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潛伏體 >第一百一七節 你做了什麼
    凌子涵對此不予辯駁:“好吧!我對這個世界的過去與未來已經有了清晰的瞭解脈絡。半機械人改造術對現實世界的構成產生了重要作用。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大幅度降低人體生物組織,再加上機械改造在體表加裝含鉛類物質的金屬防護層,終於使得基地和避難所打開大門,讓人類重返地表?”

    維多利亞點了下頭:“是的……但是……重返地表這種說法並不準確。”

    凌子涵問:“黑雲的覆蓋程度又增加了?”

    維多利亞回答:“它擴散到了整個地球表面。你說的地表,在那個時候已經變成了地下。”

    “只不過,那不是傳統意義的地下,而是被神祕力量刻意營造,延續至今的地下。”

    凌子涵將身體後靠在沙發上,深邃的眼眸折射出意義莫名的光。

    他以前沒想過要探尋所謂的祕密,雖然這個世界充滿了太多了祕密。

    想法是一回事,現實當中的生活又是一回事。

    人類知道地球之外是太空,那裏有無數的星球,還有傳說中大眼睛小身材,絕對算不上漂亮而且醜陋至極的外星人。

    太空、異星、外星人……這些也是祕密,而且還是震撼所有人的重大機密。

    可爲什麼廣大民衆對此漠不關心?

    因爲它們距離自己是在太遠了。

    相比之下,還是應該關心一公斤大米賣多少錢,辛辛苦苦幹一個月的收入能買多少份盒飯,是否能養得起老婆孩子這些日常問題。

    凌子涵也一樣。

    很早的時候他就知道天空黑得不正常。

    但也僅僅只是想想罷了。

    垃圾山之所以得名,是因爲天空中會定時拋灑大量垃圾。

    其來源,肯定是居住在黑雲之上,覆蓋天空的那些人。

    他們是誰?

    他們爲什麼要遮擋天空?

    他們……或者應該稱之爲“它們”纔對。

    對方究竟是什麼樣的智慧物種?

    與大多數人一樣,凌子涵也喜歡光明的世界,想要親眼看看傳說中的太陽。

    因爲這與他的切身利益有關————大部分變異獸都怕火,直射型光源對它們具有很好的威懾效果。簡單來說就是打獵的時候帶上一個強光手電筒,只要用光束罩住變異獸,它們會本能的感到懼怕,從而爲獵人爭取到幾秒鐘珍貴的反應時間。

    思慮良久,凌子涵認真地問:“那些黑雲……我的意思是,究竟是誰擋住了天空?”

    這是他目前最關心的問題。

    遺憾的是,維多利亞沒法給他想要的答案:“我不知道。”

    凌子涵思考片刻,換了一個問題:“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知道有些事情永遠不可能公諸於衆。但是……你爲什麼選擇了我?”

    “因爲你和其他人不一樣。”維多利亞笑了,肥胖且上了年紀的圓形臉龐表面越發顯得皺紋密集:“還記得你上次給我的血液樣本嗎?”

    凌子涵微微一笑,其實他已經猜到之所以被邀請過來,大概率與這件事有關:“看來我在你們這些醫生眼裏多多少少還算有點兒價值。照伱這麼說,我應該算是一隻比較特別,還算管用的小白鼠?”

    維多利亞沒有隱瞞信息:“你的血液樣本已經通過初檢。單就目前表現出來的特質來看,你的世界排名爲第十五。”

    凌子涵怔了一下,疑惑地問:“世界排名?這是什麼意思?”

    維多利亞解釋:“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着極少數擁有特殊體質的人類。”

    凌子涵對此非常敏感:“你指的是異能者?”

    維多利亞更正並強調:“異能者只是特殊體質的一種。關於這一點,我要詳細說明。其實早在很多年以前,在戰爭尚未爆發前的舊時代,特殊體質的人類就已經存在。”

    “舊曆,也就是公元紀年法一九零二年,俄國人謝廖沙成爲了官方有記錄的首位特殊體質人類。他之所以特殊,並不是像超人那樣能夠飛天遁地,而是他四十八歲的時候因犯有盜竊罪,被流放西伯利亞服刑期間發現不畏寒冷,即便是光着身子在戶外也能活動自如。”

    “謝廖沙的情況在當地引起了轟動,東正教的一名神父將其當做神蹟進行宣揚,並宣稱謝廖沙是聖徒。但這名神父的行爲沒有得到東正教上層的允許,謝廖沙也被斥爲異端,後來在外出狩獵的時候死於熊口。”

    凌子涵輕聲笑了一下:“不怕冷……這也算是特殊體質?”

    維多利亞認真地說:“你沒去過西伯利亞,那裏的冬天極其寒冷。據史料記載,監管流放人員的軍官當時喝醉了,他扒掉謝廖沙衣服,命令他光着身子在雪地上徒步行進兩公里多前往居住點。那可是零下五十攝氏度的低溫環境,所有在場的人都認爲謝廖沙必死無疑,沒想到他竟然精神抖擻一路走了回去。”

    “嚴格來說,歷史上出現過很多具有特殊體質的人類。但因爲記錄的內容混亂,言詞前後矛盾,大部分所謂的史料後來被證明是記錄者爲了博取眼球故意僞造。從零零零一號,也就是謝廖沙開始,我們對相關史料進行整理。”

    凌子涵對此提出疑問:“既然是後期纔開始整理,爲什麼把謝廖沙定爲零零一?難道醫生聯合協會早在一九零二年就已經成立了嗎?”

    維多利亞解釋:“當時有一位名叫安德烈。葉甫蓋尼的隨軍醫生,他的公開身份是東正教神職人員。葉甫蓋尼對謝廖沙的表現感到驚訝,於是以健康檢查的藉口,從他身上抽取了三百毫升血,進行取樣分析。”

    凌子涵淡淡地說:“感覺我的遭遇與這個一模一樣,你也從我身上抽取了血樣。”

    “這是必不可少的過程,以及方法。”維多利亞對這種半譏諷半調侃的話毫無觸動,她繼續着未完的講述:“受限於當時的醫學技術與西伯利亞的環境限制,葉甫蓋尼對血樣的研究只能停留在表面階段。可即便如此,他仍然意外的發現,謝廖沙體內的紅細胞數量超出普通人百分之二十。更詭異的是,其中有相當一部分紅細胞具有細胞核。”

    凌子涵被最後一句話吸引住了:“這怎麼可能?”

    維多利亞一直注視着他的眼睛和表情:“這是事實。所有被醫生聯合協會承認的資料和記錄都是事實。其中的真實性經過反覆驗證,沒有任何虛假僞造的可能。”

    凌子涵仍然滿面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他搖着頭:“這太奇怪了,一個成年男子的紅細胞竟然有着細胞核……這種事情就算說出去我估計也沒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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