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晚晚,你拿得是那塊地?”江父眼睛瞪得無比大,簡直像銅鈴一樣。
“嗯,我進屋的時候就跟您說了啊,您是聽岔了嗎?”江風晚皺眉,難怪,她剛纔怎麼覺得她爸反應那麼淡定。
還以爲是他人從中年進入老年,這性子也升級了。
敢情壓根不是這樣,是他之前沒聽清楚嗎?
“可不是聽岔了嗎?”江父點頭如搗蒜。
“算了,晚晚,咱爸是什麼樣的人,咱們知道就是了,你要指望他改變,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江聿尊笑着說。
“嗯,那這塊地,我就交給大哥你去處理了,我就不出面了,總之,以後京圈,會有另外一個姓江的,躋身京圈豪門。”江風晚看着她的三個哥哥說道。
“嗯,放心吧,晚晚,咱們不會讓你失望的,倒是你,爲了拿這塊地,辛苦你了。”
“不辛苦,畢竟有一技傍身,我只是求別人那塊地罷了,給不給的,我還要拿錢去買,拿得出錢就買得起,拿不出自然就算了。”
“但是,別人求我買命的時候,那可不是光有錢就行,只要你們明白妹妹是什麼意思就好。”
“嗯。”江家三兄弟終於明白了江風晚曾經說的那些話。
在不理解她的人看來,江風晚就是一身反骨,像他們的奶奶,江家至今都有話語權的老夫人,還有他們的大伯,二伯以及那些姑姑那些。
他們的父親是江家最小的孩子,而且還是他們爺爺養在外面的女人所生,是後面爺爺彌留之際才被認回到江家去的。
那個時候,他們的小奶奶也跟着爺爺去了。
他們的父親有能力,但是被人一直壓着,也沒辦法出頭,再加上,他們的親奶奶去世之前,對他們的父親交代就是,活下去就好。
告訴他們的父親,受點委屈沒什麼,活着,好好活着就夠了。
爲了這句活着,他們的父親把現在的江老夫人奉爲母親一般侍奉,可就是這個老女人,才讓他們的親奶奶,連江家的祠堂都進不了。
當然,他們沒說他們的親奶奶就做得對,但是那個年代不一樣,男人在外面做生意,一出去就好多年,很多男人都在外面養着女人跟孩子。
很多正房熬不過等待時間,男人功成名就的時候,就把外面的女人帶回去,做填房。
也有很多像江老夫人這樣的,身體很好,但是像江老夫人這麼容不得丈夫養在外面的女人跟孩子的女人,還是少數的。
他們的奶奶也明白,他們的身份是不被道德允許的,這些年,默默承受着該承受的委屈,也不許他們的父親跟江老夫人對着幹。
這些事情,他們四兄妹小時候壓根不知道,他們喊的奶奶根本不是他們的親奶奶,也是後面長大了,母親告訴他們的。
但是,即便如此,江母也說過,要讓他們依然像從前那樣尊重他們的奶奶。
江風晚知道這件事後,那個時候,她就時常跟她三個哥哥說,可以不去判斷對錯,但是這樣的江家,不是她想要的家。
如今,江風晚真的可以帶着他們一家人,徹底遠離這個江家。
這個跟他們隔着心,滿腦子對他們都是算計的江家人。
江風晚父母的家裏,有人是向着那邊江家的,江風晚從進入她父母家後,那邊的江家就得到了通知。
於是,江雪柔的父親,也是江風晚的大伯,帶着江老夫人,從老宅那邊開車過來堵江風晚。
江風晚喫完了午飯,出來就碰到江老夫人還有她的大伯,帶着好幾個江家的長輩級人物過來了。
“奶奶,大伯,各位叔伯,大家中午好,今天是有什麼事嗎?”江風晚笑着跟衆長輩打招呼。
“晚晚,既然回家了,怎麼也沒去老宅那邊給奶奶請個安呢?”江風晚的大伯率先站出來,指責江風晚的不對。
“大伯,你誤會了,我只是回父母家蹭個飯,並不是回江家認祖歸宗,三年前,既然說過了,要跟江家斷絕關係,我江風晚自然說一不二,絕對做到,一輩子謹記,所以,爲了不讓江家的列祖列宗被我叨擾,我哪裏敢去打擾奶奶的清淨呢?”
“江風晚,你——”江風晚的大伯完全沒想到,他居然被江風晚給反將了一軍。
這丫頭,回父母家,跟回江家認祖歸宗是兩件事嗎?
這分明就是一件事,好吧?
她父親是江家的人,母親是江家的女人,他們兄妹四人都是江家的骨血,回了父母家,卻依然要跟他們江家斷絕所有的關係,江風晚這瘋丫頭知道她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憑什麼以爲,他們離開了江家,還能在京城有立足之地?
就因爲閻斯年還願意娶她,是嗎?
沒錯,確實是因爲這件事,他們纔想着把江風晚給弄回來,到時候,以江家千金的身份出嫁,對他們江家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有了江風晚,江氏集團這個空殼,閻家的資金就會源源不斷的注入進來,到時候,又有誰會發現,這公司被他給揮霍得差不多了呢?
江風晚的大伯完全不認爲,江風晚這個丫頭,能看出他的陰謀詭計,她沒有這樣的能力嘛。
江風晚確實沒有這樣的能力,但是她沒有,不代表她父親跟哥哥沒有。
他們父子四人看出來了,卻沒有戳穿,也不過是話語權不夠重,再說了,她大伯揮霍江家的產業,跟他們原本就沒有關係。
江老夫人願意相信她的親兒子,不願意相信小妾生的孩子,會真心實意的替江氏集團謀福利,那他們又何必多嘴多舌,惹人嫌棄呢?
“大哥,大媽,既然來了,就請屋裏坐吧,正好,晚晚剛得到一塊地,我想,你們也許正好需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