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光還在找狗。
“是什麼狗啊，多大，也是怨靈嗎，咬不咬人啊？”
巫九嘴角勾起一道弧度，道：“大狗，咬人，逮到就弄死。”
“哦。”落光聽完解釋就沒在意，集中注意應付身前的怨氣。
怨氣在那尊佛像上的黑霧被燃燒殆盡之後便陷入了詭異的靜態。
巫九受傷的手擦過粗糙的牆面，好不容易止住血的傷口再次崩裂。
他虛空畫了道符，向前一點——
符籙被推了過去，金光乍現。
四周怨氣散去。
“這……”
“休息吧。”
用指尖血畫符對身體影響還是很大的。
巫九脣色慘白，指尖的那點血止不住，他開口道：“落光。”
“雙氧水借我用一下。”
骨年止住了落光掏東西的動作，不知道從哪翻出來一塊創口貼似的東西。
“遊戲出品，消毒殺菌止血三合一。”
那塊創口貼印着粉色的貓咪肉墊，看上去有點少女。
骨年小心翼翼地把創口貼給他貼上：“怎麼樣，好不好看，我精挑細選出來的。”
巫九甩了甩食指，粉色的貓咪肉墊剛好落在指腹的位置，看上去居然有點可愛。遊戲出品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保真了，血止住了，指尖的位置有點發癢，看來是要結疤了。
骨年和落光都以爲巫九是用了消耗型道具，對身體有一定的傷害，倒是也省得他再去想理由了。
巫九：“太粉了。”
骨年撥弄了半天他的指尖，聞言面不改色：“遊戲商城只有這一個顏色。”
不是吧這也能騙人？
明明可以自行調色還能粘貼卡通圖片的好吧。
巫九倒是沒有懷疑，只是微微頷首，收回了手。
“休息。”
符籙畫法是跟四方界的前輩學的，虛空畫符，以指尖血爲引，可以有效地壓制怨氣。
但凡守祠堂的人不是他們，今天夜裏至少要多死兩個人。
巫九嘆了口氣。
記錄數據真難。
落光胳膊上的傷口滲着血，繃帶綁的太鬆了，她擡手打了個緊了些的死扣。
落光：“等等，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怨氣一消散，慘白的月光便從門縫處照了進來。
落光抿脣想了半天，目光觸及角落裏蜷縮着的人影，這才恍然大悟：“啊對了，忘了看看他還活着沒了。”
巫九：“……”其實死了也沒什麼。
落光已經走到人影身邊了，她輕輕踢了男玩家兩腳：“你不會死了吧？”
沒等顫抖着的男玩家說話，她直接轉身道：“快死了沒救了，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天亮了我們去找個地方給他埋了吧？”
目光觸及骨年，她及時改口：“……坑我挖。”
怨氣消散之後，只剩下了一地的瓷片，香爐裏的香也消失無蹤，堆滿了橘子皮和瓜子殼。
巫九按了按粗糙的牆壁：“天快亮了。”
天快要亮了，村長快要來了。
果然，沒等他們休息多久，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