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有什麼可難過的,你看我現在不是過得挺好嗎。”
“有喫,有喝,有夫人陪着,還有朋友在身邊,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秦老看着周圍的人,心裏也放鬆了一些。
是啊,大家都在,都還活着就是最好的結果。
幾人坐下來之後,開始回憶往昔。
除了崔愷跟秦老和覃理不認識以外,其他幾位可以說是老熟人。
崔愷見沈知夏也沒插上幾句話,提溜着她去了山上。
等到他們訓練完回到牛棚之後,秦老他們竟然喝起了小酒,就連平常不喝酒的高永昌都拿着酒杯,時不時的抿一口。
幾人聊到快十二點。
沈知夏見他們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於是出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明天師傅他們還要上工,萬一因爲喝醉了而遲到,那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
從牛棚出來後,沈知夏扶着明顯已經醉了的覃理往家的方向走。
好在秦老雖然喝多了,但還能繼續跟着沈知夏的指揮往前走,只要注意着不讓他摔倒就行。
要不是她的力氣變大了很多,帶着兩個醉鬼真的是難以前行。
將覃理和秦老送回牀上之後,沈知夏明顯感覺自己又出了一身薄汗。
她回到空間將自己泡在了溫泉中,回顧着自己這一段時間所做的事情。
明明才穿越過來不到一年的時間,卻感覺已經做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了。
而且這個年代雖然很多東西都很混亂,但其實比她想象中的要好非常多,至少上面的人其實還算是非常的“仁慈”,沒有因爲她提出的另類要求而將她一棍子打死。
擔心明早自己起不來,秦老會讓人過來叫她,她泡完溫泉後,回到了房間的牀上。
~~~
睡夢中的沈知夏,在牀上不停的輾轉反側,眉頭緊蹙,冷汗從額角流下。
她夢到了身穿迷彩服的餘向森,此時正趴在樹木密佈的叢林裏,臉上還用綠色的油彩畫着圖案。
這是她幾個月都沒有見到過的人,此時竟然在夢中出現了。
正當她在睡夢中準備走近他身邊的時候,幾聲連續的槍響,嚇退了她的腳步。
她睜大着雙眼朝剛纔餘向森趴着的地方望去,那處地方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她努力找尋着他的蹤影,可視線卻模糊不清,周身的環境全被黑夜籠罩着,讓人辨不清方向。
沒一會兒,接二連三的槍聲在她的耳邊急劇響起,她想要努力的睜開雙眼,但整個人被夢魘所控制,掙扎着也無法醒來。
就在她感到無力的時候,餘向森那模糊的身影又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沈知夏想要從背後跑過去抱住他的身軀。
就當她快要靠近的時候,餘向森轉過了身來。
只見他右手捂着胸口的地方,鮮紅的血液在指縫中溢出,在沈知夏眼前,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不!”
“不要!”
“啊!”
沈知夏猛的一下從牀上坐了起來。
還好只是做夢而已,她還在自己的房間裏。
可是爲什麼剛纔那個夢那麼的清晰?
就像她就在現場一般,讓她的心臟都跟着一起抽痛。
“元寶,餘向森是不是受傷了?”
“主人,這個我不太清楚哦。”
“那爲什麼我會做這麼奇怪的夢?而且還如此真實?”
“主人,或許是你太想他的吧。”
“人們不是常說,日有所思,也有所夢嗎?”
雖然元寶沒有給出確切的答案,但她還是感到非常的不安。
她決定天亮之後,要去餘家看看。
醒過來的沈知夏心裏掛念着餘向森,怎麼都無法入睡。
她索性不再睡覺,而是進空間開始練習這段時間崔愷教她的各種招式。
現在她已經能夠和崔愷過上四五招了,雖然師傅沒有盡全力,但她還是覺得自己有了一些進步。
她奮力的朝着前方揮着拳頭,腳下也沒有歇着,速度極快的變換着各種步伐。
練習了兩三個小時的沈知夏,筋疲力盡的躺在了地上。
~~~
清晨,天光微亮,沈知夏從空間出來,去了廚房。
她現在需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只要一停下來,她腦中全是餘向森胸口流血直直倒下的畫面。
她快速的熬粥,揉麪,準備食材。
一個小時的時間,竟然做了五樣早餐。
雞蛋餅,土豆餅,餛飩,鍋貼,皮蛋瘦肉粥。
沈母來到廚房,看到竈臺上擺着幾樣東西,驚訝的望着沈知夏。
“夏夏,你怎麼了?”
“昨晚失眠了嗎?”
她看着滿滿的早餐,要她來做的話,估計得花一個半甚至兩個小時之久。
沈知夏看着竈臺上的東西,有些許尷尬。
一不小心做得有點多了,連明天的早餐估計都有了。
“額...娘,要不叫二叔他們早上過來喫吧。”
“早上突然醒來睡不着,沒注意,做太多了。”
沈母看着她尷尬的小表情,失笑的望着她。
最後沈知夏做的早飯,十一個大人外加一個小孩子都沒有全部喫完,還剩下的幾個餅,都讓沈子墨打包去了學校,留在中午喫。
喫過早餐後,沈知夏把實驗室的門打開後,就往餘家的方向跑去。
剛到餘家院子門口的時候,便碰到了騎着自行車飛奔而來的郵遞員。
“餘向森的家屬,有緊急電報!”
郵遞員高亢的聲音越來越近。
沈知夏快速跑了過去。
“我是!”
“我是餘向森的家屬!”
沈知夏從郵遞員的手中快速的接過了電報。
只見上面輕飄飄的用黑色的筆寫着三個重千斤的字“傷速來”。
沈知夏看到字的時候,感覺呼吸都快要停滯了。
她緊緊的攥着手裏寫着消息的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