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年後在研究所也忙的不行。
儘管再忙,她這一兩個星期,也把所有的事情停了下來。
“李叔,麻煩你去火車站幫我接一個人。”
“好嘞,對方什麼時候到?”
“下午三點。”
“行,我待會兒做一個牌子去出站口舉着,肯定把人順利接到。”
李東一走,沈知夏就把書房的門關上了。
下週一要給魏老進行手術,但在術前,她必須把詳細的計劃全都寫在紙上。
資料不僅要給魏老過目,還得留存。但主要還是爲了給那些“老古董”看,不然這羣人定然又嘰嘰歪歪個沒停。
而且在手術前,她還必須得進行一場詳細的宣講。
說好聽點是跟大家討論手術詳情和細節,其實更準確的來說,就是她沈知夏以一敵衆的辯論賽,她必須憑一己之力,碾壓那些人。
還是隻能贏,不能輸的那種。
下午快五點,李東帶着接到的人回到了家。
“夏夏,人我接到了。”
“誒,稍等,我馬上就出來。”
沈知夏急急忙忙將剩下的東西寫完,拿着資料出了書房。
“譚叔,好久不見呀~”
“一路過來辛苦了。”
“你這丫頭,神神祕祕的,這麼大老遠把我叫過來幹嘛?”
“譚叔,我過幾天有個手術,需要您幫幫我忙。”
“手術?”
“沒聽說你有入職京市的哪個醫院啊,你這麼忙,還有空餘的時間?”
“沒在哪個醫院工作,就是一場非常臨時,但無比重要的手術。”
“這是資料,您先看一下。”
“明天你還得跟着我一大早去軍區醫院開會,一定要牢記資料裏的內容,我們打配合。”
譚嚮明接過資料,認真的看了起來。
“又是心臟手術?”
“怎麼好像只是初期?不是完整的?”
“嗯,最終的手術,現在還沒有那個條件,必須再等一兩年。”
魏老後期的心臟手術,放在後世,其實並不算太難,只是心臟搭橋而已。
但奈何這個年代,沒有支架,因此只能先給魏老穩住病情,後續等支架研究出來再說。
她已經把這個研究提案跟覃所長提了,這也是她從年後就開始非常忙的原因。
“這手術給誰做啊?”
“魏老。”
“還是個老人吶,是你親戚?”
“譚叔,是上面的那個魏老...”
她在譚嚮明耳邊,將魏老的完整名字說了一遍。
“咳咳~~”
“你再說一遍,是誰?”
“別懷疑了,就是你心中想的那個人。”
“譚叔,你冷靜一點,在我們醫生面前沒有身份,只有病患。”
哎...他也知道是這個理,但畢竟對方是他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大人物。
頓時明白了夏夏叫他過來的原因,他們合作手術的次數最多,讓他過來至少在配合默契方面沒得說。
而且他也明白,這是一場只能成功,不能容許任何失敗的手術。
譚嚮明頓時表情都變得更加嚴肅了起來。還好夏夏提前了幾天叫他過來,給了他一個緩衝期。
次日,來接他們去開會的車,在八點鐘準時停在了餘家門前。
“譚叔,你怎麼還帶了這麼正式的衣服?”
“你跟月茹阿姨結婚,有穿成這樣嗎?”
沈知夏看着譚嚮明衣着筆挺,有些沒忍住笑了出來。
換作她自己,穿的是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下面則仍舊是一條黑色的直筒褲。
“這不是今天要去開會的都是些大人物嗎,穿正式點,給人留個好印象。”
“放心,別緊張,今天魏老不會來的。”
“那其他人也比我厲害。”
對於這一點,還真不一定。
譚叔如今雖然一直在嵐城醫院,但是如果他願意到京市這邊來,定然也能很快成爲外科的一把手。
他們到達軍區醫院的時候,專門安排的會議室裏,已經坐滿了人。
最首的地方留了兩個位置,沈知夏跟譚嚮明很自然的落座其中。
“沈同志,邊上這位是?”
“哦,差點忘了介紹。”
“這位是嵐城醫院外科主任譚嚮明,是我特意邀請過來幫我在手術當中,充當副手一職。”
“大家想必之前也瞭解過,我曾經任職於嵐城醫院。之前我和譚主任有一起合作過很多臺手術,關於心臟方面的病例,也有接觸過十多例,因此他的經驗也十分豐富,完全能夠勝任這場手術的副手。”
“主要原因還是因爲我們配合默契,能儘可能減少手術過程中出現問題!”
下面的人,有幾個之前和她打過招呼,想要成爲她的副手,但都被她以各種藉口拒絕了。
她願意親自動手術,那是因爲對象是魏老。
他不僅對國家來說非常重要,而且還給自己開過不少便利,所以她願意。
但這並不意味着,她會心甘情願成爲別人職場中的跳板。
所以她不會用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寧願捨近求遠把譚叔叫來,也不做其它考慮。
“我花了一段時間,寫了一份術前計劃,大家可以先傳閱一下。”
她將資料拿給了離她最近的那個人。
只有一本,他們看也需要一段時間。
沈知夏坐在首位,無聊的坐在椅子上,安靜的等着他們慢慢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