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潛伏體 >第一百零一節 白皮入侵者
    他默默思考着這次任務的重點。

    首先:拯救喬新元戰隊。

    其次:消滅外來者。

    儘管沒能從陳鑫那裏得到太多情報,凌子涵仍然通過之前與邵漢光的交談,以及自己對軍團規則的理解,思考探知出部分相關信息。

    喬新元的軍銜是上尉。按照軍規,他可以組建專屬於自己的戰隊,人員配屬數量估計在一百左右。

    陳鑫是少尉,他應該是戰隊的核心組織者之一,說不定還是喬新元的心腹。

    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危急關頭,誰也不會派人求援。畢竟這種事情得消耗大量的金錢和資源。

    無論任務發佈者是否軍團成員,都必須付出對應的報酬。尤其這次任務還是緊急徵召,酬金數量至少是常規任務的三倍以上。

    儘管如此,也不足以讓流雲城內所有的軍團成員爲之動心。

    以軍銜爲界定標準,陳鑫無法徵召少尉以上的軍官。

    如果凌子涵目前的軍銜與其平級,就不會收到來自邵漢光的緊急通訊。

    凌子涵從未有過抗命不遵的想法,他甚至對這次任務充滿了期待,躍躍欲試。

    ……

    流雲城西面,第二二七號死亡谷。

    世界上有很多叫做死亡谷的地方。這個充滿恐怖氣息的名字被濫用,甚至成爲廣大民衆喜聞樂見的大衆化稱謂。究其根源,地下世界居民對死亡的概念已經變得淡化,手腳四肢乃至體內器官都可以更換,科技進步與每天身處的環境使固化思維得到改變。尤其是傳說中的死神,其形象已經變成了如聖誕老人一般的喜慶狀態。

    就連其手中充滿死亡威懾的黑色大鐮刀,也變成了一株全東方式的變種發財樹。

    喬新元趴在地上,用疲憊且充滿血絲的雙眼盯着對面。

    他已經沒有身爲軍官的從容優雅風度,平時鑲嵌在臉上的傲慢也徹底不見。長達二十四小時沒有休息使他雙眼深陷,凌亂的頭髮表面沾染了太多塵土,更在鮮血與各種污垢的糾結混合之下,一團一團形成粘黏,散發出令人厭惡的臭味。

    軍服破爛得幾乎不成樣子,完全看不出其本來顏色。

    軍銜最高的指揮官尚且如此,可以想象麾下的士兵們更加狼狽不堪。

    這是一片地形複雜的谷地。

    這個時代沒有國家概念,但民族思維仍然深入人心。

    在東大陸,白人與黑鬼等同於奴隸的代名詞。

    同樣的道理,黃種人在西大陸不受待見,他們永遠只能生活在社會最底層。

    當然凡事皆有例外,像伊麗莎白這種情況就屬於極端個例。醫生聯合協會在全世界範圍內地位超然,他們真正做到了“科學無國界”,所以只要是身份與資質接受審覈並通過驗證,無論人種、皮膚顏色、種族,在任何地方都會受到尊敬,享其殊榮。

    兩個星期前,喬新元通過線人收到一條特殊情報————聖殿騎士團下屬的一個小型戰隊偷偷越過東、西大陸邊界,進入大陸深處,建立了一個前進補給基地。

    舊時代藍星上以星條旗爲代表的最強國家早已灰飛煙滅,然而那塊土地上殘存的白皮仍在繁衍。雖然這個世界談不上真正意義的和平,但生活狀態勉強還算穩定。

    時間長了,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跳出來,叫囂着要重現大亞美利加的榮光。

    聖殿騎士團這種早在千百年前就已經扔進歷史垃圾堆裏的腐朽名稱再次被翻出,成爲了一幫瘋子與狂熱者組合共同享有的最佳頂戴。

    有一說一,他們雖然狂熱,腦子卻很清醒。如果沒有繼承舊時代遺留的軍事基礎,並研發出更加先進的軍事技術,遠在大洋彼岸的白皮也不會前往另一塊大陸,像他們囂張跋扈的祖先那樣到處建立軍事基地。

    這個時代沒有界碑。各大集團勢力只在網絡上劃出一條紅線,用以判定彼此是否越界。

    小範圍的“誤入”在很多情況下都可能發生。有些是無意的,大多數則是故意。但只要“誤入”行爲不是很過分,對所在勢力沒有構成威脅,絕大多數情況下均以主控方發出警告,涉事方主動退縮宣告結束。

    這次侵入東大陸腹地的聖殿騎士團人員數量約爲三十名。與正常概念上的邊境衝突不同,這種隱蔽性極高的小規模團隊根本不可能存在所謂的“平民”,所有人都是武裝戰鬥人員,而且大概率是身經百戰的精銳。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隊長,現在該怎麼辦?”

    用不着回頭喬新元也知道那是張海峯在說話。他是自己這支團隊裏最能打的人之一,也是突擊小隊的隊長。

    “……等。”喬新元幾乎是從齒縫裏無比艱難的發出這個音節。

    絕大多數人很難在公開場合承認自己犯下的錯誤,喬新元也不例外。

    提供消息的線人叫張巧蘭,是個長相甜美的妹子。雖有些胖,卻真正是鮮嫩可口,肉肉軟軟的那種。喬新元與她有過好幾次露水情緣,張巧蘭在牀上的表現令他滿意,而且這女的情到激動的時候總會亢奮尖叫,什麼歐巴、爸爸、哥哥、老公之類的特殊稱謂張口就來,根本不管彼此之間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真實關係。

    男人都這樣,對於曾經有過身體層面親密接觸的女人,那怕因爲各種緣由無法與對方結婚,卻多多少少有着與老婆截然不同的另類觸感。那種感覺就像心裏最嫩的那塊肉突然被潑灑了蜂蜜或檸檬汁,在甜蜜與劇酸之間反覆糾結。

    張巧蘭說:有人幫着自己拉生意,告訴她這裏有一羣荒野上的人需要特殊服務,問自己有沒有興趣。看在錢的份上她答應了,於是中間人弄了一輛車,載着包括她在內的五個女人前往指定地點。抵達之後,她很詫異荒野谷地里居然出現了一個小型定居點,更重要的是這裏的居民全是白皮。

    她當時本能的想要拒絕,可來都來了,而且對方先給錢再做事,尤其付錢的時候很爽快,直接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砸過來,她心裏的擔憂和各種不快瞬間煙消雲散,對於白皮的本能厭惡也消散了大半,甚至把自己的客人容貌與網絡資料上阿湯哥之類舊時代明星進行對比,在蹂躪中享受那份特殊快感。

    說到底,張巧蘭對喬新元的愛意遠遠超過其他男人。生意結束,提起褲子離開這個荒野上的新建定居點,她立刻以最快速度聯繫上喬新元,迫不及待將自己所知的一切和盤托出。

    起初,喬新元以爲張巧蘭在編造故事。

    後來調查了一下,發現她沒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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