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門踏着開裂鬆軟的土地,於千鈞一髮之際,將肖恩撲倒向一旁。
雖然海門的動作已經非常迅速。
但他的後背仍是被熔岩狂蜥撞中。
優良級別的鎧甲,當場就被撞出一大塊凹痕!
兩個年紀加起來,快有一百歲的冒險者。
翻滾着躲到一邊。
恰逢數道寒氣森森的冰刺。
於此時從熔岩狂蜥身後射來。
在它赤紅的表皮上,炸出片片白霜。
趁着妮可莉雅出手牽制的機會。
肖恩解除心眼狀態,頗有些喫力的、將體重超過兩百斤的海門扶起。
“怎麼樣?傷的重嗎?”
肖恩滿臉擔憂的看向海門。
海門捂着痠痛不已的腰背,正要說話。
一口鮮血,就不爭氣嘔了出來。
“沒事,區區重傷而已。”
海門說着,絲毫沒有身爲重傷者的覺悟。
他踉蹌着起身,拖着半瘸的腳步。
主動朝熔岩狂蜥走去。
肖恩被海門的舉動嚇了一跳。
但看着後者那堅定的步伐,卻又讓肖恩阻攔的想法爲之一緩。
海門體內,流淌着一股超凡血脈。
這讓他的恢復能力遠超常人。
前兩步還略顯瘸拐的步伐,在第三步時,已經恢復正常。
當海門邁出第四、第五步時,他甚至開始緩緩加速。
最終,海門好似完全沒有受傷一般。
朝着熔岩狂蜥發起無畏衝鋒!
另一邊的妮可莉雅,畢竟還是一位法職者。
以瞬發的冰刺和風刃進行干擾,已是她當下能辦到的極限。
在擂臺賽中,妮可莉雅還能依靠敏捷、技巧壓制對手。
但面對這種大型魔獸時。
她到底缺乏了海門那種,能與魔獸近身肉搏的過硬體魄。
海門大吼一聲,對熔岩狂蜥發動嘲諷技能。
他朝左奔出兩步,隨即撲身一個翻滾。
堪堪避開熔岩狂蜥掃來的長尾。
並於落地時繼續朝前一撲,將無用重盾再度拿起。
盾牌在手,信心就有!
海門又是一聲大喝,利用嘲諷技能,將熔岩狂蜥的仇恨,死死吸引在自己身上。
能拉住仇恨的盾衛,纔是一名好盾衛。
面對放棄妮可莉雅,朝自己這邊猛衝過來的熔岩狂蜥。
海門這次,終於是做足了迎敵準備。
他雙膝微曲,腳底穩紮地面。
深邃的眼眸裏毫無懼意。
只是緊盯着對面魔獸的行動軌跡。
五米。
三米。
兩米。
當熔岩狂蜥那張尖牙交錯、並散發着腥臭與硫磺氣息的巨口。
已近在咫尺時。
海門一改穩固防守的動作。
渾身肌肉猛的一炸,帶動着手裏的無用重盾。
主動朝前揮出!
盾之奧義——盾反!
百分之三十的被動反傷。
加上盾反的全額反彈。
讓海門反饋給熔岩狂蜥的勁力。
竟是比對方撞來所用的力道,還要更強三分!
被嘲諷技能影響的熔岩狂蜥,本就是全力出手。
這一衝之下,直接將它自己撞的是暈頭轉向,於嘶吼聲中側翻倒地。
反觀海門,在腳踏實地的情況下。
堅毅步伐爲他帶來了極佳的穩定性。
表現在戰鬥中,就是海門僅僅倒退了兩步。
就將一頭體型數倍於自己的大型魔獸,給轟翻在地!
不過妮可莉雅是早在十年前,就見識過海門的巔峯實力。
肖恩大爺則純粹是眼神不好。
故而兩名隊友都沒有露出那種、讓海門滿意的震驚神情。
趁熔岩狂蜥倒地。
妮可莉雅右臂一揚,將那根除了堅韌之外,再無特殊的魔杖高高舉起。
她舒展開矯健如獵豹的身軀,線條流暢的肌肉猛地收縮發力。
於破風聲中將魔杖投擲出去。
標槍般的魔杖直直插入魔獸頭頂。
從那道被史詩級戰刀、斬開的傷口處,進一步加深着傷害。
劇烈的疼痛,惹的熔岩狂蜥又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
隨着它嘶吼聲的響起,海門他們所處的這條甬道,忽然之間震動了一下。
似乎有某種體型不輸熔岩狂蜥的怪物。
被這接二連三的嘶吼聲,給吸引了過來!
這邊的戰鬥仍在繼續。
不等熔岩狂蜥轉移仇恨,海門再次使用了嘲諷技能。
並取下腰間的一面小圓盾,將其投擲了出去。
圓盾重重打在這頭大型魔獸的臉上。
傷害性雖然不足,但卻將魔獸的仇恨,牢牢的吸引在了海門這邊。
海門身體上的損傷,正在特殊血脈的幫助下快速恢復。
手中精緻品級的無用重盾,又完全能負擔得起盾反的耐久消耗。
這便是海門,有信心單刷熔岩狂蜥的底氣所在。
正當這時,整條甬道猛的又是一顫。
那震動的感覺,較之熔岩狂蜥之前破土而出時,還要更強烈數倍。
“又有大傢伙來了,我們要撤嗎?”
肖恩大聲提醒道。
海門看了眼接連受傷、狀態已經明顯下滑到谷底的熔岩狂蜥。
微一猶豫,他還是選擇了穩健做法,說道:“撤退吧……”
話音剛起,整條甬道便被一股力量,從中斷開!
這裏的斷開,是物理層面的真正截斷。
一堵暗紅色的“肉牆”自地底升起。
這頭怪物僅是可供看見的部分,就比整條甬道還要來的粗大!
血肉怪物沒有直接發動攻擊,它只是晃動着巨大無比的身體。
便使牆壁撞塌、讓地面塌陷。
海門三人,包括熔岩狂蜥在內。
都在這彷彿天塌地陷般的處境下,無法自控。
紛紛失重下墜,掉落進那一片、塌陷出的地下深淵之中。
……
另一邊,白隼小隊已接近到了地宮深層區域。
雪鷹小隊的那名女性遊俠。
將職業特點發揮到了極致。
率領着兩位隊友于地宮中橫插直入。
目的性極爲明確。
沿途的魔獸,則被溫蒂捶殺大半。
殺戮的慾望一旦得到滿足。
就會生起更加強烈的嗜殺之心。
溫蒂現在,就對海門口中的地宮領主,十分感興趣。
“等到了核心區域,我一定要讓那個地宮領主,陪我好好玩玩兒!”
溫蒂的小臉上,還殘留着一抹魔獸的血液。
她也沒用手去擦,白皙的皮膚與殷紅的血液,爲她帶來了一種病態的美感。
白隼知道這小丫頭,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她皺眉道:“你現在怎麼玩,我都不會管你。但你還記得師父是怎麼交代的嗎?進入深層區域後,所有行動都要聽我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