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袁薰溪也成年了,都會自己照顧自己。
不過,袁濤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女兒,如今,她這般開口求上了自己,陸國盛沒法拒絕。
“小溪,你說,陸伯伯能幫一定幫,但是,違規亂紀的事情,陸伯伯只能抱歉了。”陸國盛提前把醜話說在前頭。
有了這句提醒,陸國盛以爲她會在開口之前,在心裏有個考量跟思慮的。
然而,袁薰溪並沒有。
“陸伯伯,我想去海島當兵,陸沉哥在的那個海島,求求您,幫幫我吧。”袁薰溪開了口,完全是不假思索的。
車裏的程芳華跟老夫人聽的都皺了眉頭,兩人都還沉得住氣,她們相信,陸國盛可以解決的。
陸國盛確實可以解決,他痛心袁家的遭遇是一回事,他不會因爲這份痛心,就拿國家的事情當兒戲。
再說了,袁濤的心願是讓小溪去當老師,她學習不好,高中都沒有考上,袁濤讓她去學的幼教,只是,畢業了,她嫌孩子太吵,又不肯去幼兒園應聘。
最後,在他們內部的機關幼兒園做辦公室的後勤保障工作,薪水比不上那些經商的,但是也比白領強,主要是福利很好。
加上袁濤給袁薰溪準備的那些基因,這輩子,只要袁薰溪踏實本分,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她的小日子也能夠紅紅火火的。
可偏偏,袁薰溪就是作。
“那不行,小溪,當女兵有當女兵的流程,除非是能力特別突出的纔有可能空降,恕陸伯伯辦不到,國家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一手遮天,就算你爸爸在也一樣。”
袁薰溪:“……”
袁薰溪心裏猜到了,陸國盛會拒絕她,她剛纔也是試探,想知道陸國盛對她父親的深情厚誼到底有多真。
也想看看,她爸爸這件事是不是像她母親說的那樣,跟陸國盛有關。
現在看來,陸國盛是痛心她父親的離世,對她們母女沒有絲毫的虧欠心理,所以,她父親的死,難道真的跟陸國盛沒有關係嗎?
就算沒有又如何?
反正那天晚上,他們倆在一個房間裏,她們作爲家屬,是有權利懷疑的。
既然給他機會彌補這個過錯,他不要,就不要怪她們心狠手辣。
袁薰溪撇嘴冷笑,“行,陸伯伯果然很絕情,難怪養出了陸沉哥那樣冰冷性情的兒子,我知道了,祝陸伯伯你們全家,搬家愉快。”
說完,袁薰溪轉身走了。
進入樓道,袁薰溪看到林柔麗匆匆忙忙的跑下來,滿臉都是擔憂她的表情。
袁薰溪原來是挺看不上她這個母親的,除了長得還可以之外,其他簡直一無是處,跟程芳華根本就沒得比。
此刻,袁薰溪發現,沒了父親的她,林柔麗是她唯一的依靠。
不管怎麼樣,如今,林柔麗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那個全心全意站在她這邊的親人。
之前,那些同父異母的哥哥姐姐們的嘴臉實在是太難看了,他們說,早點把該分的分了,他們之間就不要再來往了。
把這些礙眼的哥哥姐姐們給打發走了後,袁薰溪的心態也改變了。
如果她父親還活着,她其實都想通了,給自己一點時間,她跟單位請個長假,出去走走看看,說不定回來後,就忘了這段單相思,好好過日子。
可她哪裏想得到,她父親沒了,還是在跟陸國盛一塊兒喫飯的時候犯病。
她母親說的對,那個包廂裏,就只有他們倆個人,誰知道他們之間說了什麼,發生了什麼。
青青園只有大堂有監控,包廂裏是沒有的,爲了保護客人的隱私。
也是保護犯罪,萬一真的發生了犯罪事件的話,那還真是沒有人知道。
“小溪,他們沒有欺負你吧?”林柔麗憂心的問。
袁薰溪上前一步抱着林柔麗,一下子哭得撕心裂肺,將這幾日心中的憋悶,全都給哭了出來。
林柔麗心疼的抱着女兒,垂在身側的手,捏得緊緊的,心裏也恨得要命。
在她看來,就是陸國盛一家都欺負小溪了,不然,她的乖女兒不會哭成這樣。
天吶,老袁啊,你要是在天之靈,好好看看吧,你纔剛剛入土爲安,咱們孤兒寡母的,就被人這樣欺負啊。
內心嚎完之後,林柔麗等着大院門口,心裏憤憤的想着,這件事,她跟陸家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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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國盛上車後,程芳華伸手過去輕輕的握着他的手,這要是換做平時,袁薰溪對長輩這麼說話,她一定要下車去說她兩句。
念在她父親沒了,程芳華就想着算了。
人在傷心的時候,做出來的事情不理智,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們是當長輩的,這點寬容,還是應該要有。
程芳華只希望不管是袁薰溪還是林柔麗,都能夠快速的走出這個陰影,振作起來好好的過日子,看在袁濤都已經不在的份上,她也就不跟她們計較那麼多了。
她們的失去也是無比巨大的,慘烈的。
“國盛,阿華,這小溪沒了父親是很可憐,但是你們要知道,她是個成年人,她需要自己消化處理這些事情,以前有人給她遮風擋雨,以後可就沒了,她什麼都要靠自己,她這樣說話,是很容易得罪人的,往後要得罪了單位的領導,是很容易丟工作的。”
“到那個時候,才真的是頭疼,以後你倆可不能再慣她如此任性,袁濤很好,但是就是對這個女兒太寵,都着迷了都,其實不好的。”
老夫人眼瞎心明,看得很通透。
程芳華跟陸國盛對視一眼,他們承認老夫人說的很對,以後,斷不能再這樣縱着小溪的性子了。
老夫人這話說完沒兩天,袁薰溪銷假回去工作,就出了一件亂子,她放開水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燙傷了一個亂闖辦公室的小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