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柔?”雲嫿冷笑:“她已經如願地嫁給了太子,成了太子側妃。你又何必多管?”
雲嘯急忙道:“雲柔自入了東宮後,再沒出來過不知生死……”
最初,雲柔被封爲太子側妃的消息傳到雲赫夫婦耳中的時候,他們還傻乎乎地覺得這是好事。即便丟了官爵位,可雲赫卻成了太子的老丈人,那也是風光無限的啊。
可三朝回門的時候,太子那邊一點動靜沒有。
雲赫還自我安慰地認爲,太子可能太忙了,晚幾天回門也無妨。
然而一個月過去了,太子和雲柔還是沒回來。
雲夫人坐不住了,帶着禮物去東宮探視女兒,順便問問她爲什麼不帶太子回門。
可還沒等靠近東宮,就被守門的侍衛給打了回來。
恰好太子回宮,雲夫人衝過去喊了兩聲女婿……
太子嫌惡地看了她一眼,吩咐了一聲:“掌嘴!”
雲夫人回到家的時候,滿嘴的牙都被打掉,哭得話都說不出來。
雲赫則在大罵雲柔無情,嫁入東宮就不要父母了。
雲嘯就是在母親的哭聲、父親的咒罵聲中回來的。
聽聞了事情前因後果後,他嘆了口氣道:“雲柔糊塗,你們怎麼也如此糊塗啊!太子什麼身份,什麼脾氣的人?被雲柔設計強娶,勢必滿腹怒火。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會認你們是岳父岳母?更加不可能對雲柔好!雲柔遲遲沒有回門,只怕是被軟禁了……”
雲赫夫婦這時才知道着急。
雲夫人甚至還在咒罵着雲嫿,卻被雲嘯吼了一句:“事到如今,難道你們還不知道錯嗎?”
雲赫也反應過來:“雲嘯你去找雲嫿,如今只有她才能救蓉兒!”
雲嘯像小時候那樣拉着雲嫿的手,哀求着:“姐姐,我知道雲柔弄到今時今日的地步,都是她咎由自取。可我也實在不忍心,讓她在東宮被磋磨而死。姐姐,求你救她出來。”
雲嫿還是拒絕了。她沒有落井下石就算對得起她們了,讓她救一條毒蛇?不可能!
雲嘯倒是也沒有繼續勉強,笑了笑道:“那我自己想辦法吧。姐姐我先走了……”
在離開前,他最後回眸望了眼雲嫿:“姐姐,你要保重。看到你如今一切安好,我很高興。”
他說完就走了。
雲嫿就望着他離去的背影,那麼的蕭索、那麼的單薄。
她嘆了口氣,一回頭猛然就看到了蕭玄辰。
他一聲不吭地站在那裏,狹長的眼眸冷冷地看她:“他是誰?爲什麼拉你的手?”
雲嫿皺眉看他:“你說剛纔那個?雲嘯,他是我弟弟。”
蕭玄辰冷哼一聲,“你和雲家不是沒有血緣關係嗎?那又算個什麼弟弟?既非血親,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不懂嗎?爲何你不掙開他的手?”
雲嫿被他這種質問的語氣給弄惱了:“蕭玄辰你在發什麼狗脾氣?我都說了那是我弟弟!就算沒有血緣關係,曾經也是我弟弟。你爲何要把人想得這麼齷齪?再者……”
“你!很好!”蕭玄辰氣得臉色都青了,轉身要走。
雲嫿忽然喊道:“蕭玄辰!”
蕭玄辰以爲她知道自己爲什麼生氣,冷哼了一聲定住了腳步,等她接下來的話。
卻聽雲嫿道了句:“蕭玄辰你別動他。”
說來說去,還是爲了那個雲嘯。
蕭玄辰氣笑了:“本王若偏要動他呢?別說他現在就是一個平頭百姓,即便還是官家少爺,本王要弄死他,便如碾死一隻螞蟻!”
“蕭玄辰!”她突然擡高了音量,嚴肅地道:“我說過他是我弟弟,你不能碰他。否則,我們之間的合作到此爲止!”
蕭玄辰猛然回頭,“合作到此爲是什麼意思?”
雲嫿丟下一句:“就是休夫的意思。”轉身離開。
留下蕭玄辰氣得腦門差點冒煙。
她說什麼?休夫!!!
爲了雲家的人?
簡直是愚蠢到家了!她把別人當弟弟,可別人的心思未必那麼單純!
雲嘯最後看向雲嫿的目光,帶着多少的欲語還休,又有多少的傾慕之情?
作爲男人,蕭玄辰冷眼旁觀看得再真切不過。
偏她蠢到家了,居然一無所知,還讓人拉了她的手!
他蕭玄辰作爲他的丈夫,都沒機會拉她的手!
雲嘯一回到家,雲赫和雲夫人就衝過來問:“怎麼樣?雲嫿答應救柔兒了嗎?”
雲嘯搖了搖頭。
雲夫人立刻就尖酸刻薄地道:“我就說那個賤人不可能有那麼好的心!她巴不得我們雲家倒黴,巴不得我們都死絕了纔好……”
“娘!”雲嘯吼道:“這一切難道不都是你們咎由自取的嗎?怎麼還有臉怪到姐姐的頭上?如果不是你們那麼害她,也不至於落得如今的下場啊!你們老實呆着,莫要再惹是生非。雲柔那邊,我自會想辦法。”
看着父母的嘴臉,他此刻真有些厭惡。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呢?若非如此,他和雲嫿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尷尬!
可惜他沒得選擇,不論家人再如何爛,他只能和他們捆綁着一起,這大概也是命吧!
東宮。
太子蕭玄榮最喜奢華,因此東宮裏的每處殿堂都裝設得格外華貴。
作爲東宮的側妃,雲容也被分配到了一處宮殿。
當太子把她帶到這裏的時候說:“既然是本宮的妃子,自然不能住得太寒酸。”
雲柔心中剛要騰起一絲感動,太子又道:“可本宮也不能讓你過得太舒服,否則怎麼對得起你的設計陷害之情?”
他大聲吩咐道:“雲側妃喜歡涼快,今日起此殿門窗不許關閉。也不準用任何取暖的設施。被褥衣服全部按照夏季的分配!”
要知道,眼下可是冬季啊。很快就會迎來落雪的季節,不關門窗、不用取暖設施……這分明就是要凍死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