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

    楊元吃了一驚,忍不住上下打量劉近東。

    東子這傢伙,是怎麼知道今晚會有惡靈襲擊的?

    不會他也聽說了什麼消息了吧?

    楊元心裏疑惑起來。

    “猜的啊。”

    劉近東一副理直氣壯的表情,“元子,你沒有發現嗎,最近邪物一直在鬧事,不停的有人被殺?還有,今天,不知爲什麼,從早晨起來,我就一直感覺不對勁,眼皮一直跳啊跳的,總覺得晚上似乎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我覺得,今晚可能會有惡靈出現,所以,我就過來找你了,元子,你不會不收留我吧?咱們可是好兄弟的。”

    說着,劉近東望着楊元,臉色開始充滿憂慮了起來,顯然一副擔心楊元不肯收留自己的架勢。

    就算知道可能會有惡靈出現,你也用不着非得找我啊?

    楊元一臉哭笑不得的望着劉近東。

    話說,東子這傢伙,還真是單憑感覺就知道不對勁?單憑感覺就猜測今晚會有惡靈出現?這直覺也太準了吧?

    想了想,楊元不樂意的,“就算是擔心惡靈出現,你也應該首先去你姑姑家求助,總用不着非要到我這裏來吧?”

    劉近東有個姑姑,也在這泰興城中。

    不過,泰興城太大了,其和姑姑家之間的距離有點遠。

    劉近東道:“我也想去啊,但是我姑姑家,你也知道的,人那麼多,被襲擊的可能性更大啊,怎麼能比得上你這裏安全?元子,你不會連一晚上都不肯收留我吧?”

    說着,劉近東就有些不高興起來,一臉氣憤的表情。

    元子這傢伙,也太不講義氣了吧?

    楊元聞言陷入了沉吟。

    他在衡量自己是否應該收留劉近東。

    今晚一定會有惡靈出現,結合喬大叔告訴自己的祕密,以及東子這傢伙的直覺,可以說是確定無疑了。

    有惡靈出現,就意味着惡靈會襲擊人。

    但一般來說,既然喬大叔告訴了自己應付惡靈的辦法,今天晚上,自己會被惡靈襲擊的可能性就會變的很低很低,無限接近於零。

    可是,無限接近於零,並不等於沒有。

    還是有一定的可能性,會導致自己被惡靈襲擊的。

    但如果有東子這傢伙在的話,萬一自己被惡靈襲擊的時候,其倒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幫的上自己。

    是的,劉近東多多少少,還是能幫他一些小忙的。

    雖然說對方在修煉方面,實在不怎麼樣,修煉出來的法力,肯定很少。

    可是,他畢竟是修煉過的。

    修煉過的人,在對付邪物之時,還是有一定的作用的。

    至於喬大叔所說的惡靈的目標是道法之士,收留東子,會不會導致自己家成爲目標的情況,倒不用擔心。

    東子的修爲太淺太淺了,身上的那點法力,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

    事實上,泰興城中的住戶,由於每個人都是從小就被傳授了道法開始修煉,因此每個人的身體裏面,都是或多或少有這麼一點道法之力的。

    因此,東子這點修爲,完全可以忽略不計,根本不會引發惡靈的主動襲擊,前提是如果惡靈的目標,真的如喬大叔所說是道法之士的話。

    想到這兒,楊元拿定了注意。

    照這麼看的話,收留東子這傢伙,對自己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啊。

    “那好吧,今天晚上,你可以住在我這,不過,午飯和晚飯都得是你做,還有,吃了飯之後,碗也得是你刷。”

    楊元一臉理直氣壯的樣子。

    “行啊,早說嘛。”

    劉近東一臉不以爲然的答應了。

    做飯,洗碗,那算什麼啊。

    元子這傢伙,想讓自己洗碗做飯,早說出來不就完了嗎?非要拐彎抹角?

    “那行,現在,你先幫我把屋裏的衛生打掃一下,地掃一掃。”

    楊元笑了,回身向房間裏的掃把一指。

    劉近東倒是沒感覺被虐待,聞言任勞任怨的去打掃衛生清理垃圾去了。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天一黑,兩人就立刻關上了房門,上好門閂,連窗戶都關緊,不留一絲縫隙。

    在這個世界,門窗都是鎖死的,一點縫隙都沒有。

    這種習慣,主要是防止惡靈從縫隙中鑽進來。

    至於惡靈要破門而入,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除非是有法力神通之士,製作出門神圖,貼在大門上,這樣的話,倒是可以守門,讓任何惡靈,都不敢輕易進入。

    可是,門神圖這種寶物,唯有法力通神之人才能製作,又豈能流傳到他們這種小人物手中?

    怕是就連城主府,城主本人手中,都沒有能力弄到門神圖這種寶物的吧?

    門窗關好,一個個的縫隙封死,楊元和劉近東兩人,都有鬆了口氣的感覺。

    接着,兩人在屋裏坐下,熄滅了燈火,立刻就無聲了,不敢再有任何動作了起來。

    畢竟,明知道今晚會有惡靈出現,甚至極有可能會襲擊自己的情況下,兩人是連睡覺都不敢的。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夜漸漸的到了。

    ……

    古舊的院子裏,李兆武和陳家兩人,一動不動,靜靜的望着院牆。

    院子裏,氣氛凝重,就連那些被用繩子栓起來的羊只都似乎感覺到了氣氛的壓抑,不敢出聲叫喚了。

    突然……

    嗖!

    院子裏,突然憑空多了一道身影出來。

    這身影,來的太突然了,事先根本沒有任何聲息,完全就像是早就站在了院子裏一樣。

    不過,在其出現之時,其雙腳腳底突然出現的法力之光還是出賣了他,讓人知道,此人剛纔的突然出現,乃是因爲使用了某種道術的緣故。

    “祁堂主好!”

    “拜見祁堂主!”

    陳家和李兆武兩人,一看到此人,立刻大喜了起來,連忙恭敬彎腰衝這名祁堂主行禮了起來。

    “嗯,免禮吧!”

    祁堂主揮了揮手,向前走了一步。

    此時,其身形,也便從陰影中脫離了出來,月光照在了他的臉上,照出了他的容顏。

    此人的樣子,看起來有些乾瘦,臉上也給人一種沒有幾兩肉只有皮包着骨頭的感覺。

    不過,其身上的氣勢,卻是異常強大,讓站在其面前的人,立刻就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

    此人一走出來,就臉色沉重,神色肅然的掃了李兆武和陳家一眼,冷聲發問:“準備好了嗎?”

    “回祁堂主,準備好了。”

    李兆武聞言,急忙上前一步走了出去。

    驚人的是,在此人手中,竟然抱着一個骨灰罈。

    骨灰罈中,有灰白色的邪氣透出來。

    而尤其驚人的是,那骨灰罈,竟然在不斷的蠕動着,其壇壁上面,可以看到一個個清晰的人臉。

    人臉正不斷的掙扎着,極其痛苦的樣子,要從骨灰罈中鑽出來一樣,但是卻被骨灰罈的壇壁束縛住了,無法破壁而出。

    人臉的數量,更至少有幾十個之多。

    由於人臉的掙扎,是如此強烈,以至於骨灰罈的四周,可以清晰的看到被人臉掙破的多達幾十道的裂紋。

    然而,雖然有裂紋,但由於這骨灰罈四周,被一道道道符封印着,以至於裂紋根本沒有辦法徹底裂開,所以儘管人臉拼盡一切努力的掙扎,但也無法從骨灰罈中出來。

    “很好!”

    祁堂主的目光,落在骨灰罈上面,看着正不斷掙扎試圖破壇而出的猙獰人臉,其臉上卻現出了滿意的笑容。

    吩咐道:“現在,摔壇吧!”

    “是!”

    李兆武一聲答應,舉起骨灰罈,突然用力向着地上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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