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帶着憤怒之意的嘶吼,穿過層層甬道。
傳遞到哥布林們、和已經匯合聚攏起來的冒險者耳中。
這聲咆哮對哥布林們而言,彷彿有種莫名的威懾力。
它們的身體開始瑟瑟發抖,如同面對天敵的注視。
要不是可惡的人類冒險者們,還與它們進行着交戰。
大多數哥布林恐怕會直接匍匐在地,以表示自己的臣服。
人類冒險者們也有着摸不清狀況。
這座地宮真正的領主,不是那頭大王哥布林嗎?
之前的戰鬥中,那隻臃腫肥碩的哥布林大王。
可是讓冒險者一方喫足了苦頭。
雪鷹團長柔媚的嗓音中,帶上了幾分凝重。
她向一旁的獅鷲團長詢問道:“剛纔那聲咆哮,到底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
年紀和海門差不多大,卻已經貴爲一團之長的獅鷲團長。
沉凝片刻後還是搖了搖頭。
他其實想說,那很像是巨龍的咆哮。
但一來,這樣說恐怕會讓冒險者們的士氣,瞬間跌入谷底,再難升起探索冒險之意。
這二來,他獅鷲團長自己,也沒有真正的見過巨龍。
只是憑着猜測,覺得帶有那種威壓的咆哮。
就應該來自於巨龍。
這時,作爲先鋒小隊成員之一的白隼,來到了自家師傅身邊。
她說道:“之前被我們捕獲的那隻哥布林王子,曾經說起過——在這地宮的最深處,還沉睡着一頭未知的可怕怪物。剛纔那聲音,很有可能就是那怪物甦醒的徵兆!”
九頭鳥團長抖手甩掉赤紅戰刀上沾染着的哥布林血液。
狂戰士好戰嗜血的本能,已經在剛纔的廝殺中得到激發。
他眼神狂熱的說道:“有更厲害的領主?這纔有意思嘛,不然就對面那頭大肥豬,老子上去兩刀就能結束戰鬥。”
這時,被人類稱作肥豬的哥布林大王。
也發出了屬於自己的咆哮。
高級水準的威懾技能擴散開來。
讓哥布林們,被更直觀的威壓所支配。
一時間再顧不上其他。
只想與對面的冒險者決一死戰。
看着重新鼓起鬥志的哥布林們。
九頭鳥團長冷笑一聲。
對着已經趕來匯合的、三名先鋒小隊法職者說道:
“控制着點火候,別讓戰利品都給燒沒了。”
三名身着火紅色魔法長袍的法職者,露出瞭然的冷笑。
他們開始唸誦咒語。
在其餘冒險者們幫忙掩護的情況下。
順利將組合魔法釋放了出來。
甬道中本就不算充裕的氧氣,瞬間被吸收一空。
人類也好,哥布林也罷,都在那一瞬間品嚐到了窒息的感覺。
更多的空氣從其他地方涌來。
加速着一道火焰龍捲的迅速壯大。
高級火系魔法——豪炎風暴!
甬道的高度,限制了這道火之龍捲的體積。
但卻阻止不了這可怕的組合魔法,充斥滿甬道的每一處角落。
最前面的哥布林們,瞬間就被火焰龍捲所裹挾。
只來得及發出急促的幾聲慘叫。
便撲通倒地,化作焦黑的屍體。
被成功救下的哥布林王子,滿臉驚恐的抱住父親的大腿。
那位哥布林國王的雙眼之中,泛起一陣七彩斑斕的光芒。
強大的念動力,阻攔下了這記可怕的組合魔法。
哥布林們發出一陣歡呼。
縱然經過一番生死搏殺,獅鷲團長筆挺的禮服上,仍是不見半點血跡塵埃。
他看着終於將念動力、外放出去的哥布林大王。
兩撇小鬍子下的嘴角,勾勒出一個優雅的弧度。
鋥亮的皮鞋往地面一踩,獅鷲團長的身形瞬間消失。
同一時刻,哥布林大王腳下的影子驟然鼓起。
獅鷲團長破影而出,精美的手杖帶着讓人反應不及的高速。
斜斜斬向哥布林大王臃腫的脖頸。
噗嗤!
一顆碩大而醜陋的頭顱被直接斬下!
動脈斷裂釋放的壓力,讓鮮血如噴泉般射出。
將那顆頭顱衝飛起數米之高。
哥布林王子眼神呆愣的、看着身首分離的父親。
還不等它的尖叫響起,獅鷲團長已是藉着隱遁,重新回到了冒險者當中。
“戰鬥結束,現在是殺戮時間!”
……
完全密閉的洞穴寶庫內。
海門三人警惕的環顧周遭。
試圖分辨出那聲、距離並不算遠的咆哮。
具體是從何處傳來。
“石壁上的文字不是說,每個人都拿上禮物後,就會將我們傳送離開嗎?”
溫蒂着急的在寶庫中來回跑動着。
飛羽長靴的負面效果,讓這小姑娘顯得更爲急躁了。
妮可莉雅將手掌貼在地面。
閉上眼睛細細感受了一番。
片刻之後,她在書寫板上寫道:
[這裏的奧術氣息頗爲濃郁,應該不存在魔法失靈的情況。]
她看了一眼海門、空空蕩蕩的雙手,繼續寫道:
[會不會是前輩你還沒有選擇裝備的原因?]
“裝備”兩個字上,妮可莉雅特意加重了筆觸。
在妮可莉雅看來,只有選擇了某一樣裝備。
纔算是完成了寶庫主人的待客之道,才能觸發預定好的傳送條件。
海門卻有着不一樣的看法。
“龍蛋也被算作一個名額了嗎?”
海門覺得這很有可能。
總不能是他之前的禮貌態度,博得了寶庫陣法的好感吧?
海門想着,已經開始在寶庫中。
尋找起適合自己的史詩級裝備。
幾面史詩品級的盾牌,最先吸引了海門的注意。
但經他觀察,這些已經可以算做古董的盾牌。
論及堅固程度和鍛造工藝。
都遠不如自己背後的、那面無用重盾來的紮實。
像溫蒂的靴子、妮可莉雅的帽子,這些是屬於輔助類裝備。
所需要承受的戰鬥強度,遠不如盾牌、鎧甲這些要來的誇張。
故而,海門就算選擇了其中一面史詩盾牌。
經歷幾次高強度戰鬥之後。
海門很有可能就要面對高昂的、史詩級裝備修理費。
這時,海門的注意力被一件通體黝黑的、無袖胸甲所吸。
和其他胸甲被整整齊齊掛在展示架上不同。
屬於這件胸甲的、金屬打造的展示架,已經散碎在地。
黝黑的無袖胸甲,就這麼靜靜的躺在,一地金屬碎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