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容貌昳麗，眼瞼微垂，睫羽懶懶地搭了上去。孫浩愣了一瞬，輕咳一聲：“咳咳，該去，該去上課了。”
宿舍牆上掛着電子鐘，豔紅的數字跳到了兩點。
巫九把219得到的消息記住了，單手撐着欄杆翻了下來。
“巫九哥哥好帥啊。”黎嘉趴在牀頭，看着巫九翻下牀。
青年推門的手頓住了，一臉的難以言喻。
黎嘉夾着嗓子，嗓音甜膩的像是要掐出蜜來一樣，聲音百轉千回。
“好好說話，別夾嗓子。”
“知道啦哥哥~”
“……”
孫浩收起宿舍的鑰匙，拍了拍巫九的肩，“兄弟，這個姑娘正點。”
巫九拍掉他的手，皺了皺眉，“不好意思，不婚主義。”
孫浩意有所指一樣，笑的有點不懷好意，“男人嘛，在這裏，沒有人能管的到的。”
青年看了眼不遠處正在趕來的柏星，遠離了孫浩，義正詞嚴。
“清白，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嫁妝。”無視孫浩之後，巫九第一次覺得柏星像個救世主。雖然話多也變態，還不一定是個活的，但是她思想幹淨純潔。
柏星和上午的時候有些不一樣，她的關節看着有些僵硬，走路時一板一眼的，和上午的活潑靈動截然相反。
她照樣招呼了衆人，帶着所有人去了育才樓三樓的教室。
走廊空蕩蕩的，明明是課間，教室也十分安靜，像是從未有過學生存在一樣。
柏星把他們帶到了頂樓的教室，門牌上寫着高三十三班。她目光呆滯地安排所有人入座，倏然扯出一抹笑：“所有……所有新來的同學，都……都要來這個班……來高三十三班……”
“柏樹的柏，星星的星。”
不知道什麼時候，血腥味充斥着整間教室。柏星一側裙襬的下方空蕩蕩的，嘀嗒嘀嗒地向下滴着暗紅色的濃稠液體。一隻眼球也掉了出來，後腦扁平碎裂。
“啊……啊！”黎嘉抱着巫九的胳膊，眼淚汪汪地小聲驚呼，兩隻眼睛紅彤彤的。
“哥哥我好怕。”
巫九擰着眉把她的手從自己身上扯下來，“沒事我也怕。”
“……”
他們坐在最後一排，教室不大，六豎排五橫排，剛好坐滿三十個人。
巫九順手把衣袖挽起來，柏星還在講臺上說着班規。
“不許遲到。”
“不許大聲喧譁。”
“不許在課堂上……喫零食。”
“不許……在課堂上睡覺。”
“不許……”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像是一口氣吊着，吊到最後只剩下了氣聲。
孫浩和孫玉兩人坐在他們前面，聽見黎嘉的聲音，孫浩小幅度轉頭對着巫九擠眉弄眼。
巫九覺得自己大概看明白孫浩扭曲的面部表情在表達什麼了。
219順勢打斷巫九的思緒：【柏星在看您。】
黎嘉摸杆子往上爬，樹袋熊一樣抱住了他的胳膊：“哥哥，柏星老師看起來好嚇人呀。”
巫九看着半張臉血肉模糊，眼球掉出眼眶、腦漿混着血糊了一頭的柏星。
只是看起來好嚇人嗎？