自然是林星哪哪兒都好,林河哪哪兒都不行。
長相上林星自然是甩林河幾條街,林星五官輪廓偏硬挺,眼窩深邃,眼神堅定,有一個堅韌執着的靈魂。
林河就是純粹的陰謀林家長出來的孩子。
藍齊注意到白蘭看向林河的視線,頓時皺起了眉頭,對林河說道,“你怎麼還不走?”
林河臉上閃過一抹懊惱和憤恨,轉身離開了。
藍齊這纔對白蘭道:“藍靈道友跟我來,我帶道友去休息的地方,近幾日我可能有些忙,道友若是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找藍驕。”
白蘭點點頭,“你們不必太顧及我,放心去做你們的事便是,天巫城我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走到一半,藍齊忽然想起了醫仙谷的事。
“阿驕,我打聽到醫仙谷的老谷主可能能將你的資質提升回來,有時間我帶你去趟醫仙谷。”
誰知道,藍驕拒絕了這個提議。
“小叔,我暫時不想去,最近的重點是家裏的麻煩,和這件事比起來,我的資質問題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麻煩,什麼時候處理都可以。”
藍齊剛想說話,就聽藍驕繼續說道,“而且,爲我醫治的醫者張三前輩是西州最前的醫修,他都做不到的事情,我並不覺得別人能治好。”
忽然又被提到的白蘭一臉坦然:張三與我藍靈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