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門和弗洛伊德繞過營地,從側翼摸了過去。
營地的西側有一條狹窄的通道,通向營寨的另一端,海門和弗洛伊德悄悄摸了進去。
兩人順着狹窄的通道爬上營房頂部,居高臨下俯視着整個營寨,很快就發現了六位聖殿騎士。
這六名聖殿騎士穿着黑色斗篷,身材魁梧健碩,身披金黃色甲冑,腰挎長劍,手提武器,站立在六個方向,如同雕塑般紋絲不動。
“這些應該是‘聖殿騎士’吧,他們似乎受傷了。”弗洛伊德壓低聲音說道。
海門點點頭,凝望着他們的臉龐,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暗暗讚歎,他們果然是聖殿騎士。
這六名聖殿騎士雖然穿戴盔甲,但胸口和胳膊上仍殘留着血跡,而且身上散發着濃郁的死氣和腐臭味,顯然剛剛戰鬥結束。
聖殿騎士是聖城最強大的存在,即便只剩下四個聖殿騎士,仍然能夠橫掃半徑一百公里內的一切勢力,這也是聖殿騎士如今能夠傲立大陸巔峯的原因,因爲除非遇到聖騎士或者傳奇強者。
海門盯着那四個聖殿騎士,眉頭緊鎖,他看不透那四人的虛實。
“難道他們已經晉級傳奇境界?”海門暗忖。
他們沒有晉升傳奇,但海門感覺他們比普通傳奇強者更恐怖,甚至比尼祿還要強大。
“他們是什麼人?”弗洛伊德問道。
“聖殿騎士團的成員。”海門簡單地解釋道。
“那我們怎麼辦?”弗洛伊德皺起眉頭:“你有把握擊敗他們嗎?”
“試試看吧。”海門思索片刻,決定偷襲。
海門從空間戒指取出魔杖,輕彈魔杖末端,咒語脫口而出。
“光輝之盾!”
乳白色的聖光綻放,化作一塊光盾擋在他和弗洛伊德身前。
“走吧,跟上我。”海門邁開腳步,朝營房走去。
“光明術?”弗洛伊德吃了一驚,隨即恍悟,怪不得他對尼祿那麼熟悉,原來是他的弟子。
兩人躡手躡腳地靠近營房,突然從旁邊竄出一名守夜騎士,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海門停下腳步,平靜地注視着他,緩緩舉起右手,說道:“我是聖山騎士團的新任聖殿騎士,有事情要稟報團長閣下。”
那名守夜騎士遲疑了一下,轉身向營房跑去,海門趁機拉着弗洛伊德躲到旁邊的陰影處,靜靜等待。
片刻功夫,守夜騎士帶着尼祿走出營房,他身軀筆直,雙腿併攏,背脊繃緊,猶如一把鋒芒畢露的利刃。他走路帶風,氣勢迫人,令周圍的侍女、僕役紛紛讓道,不敢擋在他的身前。
海門和弗洛伊德屏住呼吸,儘量避免泄漏一丁點兒的氣息。
“團長閣下,聖殿騎士團有叛徒潛伏。”守夜騎士將海門的話重複一遍。
尼祿聞言頓時一怔,扭頭環顧四周,眼眸凌冽。
“什麼人,出來。”尼祿冰冷的喝道。
“哈哈哈,尼祿大人,您好啊,我叫艾倫.佈雷茲,您還記得我嗎?”海門從陰影中走出,滿懷欣喜地說道。
“海恩?”
尼祿眼中閃過一縷疑惑,他確實沒有印象,但他知道自己肯定見過對方。
“是這樣的。”海門說道:“有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
“什麼事?”
“我們的計劃被教皇察覺了,他命令我加入聖殿騎士團……”海門一字不落的說出事情的始末。
尼祿聽完海門的講述,表情變得極爲嚴肅。
“你的意思是說,教廷想要藉助這次機會剷除我們?”
“嗯,這是教廷的陰謀詭計。”海門說道:“不僅如此,聖殿騎士團內部還隱藏着奸細。”
“教皇的陰謀詭計?”尼祿愣了一下,忍俊不禁說道:“這老東西倒真是聰明,這種計策也虧他想的出來。”
海門說道:“我們需要改變策略,先除掉那幾個叛徒。”
尼祿搖了搖頭,否決道:“現在行動只會引來敵人的警惕和反撲,不妥當。”
海門點點頭,說道:“也是,不過我們可以給他製造假象,讓他以爲我們正忙於清繳聖殿騎士團的餘孽。”
尼祿眼底寒光暴漲,說道:“沒錯,他們既然不願意離開,那我們就幫他們一把。”
“我去把他們趕出來。”弗洛伊德興奮地說道。
“不急,讓他們多活一段時間。”海門阻止弗洛伊德,說道:“我有個辦法,我們先撤退。”
弗洛伊德不太理解,問道:“爲什麼要撤退?我們還沒幹掉聖殿騎士呢,再說了,這次的目標是他們四個,又不是其他的傢伙。”
“我知道。”海門笑了笑,解釋道:“我們的任務主要是抓捕他們四個,現在他們都沒有受傷,我們無法拿下他們,所以才選擇暫避鋒芒。等我們養足精神,準備充分之後,再來攻打他們。”
“你的腦子真靈活。”弗洛伊德笑呵呵的稱讚道。
海門微微頷首,繼續說道:“我們先回聖山,然後召集所有人馬,祕密潛入蘭德爾王國。”
“你準備怎麼做?”弗洛伊德問道。
“這次的事情是教皇搞出來的,我準備找他算賬,你覺得怎麼樣?”海門說道。
“你瘋了嗎?”弗洛伊德瞪圓雙眼,驚訝的問道:“教皇的實力深不可測,連光耀天使都栽在他的手裏。我承認你的實力很強,但還不具備與教皇抗衡的資本。”
“我知道,所以我才需要你配合我演戲。”海門微微一笑:“這件事情交給我就行了。”
弗洛伊德皺着眉頭,擔憂道:“可萬一失敗了呢?”
“失敗了也沒關係。”海門淡然說道:“只要你和我的同伴逃跑就行了。”
“逃跑?”弗洛伊德愕然。
“你以爲光耀天使的隕落和你毫無關係嗎?”海門笑着說道:“你是黑獄的囚犯,你的行蹤根本瞞不過教皇的眼睛,你早晚會被他逮住。你若是不想害死你的同伴,唯一的辦法就是和我一起逃走。我們三個聯手,還怕收拾不了一個小小的教皇?”
弗洛伊德陷入沉默,似乎在考慮海門的提議。
良久,他擡起頭,目光堅毅的說道:“那好吧,我跟你們一起走。”
海門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怕,這次的事情我會全權負責,保證讓你安全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